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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许氏买了一堆仆役丢给自己的奶娘□□,奶娘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大半,朽木不可雕啊,自家娘子买回来这二十几个下人,老的歪的粗的,哟,还有一个打眼辨不清男女的,这让她如何□□?

  许氏看了几眼后,自己都嫌弃,为了女儿还是忍了,好歹个个身康体健,气力十足,别说打水挑担的,合力连大虫都能打死。就是心里有点发虚……等得管事来禀长公主与楼将军投帖拜访,更加坐立不安了,揪着手帕想:长公主这般神通广大?莫非已知晓我要塞一堆歪脸婆子伺侯阿祀。

  他夫妻二人各自惴惴不安,卫询与国夫人听闻姬明笙与楼长危夫妻双双上门,这般郑重其事,定有缘故。

  姬明笙盛妆而来,歉疚道:“老国公,老夫人,阿祀无状,办下糟心事,我与将军是带他来赔罪的。”

  卫询和国夫人齐齐皱眉,看向乖巧跪在那的楼淮祀,眼底满是疑惑戒备。

  卫筝心疼女婿,琢磨着女婿刚解禁 ,能做什么无状的事,楼长危又是个不分青红皂白骂儿子的,笑眯眯道:“自家人。自家人~,何谈赔罪啊。”

  许氏夫唱妇随,也笑道:“是啊是啊,这旨意一下,阿祀便是我夫妇的半子,他纵错了,也犯不着一这般下跪的,不如起来说话。”再看几眼楼淮祀,女婿这相貌这身条,另说禹京挑不出一个来,全天下都翻拣不出几个。唉,就是看着有些憔悴,好似瘦了。

  姬明笙与楼长危见卫筝夫妇对儿子这般好,越发觉得对不起卫家。

  国夫人看楼淮祀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事不小,她也不叫起,怕自己气着,笑问:“阿祀,这是做了什么?”

  楼淮祀挨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再慌张,长揖一礼道:“老国公,老夫人,卫侯、卫夫人,阿祀放肆,求了圣上为我和繁繁完婚。”

  卫筝脸上的笑顿僵在脸上,卫询与国夫人更是脸色大变。许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结巴道:“这这……这……我这贺你任官的礼都还备……”怎就怎就谈到成婚了。定亲归定亲,可这定亲到成婚还有好几百步呢,纳采纳吉下聘,婚期要请,他们嫁妆也要办啊,早早备下的不算,头面首饰衣裳被褥总要时兴的。

  “婚后,我想带繁繁赴任。”楼淮祀禀着下刀要快,已捅出一个血窟窿了,再捅一个,疼得还短些,“求老国公、老夫人,岳丈岳母成全。”

  许氏和卫筝快要晕了,夫妇二人勉强碍于姬明笙与楼长危,勉强一笑:“阿祀,这这完婚好似急了些,一月二月的怕是办不成。”

  卫询黑着脸一掌击在桌案上,怒道:“什么求成全,你既请了上意,我卫家敢说半个不字 ?我卫家敢不许婚?你楼淮祀皇家的外孙子,尊贵非凡,我卫家算得什么?江北卖柴卖米的,商贾为贱,岂敢不从啊?”

  楼淮祀听卫询气得掀卫家老祖宗的老家底,知他恼怒非常,收性敛气正要低声道错,他老丈人卫筝坐那翻了茶碗,疑惑:“爹,咱们家祖上不是开银铺的?怎又成卖柴米的?”

  许氏也有点发愣,低声:“老祖宗不是卖布的?”

  卫询瞪着不肖子和不贤媳,脸上真是青绿交织。一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吐都吐不出来。

  楼淮祀将头一低,岳丈岳母威武,他以为一定好好孝顺二老。

  姬明笙一个愣神连忙出声,老国公别给气出毛病来:“老国公,错便是错,打也好骂也好,我楼家无不可应。”

  卫询阴阳怪气道:“这可不敢,京中遍地权贵,我卫家小小一侯,可不敢责打栖州的太守。”

  国夫人不愿过多置气 ,楼淮祀既求了今上,如何更改?只是,她笑道:“也罢,成婚也无不可,只是,阿祀啊,你去栖州带上繁繁,似不妥当,不如深思一二再做定夺。人活在世,从少到老,从生到死,杂琐诸事有如下棋,这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楼淮祀不好强辩,又道:“求老夫人成全。”

  “求成全是假的。”国夫人长叹一口气,“你们一完婚,繁繁就是楼家的人,是你楼淮祀的妻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卫家哪有置喙的余地啊?”

