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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躲在山寨里的三个变态(1 / 2)



叽叽叽叽叽嘎嘎嘎嘎嘎!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咕嘟……



「奥间同学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用,光听声音我就快吐了……」



「是吗?这可是喝了能让人提起精神的特制魔法饮料。」



不破同学从厨房拿来的饮料(?)混浊如泥水,插在里面的汤匙一动也不动,跟固体一样,散发出神秘墨鱼味。佩斯从刚刚到现在都在房间角落发抖,大概是闻到更惊悚的气味。



我从她身后偷看了一下制作工程,将大蒜、洋葱、姜、蜂蜜、蛋、肉块、咖啡豆、蝾螈干和某种生物的血液倒进果汁机打成泥后,放进锅内加热,再加入神秘的白色黏稠液体……看到这边我就别开了目光。



「好了喀哩喀哩,今天你好像啪啦啪啦,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喀吱?」



欸。为什么这人喝饮料的途中在咀嚼?



我每次都会产生这个疑惑,这个人真的很聪明吗……



「啊啊,嗯。我要跟你说的话啊。呃,我想问你昨天没事吧?」



「是这件事啊。」



「嗯。因为我听妈妈说在场所有学生都被抓住了。」



跟华城学姐她们分开行动的隔天。



我来到不破同学的公寓叨扰。



我还警戒着不晓得她房间会有多么可怕,但在佩斯被带走的那一天,不破同学家好像也惨遭搜索,尽是昆虫性器的标本全被没收。



善导课的人应该也吓了一跳吧……



「昨天如你所听说的,现场似乎非常混乱。」



「不破同学,你不在现场吗?」



据我所闻,不破同学只是把录进指示的音档交给学生,她本人并不在场,而是在附近的建筑物中观察情况的样子。



「我是有预料到没错,可是昨天的结果果然还是很惨烈。毕竟三百名被抓去的人之中,只有数十人因为违反条例被拘留。」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只有数十人被拘留,无法瘫痪善导课的机能。顶多只是让在场的善导课轻松赚到业绩,害善导课瘫痪的这个计划以不完全燃烧作结。」



妈妈他们善导课职员,好像也有收到「你们随便挑几个嫌犯拘留吧」这个命令。只有他们选上的人会因为「这人长得很猥亵。肯定是基于猥亵目的持有这种容貌。违反条例。予以拘留」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抓。



「那个叫烂子的人是奥间同学的母亲吗?她实在很厉害。彷佛经历过千锤百链。她一瞬间就看穿我托付现场指挥职责的,全都是会炒热气氛的人等大规模示威游行时不可或缺的人才,把他们带走了。」



不破同学咳着嗽,冷静回想起来。那饮料果然对身体不好吧……



「我们觉得这做法蛮横不讲理又自私,很令人火大,不过烂子小姐好像也这么觉得。她带走几十个人后,露出烦躁到极点的表情,让剩下两百多人都吃了她的拳头。」



我妈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她拳头有问题吧。



「基本上,我们策画恐怖攻击时都有注意不要抵触《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但这样下去,到时学生间也会出现大量被逮捕的人吧。不是因为违反条例,而是被他们说我们抵触育成法。」



关键人物将一个个被抓,最后情势越来越不利。



「我们人手很多。两百人×四个部队,四天轮班实行自爆恐怖作战,一边撑过矫正教育期间的那三天,一边把善导课搞得身心俱疲——包含事前讨论,这个计划已经彻底完成。既然说了要让他们过劳死,我就一定会搞到有过劳死的人出现。」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这人的执念是怎样?真的好可怕。



之前她说过要洗脑善导课的人,让他们棒棒接洞洞,似乎也不全是开玩笑。



「即使善导课消耗我们这边的人力,我们也能再抗争一阵子。恐怖活动手册我已经印出来发给所有人,最惨的状况也能打游击战吧。不过相信你也发现了,我们状况已经差到不能再差。是政府先以善导课过劳死为契机而修正条例,还是我们先全部抵触《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这是场互相消耗的战争。」



这赌局非常不利。毕竟对方可以在一定程度内自由补充、交换人手。相对地,不破同学率领的示威游行部队虽然也正在逐渐扩大规模,但对《育成法》不满到不惜被抓的一般学生并没有那么多。



而且,即使他们的示威活动顺利让善导课机能瘫痪,那又怎么样?



