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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鸳鸯佩(1 / 2)


虞栎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估计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猜到。

总之一阵忙乱过后,几人弄清彼此的身份,唐岑赶忙告罪自己无状,去后院洗漱。

荆査与唐飞羽说起他的来意:“昨夜县狱发生骚动,刚押进大牢的魏君梓被人趁乱劫走。我担心他会伺机报复你,便赶早来给你提个醒儿。”

其实这事儿他让一个贼捕过来知会一声即可。但今晨他与虞栎提起来,竟是要亲自去唐飞羽家看看。

唐飞羽还记得他们将魏君梓押往北皓时,一路上那人阴沉沉的凶狠目光。

“他们这些牙子关系复杂得很,”荆査拿起茶饮了一口,“那钱六还好说,没什么靠山,他犯了事儿,以前给他提供便利的富商直接将那小妾送走了。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半点腥都不想沾。但魏君梓主要在渔阳郡那边做生意,我们也没能将他的底全掀出来。”

他皱着眉,一脸烦躁。

能在临霜王府辖区内劫狱成功,可想而知他背后的靠山能量有多大。

唐飞羽也挺愁的,在他看来这种与自己有仇的漏网之鱼简直就是日后他前进道路上一块隐形的绊脚石。他现在正渐渐融入这个时代,顾虑的事情一旦多了起来,弱点也就暴露无疑。

“可需要我做些什么?”唐飞羽问。

荆査说:“暂且保护好自己即可。”

荆査言尽于此,虞栎看了他一眼,他很自觉起身告辞。

他走后虞栎才开口:“唐十二,孤另有一事相请。”

时下不管是藩王还是侯爵,都会在府中养几个门客,一来彰显自己的身份,表达礼贤下士之意;二来门客各有所长,方便去执行一些比较隐秘的任务。

虞栎自然也有,但他的门客多为有家室之人,平时也不需要住在府上。

唐飞羽在他府中暂住时,他偶尔会对每日的膳食多几分期待。但他看得出唐飞羽志不在功名利禄与运筹帷幄,便歇下了想招徕他做门客的心思。

然而今日听荆査所述,那魏君梓似乎对唐飞羽抱有极深的恶意,他恍然惊觉,这人似乎总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下。

他身上的秘密虞栎还未看透,他的心性却已看清几分。虽然唐飞羽曾拒绝过入仕,但未尝不能以另一种方式被自己纳入麾下。

虞栎正襟危坐,认真注视着唐飞羽:“孤不日即将进京朝觐,随行金银车马数十乘,恐途中遭遇悍匪.孤特意来此请你做孤之门客,护卫入京。你可愿意?”

唐飞羽听见这番话,先是一愣,复又沉思起来。本朝风气开放,但也不曾允许官吏从事任何商业活动。因此唐飞羽才会在一开始拒绝虞栎对他抛来的橄榄枝。

但是做门客的话,他有些心动了。门客并非仕途,说到底了不过是依附于强大势力的人。与他行商贾事没有什么妨碍。

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向虞栎倾斜,因此没有考虑太久,便颔首应诺道:“大王贤明,小子愿为犬马。此次进京定护大王周全。”

“善。”虞栎一开始仍担心他会拒绝,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敢问大王将于何日启程赴长安?”

“腊月初十。”朝觐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就是浪费时间,自然将行路脚程尽量压缩。

唐飞羽在心中算了算日子,觉得一周内应该能将手头上要紧的事情安排下去。

一席礼贤之请,结果令两人都很满意。虞栎离开时给了唐飞羽一块铜铸敕牒,以表明他是临霜王麾下门客。

唐岑从堂屋后面探出头,看到虞栎已经离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可真有本事。竟让临霜王亲自来请。”

那是你没见过我英勇救人的身姿。唐飞羽按了按仍在抽痛的太阳穴,宿醉害人不浅,他现在想起昨晚与他这便宜堂侄的对话,就觉得尴尬到不行。

他也不知怎么了,随着在这里的时间越待越久,原身的记忆与他的融合程度就越高,那些悲惨的往事如同烙印般又一次刻在他脑海中。这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言归正传,阿岑,我既然已经答应随大王前赴长安,那这几日得劳烦你跟我去食肆学学如何制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