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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老师真不用了,饶了我们吧。”十五班的人纷纷告饶。

  辜老师虽然只是十五班的英语老师,但也是实验班二班的班主任,老郑还有点鸡汤主义,教育上讲究爱的感化。但辜老师就不一样了,他进行的是地狱高考模式,教室里贴的标语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他们班的人,每天早上七点就必须到教室,晚上十一点才能离开,据说课间都在抓紧时间背单词。

  阮恬有时候从二班经过,看到他们班学生都面色发白,眼神发飘,活像半夜遇到艳鬼被吸走了阳气。换莫丽同学的话来说:他们看上去都好肾虚啊。

  “老师跟你们说真的,你们以为我是在害你们。”辜老师说,“一会儿下课我去跟你们郑老师聊聊,都高三了,你们这个学习态度是不行的!有句俗话是什么,文章千古好,富贵一世荣……”

  辜老师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他们很久,直到下课铃响起时,他还吐沫飞溅意犹未尽。

  等到他终于宣布下课后,学生们才三三两两走下位置,但阮恬没有起身。她低垂下眼,给自己的曲线函数题画辅助线。

  她一整节课都没有出去,随后上课铃响了,再度开始上课。

  上课铃响了两次,下课铃也响了两次。直到第三节课,班上的一个男生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她面前说:“阮同学,郑老师叫你过去一下。”

  阮恬一怔:“是什么事?”

  “好像是助学金的事吧。”男同学知道得并不真切。

  老郑最近的确在帮她申请助学金,阮恬没多想,道了声谢谢朝外走。

  阮恬到了办公室,还真是老郑找她,老郑告诉她,助学金需要街道办事处提供证明,和户口本的复印件,让她趁着国庆回家准备好。阮恬应了老郑,才从办公室出来。

  夜风微凉,吹拂她的面颊。四中的教学楼是三面环绕型,走廊贯通了三栋楼,一眼望过去,所有的教室都灯火明亮。

  回教室的路上,要经过一个黑暗的楼梯拐角,由于阮恬正出神地看着对面的教学楼,走得比较缓慢,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情况。

  直到她突然被人拉住胳膊,拉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对方的动作非常快,在阮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住了她!

  阮恬下意识地尖叫,却被这人按住了她的嘴唇。“是我。”声音低磁,是陈昱衡的声音。

  阮恬心想,就是知道是你我才要叫好吗!

  她挣扎,并且用眼睛瞪着陈昱衡。从外面漏进来的些许光线,照着陈昱衡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柔和的嘴唇。极长的睫毛垂下,眼中倒映着熠熠生辉的灯火。少年的呼吸总是带着一些热度的,扑在她的脸上。

  她挣扎不开,终于还是没了力气。

  见她安静下来,陈昱衡放开她的嘴唇,却仍然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不放开她。

  “我叫你,为什么不出来?”他看着她问。

  阮恬沉默了一下,她现在非常的不想面对陈昱衡。看到他她就想起刚才的场景。她看似老成,其实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从小到大连初吻都没有过,当然只想逃跑。

  她又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纵然只是单手扣着她,可仍然完全无法挣脱。

  她的力气在女生里都是个弱逼,更何况是在陈昱衡面前,更是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而且她也不敢太大声,万一引来围观人群,看到跟她发生纠缠的竟然是陈昱衡,流言会怎么传阮恬想都不敢想。

  “为什么要出来。”她淡淡问。

  陈昱衡却看着她生疏的样子,比一开始还要拒人千里之外,他嘴角一勾轻柔说:“喂,别生气了,我刚才是喝多了,又受了点刺激,真不是故意的。”

  “我还特地给你买了个礼物道歉呢,你看。”他继续说,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啊掏,拿出一只软橡皮做的小娃娃,是那种手机挂件的样子,一个拇指大,在她面前晃啊晃。

  阮恬一看,认出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电影里面,丑极了的那个萝卜胡巴。

  这种动画在电影里看还好。但做成娃娃,怎么看怎么丑。

  这什么品位……

  当然,阮恬并不是嫌弃他送的娃娃丑而不要,而是单纯地觉得他有病。他这是要干什么,想一笑泯恩仇吗?

  但她已经发现了他是个纯粹的混蛋,以前帮他的那些事,都是她眼瞎了,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你无聊!”阮恬挣扎,想离开这个境地。

  可是他的手便如铁钳般,怎么都无法挣脱!

  她用目光怒视他。

  陈昱衡却好像抓着她的不是他,语气懒洋洋地说:“别这样啊阮恬,就算我我刚有点冲动,但这不都道歉了吗。不算过分。”

  阮恬轻轻地一扯嘴角,说:“你过不过分,以后要警察来说。”

  陈昱衡又被她逗笑了,而这次阮恬终于成功挣脱了他的手。

  她立刻抓紧机会要离开,可他又站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想从旁边闪出去,但陈昱衡好似早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伸手撑住墙壁,将整个通道都堵住了。

  阮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咬了咬唇,不服输地想从他手臂下钻过去。可他手臂一矮又将她拦住。结实的胳膊横在她面前,并且他低声说:“阮恬,你觉得我挡这儿,你真的能过去吗?”

  “陈昱衡,你……!”她不想问那句很无聊的台词‘你到底干什么’,但她实在是找不到一句话可以表现她现在的郁闷,和一些不为人察觉的慌乱。所以她只是说,“你还想让我踩你吗?”

  “别这么凶啊,我只是有句话想问问你。”陈昱衡却看着她的眼睛,虽然笑着,却语带认真地说,“你之前有没有男朋友?”

  她根本不理他。

  于是他低下一些头,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点,手珠微凉的药香。

  他当她的沉默是默认,又说:“既然没有,那我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据说,我好像还挺受欢迎的。”

  他还是说出来了,让她连装聋作哑,当那件事没发生都不行。“无聊!”她算着马上就要上课了,有点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下,“陈昱衡,你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