首先,政府八成不会撤回条例,在抗争活动途中出现大量前科犯的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居民,要嘛是流落街头,要嘛就是被派到到保险套工厂或卫生棉工厂等正中政府下怀的地方工作。就结果上来看,还是我们输吧。



果然需要在状况演变成这样前,整顿众人满腔怨气的发泄方向。



就像同样是要爆发,口爆也比中出方便许多。



「……话说回来,『SOX』还是没有动静呢。」



不破同学彷佛突然想起来般,开口说道。



「嗯。说不定他们已经将活动范围转移到市外,放弃在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内活动。身为学生会成员,真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该气被他们逃掉了。」



「是吗?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这样,真遗憾。」



「……那个,不破同学。」



正当我准备对灰心的不破同学提出今天的正题——



「……?」



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便左顾右盼了一下……嗯!?



「怎么了吗?奥间同学。」



发现我不对劲的不破同学歪过头。她歪向一边的头后面,有对眼珠正从窗边紧盯着这里。



我盯——



用眨都不眨一下的充血眼球观察我们的是——呃,那是,安娜学姐?



为、为什么她会在这种地方?是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那里的?那是灵体吗?



窗户在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被打开,刚才的对话大概全被听见了。



这场交涉不只关系到不破同学和我们「SOX」今后的行动方针,还渉及我跟不破同学的性命。



我留意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得慎选措辞,重新开口跟不破同学商量:



「不破同学,这是我身为学生会成员的任性要求,或者可以说是愿望吧。现在发生的暴动,可以让『SOX』也参一脚吗?」



我盯——安娜学姐的视线好可怕喔。



「……我倒觉得你这句话比起学生会成员,更偏向『SOX』方的发言?」



插图143



不破同学的回应彷佛在谴责我。



「其实学生会长正在四处奔波,想独自解决这诡异的状况。」



我盯——她的视线要让我怀孕了啦。



「原因好像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因为,她看到学生们的未来被那个条例搞得一团乱,觉得自己应该要负责。我觉得如果你们继续不停自爆,安娜学姐一定会感到更沉重的压力。」



我盯——糟糕,我好像快要发现新世界。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的不满没办法平息。所以可以请你引导大家,至少让他们的不满在『SOX』手下,到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外爆发吗?」



我盯——人家快羞死了啦。



「身为学生会成员,这个请求实在很不妥当,但为了维护市内治安和减轻会长的负担,你可不可以配合一下?」



不破同学脸颊滑落一道冷汗。



看来她也察觉到身后的妖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能帮忙。」



然而,她的态度却有点强硬。



「可是,我们的不满起因终究在于这个都市的善导课。恐怕『SOX』的计划是正确的。从长远的观点来看,这么做是在拯救我们吧。但我们的不满,现在只会指向眼前莫名其妙的行为。想将其引导至市外活动极其困难。」



这是当然的。跟叫人把八百个恋足癖变成乳控一样乱来。不管是多么厉害的炼金术师,都不可能把狂舔脚踝队变成戳乳头怪。



「不过要是『SOX』把我们存量即将不足的不健全杂志影本让给我们,表示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或许会比较好开路。哎,虽然对逐渐将人力倾注于外部活动的『SOX』来说,这个假设不能抱太大期待。」



「是吗?说得也是……」



我装出一副失落的模样,站起身来。



窗外的安娜学姐不知何时消失了。她接受我的说法了吗?



「对不起喔,对你讲这种奇怪的话。条例实施后,学生会也挺累的。」



「我不在意。谢谢你的关心。那么,回去时请你路上小心。」



不破同学说着「这是土产」,将装进魔法饮料的容器递给我。拿护身用生化兵器当土产还真创新。



我勉为其难收下土产,离开不破同学家。



「奥间同学。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



我一关上门,安娜学姐就从阴影处出现。该不该使用护身饮料?



「奥间同学,你竟然踏入独居女性的家中,这是花心吗?」



啊哇哇。面带微笑的安娜学姐右手拿着打火机,左手则是装着液体的宝特瓶。那肯定是易燃液体。她想把不破同学连整栋公寓一起烧掉。



「你连我家都没来过。」



因为去安娜学姐家的话会被抓去监禁,开始一段被榨取精液的新生活嘛!这样跟家畜有什么两样!



