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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第11节(1 / 2)





  法医可是高危职业,不会点保命本事怎么行?

  疤脸壮汉得感谢他,如果刚刚一击落在鸠尾穴,他现在该心脏震动,血滞而亡了。

  “人没死,抬出去吧。”

  叶白汀视线淡淡滑过四周,落在一个穿着明显不一样的围观者身上——

  他认得这身制服,是刑房的人:“你那皮鞭蘸盐水抽的法子,痛,也不是不能扛,不如试试穴位,人身穴位精妙,不同搭配,效果会有不同惊喜。”

  众人齐齐退了一步,草,这是哪儿来的小妖怪,娇什么少爷啊娇!谁家娇少爷这样!

  叶白汀把人撂倒,事了拂衣去,不染半分尘,转身朝自己的牢房走去。

  只是这走路姿势吧……倒不是不雅,而是一步三晃,还得撑着小白手扶一扶墙,像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似的,弱柳扶风,一吹就倒,诱人担心的想过去搀一搀。

  没人敢过去搀。

  这娇少爷没打架前也是这德性,没准就是装的!小狼崽子不批张兔子皮,怎么招猎物来?还是别去了……被拆了骨头吃了怎么办?

  奉命护送娇少爷的牛大勇:我草?

  被踹那一脚时没稳住,不小心撞了下墙,脑子有点懵,他真的是来保护娇少爷的么?是被娇少爷保护的吧!

  我的老天爷……老大这是攀上了一个什么大人物!脸好看,身手好使,还有脑子有本事,要的还不多,到现在也就要了几碗粥,外加一桶热水!

  这通天大路的剧本都写好了啊,还怕什么怕!

  牛大勇当即站直身板,头抬的那叫一个高,走路那叫一个狂:“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地上这没死透的,来个人收拾了!躺在这伤不伤眼!”

  第14章 锦衣卫就是这么狂

  诏狱不存在给犯人放风一说,只会提审,问讯,偶尔会撞了时间,两个犯人碰到一起,若刚好是那有仇的,打起来,谁厉害谁欺负人,谁不行谁就受着,没天理,没人管。

  叶白汀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被他艺高人胆大的躲过了,不但躲过,还反制了,反制的非常帅气。

  往回走的路上,他得到了‘街坊邻居’们张扬的口哨声,连绵不绝的掌声。

  “小兄弟牛逼!”

  “再来一个!杀了疤脸!”

  “杀什么杀,小兄弟做的对,现在杀有毛意思,等人回来,先女干后杀才得趣儿!”

  ……那激动性,要不是知道自己身在诏狱,叶白汀还以为自己跨界走了个红毯呢。

  右边邻居一下一下,扇柄敲着掌心:“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游似蛟龙,玉面风流,小友好漂亮的身手啊。”

  “好说,”叶白汀慢吞吞坐下,“不过子安兄——不,相师爷,你学富五车,夸人夸的这么简单,是不是敷衍了点?”

  相子安怔了一下,扇子掉了都没注意:“你怎知我是谁?”

  叶白汀垂眼:“我不但知道你叫相子安,是绍兴师爷,还知道你才出师不久,尚未立有建树,就受主家大案牵连,进了这诏狱,委实可惜。 ”

  右边牢房沉默很久,相子安没有说话。

  他没问叶白汀是怎么知道的,大家邻居,叶白汀怎么勾搭上申姜,怎么一鸣惊人验尸分解一二三,怎么有了米粥热水澡……他再清楚不过,这人能抽丝剥茧,经由各种信息推测出他是谁,也并不奇怪。

  叶白汀:“打个赌,相师爷敢么?”

  相子安捡起扇子,难得没有笑,表情平静:“赌什么?”

  叶白汀头靠近牢栏木头,低声说了一句话。

  相子安惊讶:“你好大的口气!”

  叶白汀微笑:“只说你敢不敢?”

  相子安握着扇柄,也笑了:“有何不敢?便同你赌!”

  这边两个人说话,左边邻居不甘寂寞了,嚷出了声:“打赌为什么不叫我?”他瞪向叶白汀,“为什么不说破我的名字?是不是怂了,是不是老子太厉害,你猜不出!”

  相子安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大盗秦艽,孤僻成性,来无影去无踪,专做夜里的买卖,可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这么不巧偷到了李大人家,李大人也不巧的很,那晚正好被锦衣卫抄了家,你这梁上君子说不清道不明,可不就被当成从犯进了诏狱?就这点英雄史,还用得着人留意分析?”

  秦艽:……

  叶白汀:“谁人都有运气不济的时候,秦兄节哀顺变。”

  秦艽:……你也知道?

  “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道这群锦衣卫都是属夜猫子的,越晚上越精神,别人当差下了衙回家睡媳妇,他们锦衣卫没媳妇,全他娘晚上加班干活,我偷个东西容易么?”他不甘心,也不服气,“这官差怎么能跟贼撞呢?他们不地道!活该讨不到媳妇!”

  ……

  夕阳余晖柔婉,似能温柔万物,连一向肃穆井然的刑部官署都活泼了几分。

  “今晚去一梦楼吃酒?”

  “去不了,一梦楼太贵,这月底了,囊中空空啊。”

  “还是王兄好啊,我身边当差长随说在街上看到你家马车了,下来个内院的婆子,沽了酒,嫂子定是在家等着你呢!”

  正值散衙时刻,人们脸上笑容舒缓,收拾文书的动作轻快,聊天寒暄间都带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