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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第105节(1 / 2)





  囚犯身份就是这点不好,到哪儿都离不了看管人。

  仇疑青:……

  他没再说话,直接把少年带去了官房。落了地,他却没有和人一起进去,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那边好像有动静,我过去看看,你若有事,大声喊我,没事,就自己过来。”

  叶白汀看了看,距离并不远:“好。”

  二人于是分开,叶白汀自去解决生理问题。

  鲁王府的官房,自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够大,够干净,隔间也够多,也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叶白汀刚解决完,就听到有人进来了,说着小话。

  “郑家姑娘竟然和戏班主去讨论话本……你说她怎么想的?快嫁人的年纪,不想着好好挑男人,想写话本子?还找戏班子问?”

  “嘘……你小声点,那是咱家小姐的手帕交,说多了,当心小姐拿鞭子抽你!”

  “说起鞭子……听说世子就是被鞭子抽死的,你说咱家小姐会不会……我同你说,当年世子打世子妃,小姐好像看到了,世子还想打小少爷来着,小少爷那么小,怎么扛的住?小姐一着急,也没想别的,手里鞭子就朝亲爹抽了过去……”

  “嘶……真的假的?小姐那么厉害么!”

  “可不是怎的,要不怎么他们父女父子感情都不亲近?小姐防着他爹呢!不仅自己防,还带着弟弟一起,见都不想见亲爹的面!”

  “你可少说点吧!人都死了,活着的主子才重要,真多嘴招了事来,小姐能饶了你?”

  这两个是鲁王府下人,迅速的过来了一趟,又迅速的离开了。

  叶白汀走出官房,朱玥……果然知道世子妃的遭遇,还跟世子动过手?这小姑娘是个脾气倔的,她会因为母亲弟弟被打,记恨世子,也会因为喜欢小姨盛珑,不希望她跳进火坑。她对这桩婚事没有意见的前提,就是和盛珑感情不好,可盛珑说,她们感情很好,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那她为什么不反对这桩婚事?哪个方向,逻辑都圆不过去。

  看来有些东西,盛珑没说实话啊。

  想想刚才看到的画面,郑白薇和容凝雨在一起,竟然是在聊话本创作?那大约是真心喜欢,郑白薇和容凝雨说话时的表情根本藏不住,笑得太灿烂,太开心了。

  叶白汀感觉这个案子很奇怪,死者和嫌疑人的人物关系有重叠有交叉,很复杂,所有人都在一个圈子里,对彼此的看法和观点也绝非好恶那么简单。

  他正要往不远处大树的方向走,就听到假山背后,有人在说话。一男一女,男的不但背影耳熟,声音也很耳熟,女的不但身材姣好,看的人脸红,声音也很让人酥。

  “……你可要想清楚,大人脾气可不好,这桩生意,你真的要做?”

  “瞧大人说的,奴家管他脾气好不好,只要找了容凝雨的生意,奴家就要抢,容凝雨是个假清高,奴家就是瞧不上,偏要挤的她没地方站,吃不上饭才好,这对大人你也是好事不是?瞧我银子都少收了呢。”

  女人笑的妩媚,素手搭上男的肩,很有技巧的往下滑:“大人也好交差,只要去同上面的人说,假清高玩起来不痛快,什么都不愿意做,心累的很,奴家就不一样了,这市面上的花样,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没享受过的,没奴家不会的,请他一定好好期待。”

  男人握住她的手:“希望燕班主不是王婆卖瓜,能让大人如愿所偿才好。”

  “放心,奴家的技术,物超所值,必让你在上峰前面好好露露脸。”

  女人找男人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走了,姿态相当撩人。

  叶白汀猜都不用猜,这美艳女人必是燕家班班主,燕柔蔓。

  他并不想偷听别人聊天,他人隐私,于他何干?可这个男人的背影太熟太熟,声音也早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毕生难忘,一听就听出来了,可不就是他那位好义兄,贺一鸣?

  二人的私密对话进行的相当快,没多久燕柔蔓就离开了,叶白汀心中快速思量,要躲起来么?姐姐还没回来,而今敌在明我在暗,不是更有利?

  可他为什么要躲?过往种种,不应该贺一鸣更愧疚么?

  不愧疚,至少会害怕吧。

  你看,你做的那么绝,下手那么狠,没留一点余地,我还是出来了,站在阳光底下了呢……

  许是心底积压的怨气,许是根本不容自己退缩的男人骨气,叶白汀一步都没退,甚至往前走了两步。

  贺一鸣很快听到声音,转身过来:“谁在那里!”

  叶白汀浅笑吟吟:“我倒是谁,原是故人,好久不见啊。”

  怎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贺一鸣怔了一下:“你是……”

  他最知道义弟什么样子,从小就娇气,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但凡菜色不合胃口,就不下筷子,能生生把自己饿病,每年苦夏都要闹一闹病;但凡穿的衣料不好,不是起疹子就是皮肤磨出红痕,比别人家养的丫头片子都娇气。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上进,没前程的货色,被一家大小捧在手心,什么好的都往他面前送,也不管他消不消受的了。

  光是想起叶白汀这三个字,贺一鸣就能想起那些难熬的长夜,每一晚每一晚,都是诉不出的妒恨。

  可叶白汀已经依罪株连,进了诏狱,这辈子再难见天光,死也要死在那里头,没准现在都已经死了,断不可能站在他面前!

  所以这个人是谁?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一看就是被人教养着的,浅青的衣料,光滑垂坠,色浅而不透,量体裁制,厚暖又不失飘逸,一看就很贵,再看几乎陷进了整个下巴的白狐狸皮毛领,那么轻那么软,没有一丝杂毛,气质如竹如玉……

  怎么可能是在诏狱服刑的义弟?

  贺一鸣只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约只是碰到了相似的人。

  直到叶白汀再次启唇,吐出了两个字:“义兄。”

  贺一鸣眼瞳紧缩,不,不可能……

  他喉头艰难的抖动了下,四周看了看,略顿了顿,缓了缓心神,冷笑出声:“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越狱?听闻不久前北镇抚司遭受攻击,你趁机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