「不过,这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她「喀嚓」、「喀嚓」用打火机点着火,像在闹别扭似的噘起嘴巴。



「这个行为并不值得称赞,但你似乎是为我行动的。」



这、这次也勉强蒙混过去了。



「可是。」



安娜学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压在墙上,将腿插入我两腿之间。



「我应该已经说过,这个情况由我一个人负责。我不许你独断专行……你、你需要处罚一下唷……?」



安娜学姐彷佛在折磨我般眯起眼睛,将湿润的嘴唇凑过来。等等,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是、是这样没错,是说安娜学姐!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SOX』毫无动静,说起来,我们学生会也变得不能干预取缔工作了,我得不到情报,现在一筹莫展。但我一定会逮到『SOX』。为了时冈学园的学生,也算是为了我们的爱。」



安娜学姐喘着气,离我近到我的嘴唇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正当此时。



啪咚。噗滋。



「咦!?啊!?」



从天而降的魔法特制饮料黏在安娜学姐头上。怎么会发出这种鬼声音。



「这、这是什么!脏东西吗!?」



那好像是人吃的食物喔。勉强算是。



「我怎么能以这副肮脏的模样与奥间同学相爱!」



安娜学姐掩面逃走。这饮料我八成一辈子都不会喝,不过今后还是带在身上护身吧……



「噢,饮料似乎因爆炸而溅出来了。我得好好反省。」



房内传来不破同学故作无知的声音。



「好了。总之就先试试看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我一离开公寓,就打电话给早乙女学姐。



「大师,请给我最猥亵的图。」



『嘿嘿嘿嘿嘿。了解。老朽就来画几张光看就会让人升天的图吧。』



那已经抵达神的领域了。又不是「禁欲魔人」。







过了几天,早乙女学姐说她画好几张示威活动用的图,跟我约在咖啡厅见面。虽然我不太想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早乙女学姐却坚持要约在那里,我也没办法。



「这些是老朽的新图。这样示威队应该也会合作一点吧。」



摊在桌上的图跟以往一样有病。



骑在人家身上寻求快感的女孩子,以及拼命忍耐的男孩。两根擎天之柱贴在一起做出一个心型的有病构图。还有汽车×电动洗衣机的非拟人化色情图片。这家伙越来越进化了!顺带一提,第一张骑乘式似乎把男生设定成正在从处男毕业,也就是说,那是张新画的处男毕业图。



然后,最后一张图是十只肥嘟嘟的猪被关进猪圈,其中一只一边被装备假阳具的大姐侵犯,身上的肉一边被咬下来的壮观作品。



「最后一张是老朽基于本能画出的自我满足用图,招致恶评也无妨。」



「不会啊,我觉得还不错。谢谢你。我会好好把它们散播出去。」



十只猪是代表各个清丽指定都市吗?这表达方式太过直接,还不够细腻,但早乙女学姐不只是非拟人化配对和兽奸,连讽刺系画作都开始接触了呢。虽然仅限于色情图片。



等等再把这些图大量拷贝一下。



「话说回来,早乙女学姐,那个……华城学姐情况如何?」最近这几天,我几乎没跟华城学姐联络。



时冈学园学生大多跑去参加不破同学他们连日发起的自爆恐怖行为,导致学校动不动就停课,我没机会在校内遇见华城学姐——这个因素影响当然也很大,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觉得怪别扭的,故意不跟华城学姐联络。不管怎么说,骂她「跟苏菲亚一样」都太过分了。当时华城学姐还露出有点想哭的表情……



「怎么?你会在意?」



早乙女学姐豪迈畅饮啤酒杯里的果汁,奸笑着抬头望向我。



「那老朽就告诉你吧。在绫女随时都有可能现身于这家咖啡厅的紧张感中。」



「这就是你的目标吗!」



我还想说这人怎么那么坚持要在咖啡厅交货!



该怎么说呢,我觉得早乙女学姐的偷窥狂性格,最近好像在往怪怪的方向进化。



「拖延时间欣赏你小子身心倶疲的模样也挺不赖,无奈这件事也没复杂到会拖时间的地步。绫女还是老样子,精力十足地在做事前准备和跟外部交涉喔。」



「是吗……」



我并不是在期待什么。



只不过,听到华城学姐跟平常一样,老实说我有点寂寞。



「啊——可是。」



早乙女学姐紧盯着我的脸,补上一句:



