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说着话，拿出刀切了一片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你说的是姓云的？哈哈，我把他给忘了，那却是一把好刀，怪不得审理冯三柳时你会主动去衙门，我当时还想不明白，现在想想全都明白了，你是想把刀磨得更光亮些，不过他姓云的，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用的好，好”

王欢双目放闪烁，上身向前倾，探出头道：“只不过，别伤了你自己”

哈赤摸了摸手中的刀，笑道：“用的久了，磨一磨，如果不行，就丢进火炉，重新锻造一把，然后再用”

“哈哈哈”

“哈哈哈”

房间中，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声充满了狰狞，嘲讽。

只见院子中，刀光挥闪，又传出一阵拖动摩擦声，刚才走出去的蒙人，擦着刀上的血，重新走了进来，站到王欢的身后。

王欢稍微拧头，斜着眼看了看身后，又转过头，嗤笑：“哈老鬼，别吓唬我，我害怕”

哈赤挥了挥手，那个站在王欢身后的蒙人，收起了手中的弯刀，啐了一口吐沫站到一边，王欢扭头看了看他，还是带着笑转了回来，道：“哈老鬼，你知道，刚才那三个兄弟之间，难免会有牵挂，可我王欢，只是一个人，我的那些女人，要么是抢来的，要么是买来的，要么是换来的，你拿她们威胁不到我，我现在更是庆幸坏事做尽，老天没有给我后人，就连父母双亲，都早早的抛下我而去，你说，你怎么让我开口？”

“总会有方法的，别急”

哈赤笑着的脸，有些感到僵硬，他虽然面上这么说，可这心里却一点都笑不起来，他知道，王欢拿捏的很准。

“我不着急，我是替你着急，就我一个人知道我的家当在哪，你又不敢杀我，无非就是折磨而已，大不了我也咬了舌头，说不得话，你也别指望我挥笔书写，无非我再咬断了手指”

王欢毫不在意，继续伸出手，品尝着桌上的酒菜，根本就没把屋子里的人放在眼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我还真希望自己是白莲教的舵主，那样，还会有人给我烧纸钱”

哈赤听罢笑了笑，眯缝着眼睛道：“别怕，我不会折磨你，我跟你做个交换”

“交换？”

王欢愣了一下，挑着眉头等着听。

“人，终归是有七情六欲的，就是再死前，也会有未完的心事，我要你的钱，我帮你完成一个心事，这交换算的上圆满”

哈赤摊开双手，面带微笑。

“哈哈哈”

王欢听罢笑出声，双手拍打着桌面，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趣事，最后捂着肚子笑岔了气，缓和过后，靠进椅子里，眯缝着眼，笑道：“我有太多未完成的心事，可我还最大的心事，就是看着你对我无可奈何，哈哈哈哈”

锃~

站在一旁的蒙古人，拔出刚刚收回的弯刀，跨上一步抵着王欢的脖子，朝着哈赤说了一串蒙语。

王欢面上并没有变化，依旧保持着大笑，任那刀刃在脖子上剐蹭出血，毫不在乎。

哈赤摇了摇手，那蒙古人怒哼一声，使劲推开王欢，拎着刀柄砸在王欢的头上，看着血流过他的脖子，这才退后一步。

王欢依旧保持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