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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陈昱衡在一旁看着她吃辣的样子,突然问道:“吃这么辣没事的?”

  “嗯。”阮恬随意道。

  “要不要饮料啊?”他又问,“可乐雪碧芬达?”

  他们这桌,男生喝的是啤酒,今天老师不在,又没人管他们。

  阮恬不是爱喝碳酸饮料的人,在这点上她如中老年人一样养生。所以摇摇头:“不必,谢谢。”

  陈大佬拿饮料的手又放了回去。

  “行吧。”陈昱衡见她只想专心吃饭,就说,“想吃什么告诉我,叫加就行。”

  阮恬歪了歪头,她就爱吃鱼,没啥别的想吃的,也没叫加什么东西。

  阮恬吃东西教养极好,小口小口的,没有声音,但是吃得很快,很快面前堆了一小撮鱼骨头。

  旁边坐的另一个叫黄毅的男生见了,有些惊奇道:“阮同学,看不出你这么能吃辣啊。”这人平时也跟着申光他们玩,但阮恬跟他不熟,不过刚打篮球,他是大前锋。

  “还好。”阮恬继续捞菜吃,“其实这也不算辣。”

  “那也给我来点好了!”他兴致勃勃地拿着碗过来,从阮恬的一碟小米辣里分走一半,说,“那你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没你这么能吃辣啊。”

  阮恬也难得在江城遇到能吃辣的人,竟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说:“我是,不过我妈妈是四川人……”

  “啊。”那男生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吗,我爷爷也是四川人,你是四川哪里的?说不定我们还是老乡呢。”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尤其是当阮恬发现,两个人亲人真的都来自四川宜宾后。不过男孩子有点话唠,越聊越多,他的问题也很多,阮恬觉得有点聊多了,可又不能不理,终于在男生问道:“你小时候在宜宾哪里上学”的时候,陈昱衡突然说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他语气略带冷意,那男生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阮恬也一愣,下意思地回头看他。

  陈昱衡却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突然站起身,朝走廊外面走去。

  店旁有一条走廊,种着一株硕大的三角梅,店家搭了架子任它攀附生长,簇簇拥拥的紫色花云垂下,不远处是一条巷子,网吧,卤肉店,面馆,骑着自行车的人来来去去,隔得太远,只听得到些许尘世的喧嚣。

  陈昱衡低垂着头,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含在嘴角点燃。

  烟雾在黑夜里升腾,与花丝丝萦绕,阮恬撩开透明的帘子出来,就看到他站在走廊的深处,斜靠着墙抽烟,左手上戴着的手表和手珠,有种违和却又奇异的感觉。

  阮恬吃得差不多了,在里面闻到了些呛人的烟味,所以出来看看,果然是他在抽烟。

  她朝他走了过去,而陈昱衡也看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继续看着夜景。他的表情神态平日不同,好像身处于黑暗之中,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浸透了黑夜的冰冷气息。

  阮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抽烟,他明明才十七八岁,这么熟练,总不是一两年的事。刚还喝酒来着呢,真是劣习。

  这个人,他混世不堪,但他又是她看不透的那种人。

  阮恬在他面前站定,头顶的白炽灯透过三角梅的光线昏黄,在她脸上留下了重重的淡紫色花影,而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她的脸颊仍然是红的,在灯光下有一层浅绒,柔软得像婴儿的面颊。她看他周身烟雾缭绕,她突然轻声说,“你还是别抽烟了吧。”

  陈昱衡听了,看着夜色又吸了口烟,嗤笑了一声说:“阮恬,像你这样的女的我见多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天使,要来拯救我?你是那块料吗?”

  阮恬轻轻眨眼睛,他说什么呢?谁要拯救他了。

  有病,戏多。

  “你想太多了,”她淡淡地说,“不是我想管你,而是我正好坐的位置朝着门,你抽烟熏到我了。”她指了指门口,“还有,我刚好像看见,教导主任从门外经过,才来告诉你一声,你以为我真……”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陈昱衡抓住肩膀扯近,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阮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唇很热,手抓着她的肩,他身上陌生的少年气息,混杂着烟味弥漫而来。那种嘴唇相触的意外酥麻,仍然传到了阮恬的身体里。仿佛心跳都随此传导而来,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阮恬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就是剧烈的挣扎,用力地打了他好几下,随后挣脱他就跑,可紧接着,她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哪里跑得过他,他几步就追了上来。

  他好像也豁出去了,只一把拉住她的手,反身就又把阮恬压在了走廊的墙上,霎时间阮恬只觉得天地黑暗。陈昱衡略粗的呼吸声更近,再度吻了下来。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真的吻,唇齿间掠夺她,一股烟味随着他的舌头更加浓烈地涌入她的口腔。让阮恬发出模糊的呜呜地声音,连呼救都做不到!

  阮恬觉得他是疯了!

  她抓着他身上穿得t恤想要推开他,可却毫无作用!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完全地在他力量的控制下,手腕被他桎梏得紧紧的,身体被他结实的身体压着,越动就越是火上浇油。

  对于少年来说,那种陌生的情-欲,宛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根本就撩拨不得。

  阮恬被逼急了,眼睛余光看到了陈昱衡的脚。立刻用鞋跟重重地踩了下去!

  他似乎有些吃痛,终于放开了她。

  阮恬并不想这样,可是她还是浑身发抖,眼眶湿润。

  去他妈的陈昱衡,死混混!

  她手一擦嘴唇,完全不看他,也不跟他说任何话,转身就跑进了店内。

  陈昱衡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也用拇指抹了抹嘴唇。他气息仍旧不稳,闭上眼睛又靠在了墙上。

  嘴唇上有种微辣的刺激感。他不吃辣,不过刚才阮恬吃过辣,应该是残留在她嘴唇上的辣味。

  他又舔了下嘴唇,果然尝到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