「她看起来也像是在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拼命埋头工作。」



该不会……



「怎么样,狸吉?你有什么头绪吗?嗯?嗯?」



我知道了,这是早乙女学姐捏造出来耍我的情报对吧。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图!」



她一走出低潮期就是这副德行。最近得找个时间用「还不能吃」和搔痒地狱的连环攻势折磨她。



「什么嘛,再五分钟就会发生绫女现身,你俩尴尬碰面的事件的说。」



这家伙……



我急忙离开咖啡厅。等一下再来印图吧。







我把早乙女学姐给我的图大量影印,偷偷送到不破同学率领的示威队手中后,过了一个多礼拜。十月也进入下旬了,条例引起的骚动几乎已经常态化。



每天都会有打扮成精子的学生在各地引发中~大规模的自爆恐怖行为,一天稳定会有数十人因为违反条例被送到矫正教育房。就是这样的生活。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控制示威队罗?」



『真没面子。「SOX」不知道吹什么风,提供示威活动用的图片给我们,结果我却无法回报这份心意。』



电话另一端的不破同学平静地跟我报告现状。



看来参加示威活动的学生,把「SOX」借他们武器一事解释成「再来!再激烈一点!再多一点!」了。不破同学也有努力试图控制他们,但因为她发了让他们即使人数减少,也能转为实行自爆恐怖游击战的超详细自爆手册,现在独断专行的自爆队似乎越来越多。



『顺带一提,两名男性将分身组合成心型的那张图,由我妥善保管。』



「你小心又被抓喔!?」



这个死腐女。



听见我的警告,不破同学却一如往常地说『不用担心』。



『我组织的示威队,不是由我这个首领下达指令,而是靠各小队——或者是个人的判断,朝同一目标发起示威活动。我觉得这样可以让重要人员被善导课恣意妄为的取缔行为排除时,大家还能继续战斗,才会制定出这个策略。但没想到除了我可以不自重地收集不健全物品的副作用外,还会出现无法修正示威方向的弊病。』



「怎么说呢,以不破同学来说,这计划的确不够周密。」



『毕竟我也不怎么冷静。现在也一样……要我坦承的话,此时此刻,我也满足于示威队的自爆攻击,希望他们搞得更激烈一点,让善导课疲于奔命。我之所以没办法顺利控制示威队,自己的心态似乎也有很大的影响。』



看来尽管能客观审视自我,不破同学依然无法反抗涌上心头的千仇万恨。跟被灌春药后拒绝不了快感的刚强女性一样。啊,这譬喻真多余。



「可是,这样果然有点伤脑筋啊。」



这个礼拜,示威队的势力确实在减弱。



如我们之前所预测的,即使他们仍未成年,好几十位示威活动的关键人物仍被当成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人逮捕。



不晓得是不是受到示威活动的感染,那些试图利用连署这种直接请求外的手段推翻条例的鲁莽监护人们,也确确实实地被从社会上逐渐抹消,例如被拿不知不觉被贴在背上的不健全物品当借口而锒铛入狱,或是存在PM里的家族照被说是不健全物品,成了条例违反者惨遭逮捕。



顺带一提,听说示威队因为我妈太可怕,变得畏畏缩缩的。



总之,示威活动再这样继续下去,也只会害潜在性可能成为「SOX」伙伴的人一个个落到敌人手中。即使参加示威活动的人们出了一口闷气,接下来也什么都不会留下。没错。就像自慰。但我们没有说服参加示威活动的人「你们继续闹下去,下场也只会跟射在卫生纸上然后被扔进垃圾桶的精子一样喔!」的手段。



实质上从内部掌握示威队的不破同学既然都无计可施了,情势应该真的很绝望吧。



『尽管有可能同时引爆零星发生的示威活动、让他们暂时待机,想改变活动方向性,将矛头从善导课和风纪委员身上转移却并不简单。理论上来说,要把少数男性洗脑成彼此相爱轻而易举,可是一旦换成要改变分散在市内的大多数人类的方向性,在这个时代限制实在太多。哎,不过这也只是我的借口罢了。』



这人若无其事讲了很可怕的话,我就当成是纸上谈兵吧。千万不要拿我做人体实验喔。科学会测试人类的良知喔。



『所以呢,虽然称不上是赔罪,但有件事让我有点在意,就跟你报告一下吧。我记得朱门温泉的清门庄,是学生会眼镜的老家对吧?』



眼镜……是在指华城学姐吧。



「对啊,怎么了吗?」



『最近这几天,有可疑的五人组在示威队内部暗地发起连署活动。似乎是主旨为「要求搜查拥有多数不健全物品的清门庄」的陈情书。』



「……怎么回事?」



自从条例实施后,善导课的搜查就变得极度胡作非为。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找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借口,如同误以为「湿了=兴奋了」而袭击女性的变态处男。总之就是,他们不是因为有违反条例的人才去抓,而是要把抓到的人贴上违反条例的标签才去搜查。所以至今以来,被他们抓去的大多都是反对条例的监护人或高中生。



