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黄蝉（3）

天默闻言摇了摇头，嘴角虽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言语间却没做任何表示。



白狼见状也没有丝毫犹豫，翻身来到他的身后，挥舞着锋利的手爪大吼道：“就像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一样。无论是异种，还是人类，只要违背了你的想法，就会被彻底赶紧杀绝。”



“我们？”背对着白狼没有向后看过一眼，天默看似不经意地低头，轻松避过了凶狠的爪击，“我想你误会了，阿瑟?查尔顿跟我并不是一伙的。唔――至少现在还是不。”



一时兴起的天默，似乎并不急于结束这场差距悬殊的战斗。脚下踏着华尔兹般，优雅惬意的舞步，轻盈转身对白狼戏谑道：“其实，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很多时候就好像现在一样，既然你先动手了，那我只能防卫而已。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能听话一点，无谓的争斗是可以避免的。”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顺从你们？”面对天默游刃有余的样子，白狼并不气馁奋起直追道：“从我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人类看待我们的目光就一直充满了恐惧。”



怒嚎声中，白狼疯狂殴打着天默看似羸弱的身体，厉声质问道：“试问！如果狼人真的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那身为造物主！你们又为什么要惧怕！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生物？”



白狼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天默好像沙包一样踹飞出去。在一连串废弃房屋的倒塌声中，他喘着粗气，低声坦述说：“最初发动战争的是人类，将这个世界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还是人类。我们只是被创世为本强行带来的，不是你们口中的怪物，更不是你们的奴隶。”



“这可不像是一个野兽，应该思考的问题。”天默推开压在身上的瓦砾，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重新站起来说：“人类永远都在追求完美，却又畏惧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这种极其矛盾的思维方式一直都存在，不止是对待你们狼人，或者其他异种，就连我们自己的同类也是一样。”



看着白狼沉默不语的样子，天默耸了耸肩膀表示：“畏惧同类是因为害怕被淘汰；畏惧异种，则是因为担心成为猎物；适者生存，剩者为王，这是弱者的通性，但也是人类能够活到今天的关键。对于像你一样富有侵略性的狼人而言，可能很难理解我的意思。”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白狼喘着粗气，咽喉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响道：“当初我们到来时，人类早已主宰了这个世界。无论是数量，还是土地，我们都一直处于劣势。是人类一直在挑起战争，目的只是为了把我们消灭殆尽。”



天默莞尔一笑，上下打量一番白狼后说：“你看起来并没有经历过，秩序彻底崩溃之前的世界。这些事情估计都是，你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白狼闻言挑了挑眉，不做任何表示，陷入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沉吟。虽然喉咙里仍旧不断发出威胁般地呼噜声，但却比之前少几分躁动。



“我所说的是普遍现象，但凡是都有例外，而且不在少数。”天默留心到这一细微变化之后，淡然地解释道：“就比如我和你一样，从对待莉莉的方式上看，其实你并不憎恨人类，我自然也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讨厌异种。如果你能告诉我其中的原因，也许我还能帮到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