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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多娇艳[重生]第4节(1 / 2)





  宋氏父子两个,则在一旁斩羊骨,炖羊汤。

  那羊汤早在家中已熬了大半夜的功夫,今儿拿到集市上,又放了许多新鲜骨头下去,一经煮沸,白汤滚滚,浓香袭人。

  宋家食肆的面食,原就只仗着这一锅好汤了。

  宋大年其实并没什么独到的手艺,只是在西北那几年学了些当地特色面食,这在本地算是头一份,故此他厨艺虽实在一般,宋家食肆的生意却也说得过去。后来,宋桃儿日渐长大,她于烹饪一道天赋极高,悟性又佳,不过是跟着母亲上灶帮厨,又常到铺子里玩耍,便将菜色手艺尽数学了过去。不单如此,她还能举一反三,结合了京城人的口味儿,琢磨了出许多新鲜花样来。打从她到铺子里帮厨,生意是一日比一日红火。时日略久,竟成了这逸阳镇的一块金字招牌,甚而还有贪嘴的老饕从京里慕名而来。

  算起来,宋家食肆的生意,有一多半都是宋桃儿撑起来的。

  此时已近晌午时分,日头高高升起,那一早就来集子上逛的人,大半饿了。有相熟的老客,惦记着这摊子,溜溜达达的就过来了。初到此地的新客,亦被宋家那口汤锅中散出的香味儿所诱,循着味儿来了。

  只片刻功夫,宋家面食摊子的那五张桌子,便已坐满了人。还有些食客没地方坐,那不大讲究的,索性一撂衣摆就蹲在了地下。

  宋桃儿应着食客的吆喝,那双柔白纤细的小手不住的在案板与汤锅之间来回飞舞。顷刻间,圆润白胖的扁食便一一碗碗的出锅了,由着宋长安送到食客手中。

  一口下去,肉汁四溅,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诱人食指大动。

  羊汤面是煮好之后盛在青瓷海碗中的,韭叶宽的雪白面条卧在奶白色的羊汤之中,撒着一把碧翠的葱花,雪白碧青煞是好看。

  宋家食肆只卖这两种吃食,此外还有些白切羊肉、卤煮羊杂,客人若要,便需按斤两算钱。饶是如此,因着物美价廉,聚拢过来的食客依然将这双板桥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伙既是为了吃这口面,亦是为了那摊子上张罗的人。

  宋桃儿立在汤锅边,婀娜多姿,袅袅婷婷。汤里滚起来的白汽,将那张娇嫩的小脸熏蒸的白嫩透红,额前的碎发湿润润的,越发乌黑光亮,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三月里盛放的桃花,娇艳妩媚。

  许多男客,轻描淡写的偷看着宋桃儿。她开口叫宋长安“大哥”时,那口软糯的嗓音,好像甜糯米糍粑,直甜到了人心里去。

  那些青年后生,便悄悄的在心里应了一声:“哎!”

  宋大年一面看着灶火,一面望着他闺女。

  他眯细了眸子,心里琢磨着什么。

  闺女真的大了,已到了小伙子们追逐的年龄。他心底里也清楚,来铺子里吃饭的客人里,不少也是为了看桃儿。

  不是他这当爹的自夸,桃儿这般的好相貌,十里八乡没有一个姑娘比得上的。

  靖国公府那桩婚事,他只当个笑话,也自知高攀不上,然而嫁给那王大海……

  嗐,闺女自个儿中意,他这当爹的就不说啥了。

  正在宋大年想着要替闺女再打个黄杨木箱子时,摊子那边却传来一阵骚动。

  只听宋桃儿喊了一声:“大海哥,你今儿也来看会么?”

  宋大年只觉眼皮子一跳,不由抬眼望去,却见面食摊子前头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后生。

  这人生的倒是眉眼周正,只是满脸窘迫尴尬之态,臊眉耷眼,好似不敢看宋家父子三人。

  此人,便是前不久家中老娘亲自登门求亲的王大海。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姑娘。

  第四章 竟敢这样欺负他妹子!

  王大海立在面摊子前头,不尴不尬的,耷拉着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桃儿,我来、我来转转。”

  宋桃儿仿佛没瞧见他身侧的女子,她眉眼低垂,温柔一笑:“前儿我问大海哥要不要来镇上看会,大海哥说今儿有事不得空。我想着正事要紧,不敢耽误。没曾想,原来今儿又在镇上碰见了,可当真是巧了。”说着,她抬手撂了一下鬓边的碎发,愈发显得温婉动人起来。

  宋桃儿在靖国公府里苦熬了一世,旁的没有,于这人情世故却领略了个透彻。

  她知晓如何拿捏言语分寸,方能让局势转向自己这边。上辈子在那人事复杂的深宅大院里,没有夫君的呵护,再没有这份悟性,她早早的就被啃的连骨头渣滓也不剩了。

  这个王大海,她的确曾与他相好过。但也正是他的推波助澜,她才陷进了靖国公府的那座泥坑之中。

  上一世,原本两家早已约定了儿女婚事,宋家也就等着王家请媒人上门正式提亲。

  然而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王大海聘娶逸阳镇罗千户家小姐的消息。

  宋家老夫妻两个气愤不过,上门理论,却反被王家人轰了出来。

  非但如此,那王家人甚而还在村中四处散布宋家的闲话,王大海的娘逢人便嚼裹宋家如何贪得无厌,要起彩礼没个够,指望着闺女俊俏要卖个好价钱。又说从京城请了好阴阳先生算过,那宋桃儿是个命硬克夫的主儿,又说小时就看她身子骨不健壮,怕将来生不下来孩子云云。

  总而言之,这事儿不怪他王家悔婚,全赖宋家里外不是东西。

  这些闲言碎语,在清泉村这等乡下地方,足以祸害的一个姑娘抬不起头、嫁不出去。

  宋桃儿的娘杨氏日日以泪洗面,更一气儿发了肝疼病,躺在床上下不来地。

  她嫂子刘氏一面伺候婆婆,一面里外操持家务,原本一个善风趣爱说笑的妇人,亦罕言寡语起来。

  出了这等事,宋桃儿自是没脸再出门了,只窝在家中,随嫂子干些家事。

  她兄长宋长安为给自家妹子讨公道,一怒之下将王大海堵在地头打了个臭死。

  按理说,此事王家理亏,宋家在清泉村也算是个富户,颇有几贯家财,便是打起官司来,也是不怕的。

  奈何,那要与王家结亲的偏偏是个千户,自古民不见官,宋家原就矮着一头。那罗家的小姐又早知王大海同这宋桃儿有些过往,心里很存着些醋劲儿,便撺掇着父兄拿银钱,说人情,串通了官府,将宋长安下了大狱,说要治他个白日行凶的罪名。

  这于宋家而言,更如雪上加霜。

  宋父上上下下寻了许多人,衙门不知走了几趟,鞋底子也磨平了几双,只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