某些类型的掌权者及其身边的人,即使脸上贴着不健全物品,也会被善导课带有偏见的感应器忽略。就像想舔老婆婆皱纹的人不会对女高中生内裤走光有反应,一般人无法理解他们选择无视的标准,这就是现在的善导课。也就是说,那群家伙性癖异常。



全国有力人士和清丽指定都市居民都给予好评的朱门温泉,和我、华城学姐、安娜学姐等学生会成员一样,似乎也包含在善导课忽略的对象中,直到今天都没被强制搜查过。所以不破同学告诉我的这个事实,令我非常措手不及。



『本来在示威队内部收集来的署名,善导课应该理都不会理。然而令人纳闷的是,那五人组身边会跟着针对示威队取材的记者。』



不破同学传了封简讯到我的PM。附件图片是张有摄影师陪同的女性记者侧脸。



『示威情况会不时透过PM新闻播放。这场连署活动也迟早会上新闻吧。这样一来,善导课为了彰显他们趋近于无的公平性,只得采取行动。』



朱门温泉在善导课心中完全是清白的。所以他们八成会毫不犹豫前去搜索,向大众表示「我们有去搜查喔」。他们作梦都不会想到,那里沉睡着跟他们用来陷害示威队的廉价色情图片截然不同、不容忽略的宝藏。



「不破同学,你知道那些收集署名的人现在在哪吗?」



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尽快弄清楚这件事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就麻烦了。



『等我一下……现在好像混在岛田站附近的示威队里面。成员是五人组加记者,不晓得是不是正好在收集署名,做为撤退前的收尾。』



「知道了,谢谢你!」



我挂断电话,冲向车站。



我内心躁动不安,彷佛NTR系作品的序幕。







「是那群人吗……」



现在,岛田站周遭被准备实行自爆恐怖攻击的学生们挤得水泄不通。车站出入口有点陷入挤馒头状态,使我想起唱着「被揉的馒头不要哭♪」想抓妈妈胸部,结果惨遭铁拳痛殴的老爸。不苏胡。附近也满多女生的,真想摸摸她们治愈自己一下。不,不是那种下流意义上的摸,跟狗和猫会让人想抱一抱是同样的心情。真的啦。



五名男性拿着一叠纸站在人群之中。他们打着「制裁善导课放任不管的伪善设施!」这种在对善导课恣意妄为的取缔感到不满的学生耳中听起来很爽快的口号,不断请人连署。夹在腋下的应该是他们今天获得的署名吧。挺厚的。假如他们每天都能争取到那么多量,就算没有记者陪同,似乎也能成为不错的交涉材料。



至于那个最难搞的记者,是名身穿长到膝盖的女用西装的年长女性。年纪大概跟我妈差不多。女记者站在摄影师前冷静报导着。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看过那些人……



「好——!今天也来猥亵地被抓一下吧——!」



这时,示威队伴随愚蠢的呼声开始前进,人潮一口气分散。我偷偷追上逆着人流离去的署名组。



「辛苦了。我想采访他们一下,请你先回局里吧。」



宛如一名优秀女性上班族的女记者跟摄影师告别后,带领五人组走进后巷。她看起来非常冷静,让人觉得她在公司八成也很精明干练。话说回来,我怎么想都觉得精明干练和「精」跟「干」之间有某种共通点。



「不过他们竟然特地跑到后巷取材。是因为要聊跟示威行为有关的话题,不想被人看见吗?」



换作A漫就会发生色色的事罗……我一边想像,一边运用暑假期间训练出的隐密行动技能,跟在他们后面。



在他们走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时。



女记者忽然举起双手,深吸一口气。



「署名用纸×善导课!」



我脑中浮现菌类迅速向四周繁殖的画面。



这腐烂的气味,难道是……!



「车站×停车场!哑铃×垃圾桶!天×地!」



是「罗武机器」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家伙在这种地方干么!?是说,那个女记者是「罗武机器」的话,剩下五个人就是——



「啊啊。这人又神游去了。收集署名花太多时间了吗?」



「因为她被禁止妄想一定时间以上就会故障嘛。」



「可是我们今天收集到很多署名。以这个数量,应该可以期待一下『钢铁鬼女』也去强制搜查朱门温泉。」



「真期待周末。我想赶快跟庆介大人报告……但『罗武机器』大人又是这个样子。」



「找人跟她搭话怎么样?我可不要喔。」



他们不是「激震之臀」的二当家五人组吗!拽屁啊竟然还给我乔装!