  楼长危坐那不动如山,道:“老夫人只管发话,楼淮祀这个兔崽子任性妄为,打死也无妨。”

  卫询直哼哼:“楼将军直爽之人,也说得这虚以委蛇之语,他最迟两月便要赴,打个半死如何交待?”

  楼长危长目冰凉,锋利得以割断喉管:“我有良医良药,便是半残,也能一路护他去栖州。”

  卫筝软绵绵的脚刚硬朗回来,大惊失色,不顾仪容,跳将起来急道:“这可使不得,阿祀虽是你儿子,也是的女婿,还是我女儿的夫君,他半残了,你还有个大儿子,我女儿可如何是好?”

  楼长危哑口无言,卫筝说得……还真是半点不错,只得无奈道:“那依卫兄之见?”

  卫筝没头的苍蝇一个,有个屁的意见 ,就这么痛快嫁女吧,他也不肯,卫繁可是他的心头肉,更遑论还要跟着去栖州;打骂楼淮祀吧,他也觉得心疼,好歹是自己的女婿,女婿是半子,半子半子,楼家这儿子一半是自家的,哪能由得楼长危喊打喊杀的。

  他嗫呶半天,左右为难,垂头丧气地坐回椅中,很是心酸:这岳丈也挺难做的。

  楼长危便又诚心诚意与卫询道:“老国公,你我俩家的婚事,楼某无有半点不满,纵是没有上皇赐婚,楼家必来求娶。婚姻结的两姓之好,既生横刺,剜肉当拔。子不教,父之过,楼淮祀不管不顾,胡闹妄为 ,此事绝不可轻饶。”

  卫询知他言出必行,摁下怒火,饶有兴致问道:“大将军的不可轻饶,除却将人打得半死,可另有他法?”

  楼淮祀跪那大气也不敢出,他爹在军中以心狠手辣闻名,有的是惩治人的手法,大理寺刑狱都曾讨教过手法,真要……

  “大将军好生威风,不知是要阿祀的手,还是要阿祀的腿,你们楼家做事莫非不是打就杀?”一个清朗的声音慢悠悠地厅外响起。

  姬明笙与楼长危一怔,不由自主一道抬头。

  俞子离素白锦袍,髻插一支玉钗,俊颜上略有讥诮,一边卫放鬼鬼祟祟地探了下头,祖父、祖母、长公主、楼将军一个比一个可怕,中间楼淮祀可怜巴巴地跪在那,一看就是大限将至的模样……卫放打个哆嗦,脚底一抹油,连忙给妹妹送信去。

  “师弟。”楼长危面对着俞子离,心生无力。

  姬明笙皱眉,先行训道:“阿离,你几岁的人了也学得离家出走?可知我跟你师兄的牵挂?”

  俞子离歉然一揖:“嫂嫂原谅,子离心中有不解之结,冲动之下不辞而别,劳嫂嫂悬心挂念。”

  姬明笙神色微变,转头看了眼忧喜难料的丈夫,眼前场合不对,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

  俞子离又朝卫询与国夫人一揖礼:“见过老国公老夫人,本是楼卫两家家事,晚辈一介外人,冒昧了。”

  卫询知他的底细,摸摸胡子,似笑非笑瞅了一眼楼长危,道:“家事确实是家事,你说自己是外人倒也不见得。 ”

  俞子离轻轻一笑,道:“老国公所言甚是,师侄晚辈还是认的。”他略有戏谑,笑与楼长危道,“师兄嫌子不好,不如过继给我算了 ,我孤身一人,好歹也有一个送终人。”

  “孤身一人?”楼长危脸黑得如同锅底,“哪个让你在外晃荡,哪个又让你孤身的?不思娶亲生子还敢嬉笑胡言。”

  楼淮祀轻轻拉了拉俞子离的衣角,被俞子离瞪一眼,悻悻收回手。他爹的那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跟看死人差不多。他爹定是以为俞子离是自己搬来的救兵,又嫌他行事不正,专拣偏门歪道。他快要冤死了,他师叔一向藏得跟只缩头乌龟似得,竟现身前来,奇也怪哉。

  俞子离并不理会楼长危的黑脸,反笑与卫询道:“老国公既说我不算外人,我自也说得上几句话?”

  卫询点头:“自然,老夫就算不给你师兄脸面,你爹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俞子离又是展颜一笑,道:“老国公为长,我师兄为少,老国公哪用给他脸面。”

  卫询哈哈一笑,他现在看楼家人就来气,乐得俞子离抢白人,不过嘛……“你这师叔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