不过,原来收集署名、要求强制搜查清门庄的人就是这些家伙啊?清门庄藏有我们在谷津森从善导课手中抢来的不健全杂志。对这群人来说,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也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宝物。如今他们无法拉拢早乙女学姐,这股欲望应该会变得更加强烈,更别说眼睁睁看善导课把那些A书抢走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允许。然而那群人现在却连妈妈都想引出来,他们是玩真的。该死!真搞不懂变态在想什么。



「总之,必须快点告诉华城学姐她们……!」



今天是二十日星期二。



听这些家伙说,他们要选在客人多、抚子小姐等人会来不及应对的周末突袭清门庄。假设他们最快会在星期五采取行动,加上今天也只剩下三天可以准备。



就算抚子小姐率领的朱门温泉的人再怎么擅长隐蔽猥亵物品,也不可能逃得过妈妈的法眼。得趁现在制定对策。



我在藏住气息,退到后方时,撞到某个柔软物体。



「奥间同学。你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连奥间同学的经历都染上污点怎么办?」



不不不不不。遭遇率怎么可能这么高啊。不可能。嗯。



「我明白这是你一心为我、基于爱的行为,所以我不会责备你……但你是不是需要受点处罚呢?」



安娜学姐从背后轻轻咬住我的脖子,手指抚上我的胯下,搔弄我的乳头,像要缠住我般用纤细双腿把我固定住。等等,讨厌,乳头不行啦!



「还是说,难道奥间同学想要被我处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在我拼命思考该如何应付安娜学姐时——



「……嗯?我闻到总受的味道。」



「罗武机器」恢复意识,转向我们这边。屁咧!我才不会散发出总受的味道!那家伙脑袋是不是有病啊……嗯,确实有病!



可恶!怎么办?前有变态,后有淫兽……嗯?口袋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魔法特制饮料。」



那是近两个礼拜前,不破同学给我的土产。



虽然会对不起我的良心,但只要利用这东西和安娜学姐的良知,或许会有办法。我将装进保鲜盒的魔法特制饮料泼向「罗武机器」等人。至于饮料为什么会用保鲜盒装,因为它几乎是固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会喷到眼睛了吧?这凄厉的惨叫声反而害我吓了一跳。



「发、发生什么事!?唔,这味道……是那个毒物吗!?」



安娜学姐冲向惨叫声传来的地方,开始细心照顾素未谋面的「罗武机器」一行人。



「不知道您是哪位,不过谢谢您。」



「罗武机器」乖乖跟安娜学姐道谢,接受她的应急处置,二当家五人组则「啊啊啊啊啊!?你是那时候的怪物!?」变得更加恐慌。



「呃、呃,非常抱歉!」



我转身背对如此惨状,一溜烟跑走了,然后立刻用PM联络早乙女学姐。



「早乙女学姐。麻烦你马上把华城学姐她们叫到咖啡厅来。」



要直接跟华城学姐说话,我还觉得有点别扭。







「鸡……鸡……鸡……?」



「喂,鼓修理,你怎么了!这样会被PM侦测到喔!?」



跟华城学姐一起踏进咖啡厅的鼓修理双眼无神,早乙女学姐则乐在其中,戳着她的头玩。



坐到位子上的华城学姐别过头不看我,丢下一句「不关我的事」。



她大概还在生气吧。正当我开始胃痛时——



「不关我的事。我只不过是打从和狸吉分开行动时开始,就一直灌输下流梗给她而已。」



「根本是你害的嘛!」



我忍不住无视尴尬的气氛吐槽。



「因为她连句正经的吐槽都不回,我就只能像活塞一样喋喋不休、单方面让她疯狂高潮了嘛!」



「是像机关枪吧!」



「你刚说机关枪按摩棒怎样?(喀哒)」



「我没说啦!干么那么激动!给我坐下!」



「好,我坐下哩。然后呢?你降低我的视线高度有什么目的?口交?要我帮你口交吗?」



「你在舔我吗!?啊,吐错槽了——你在耍我吗!?」



「是说把『法拉利』翻译成日文时都没人阻止耶。」



「因为像你这样头脑腐烂的人不多吧!」



「这么说来,婴儿好像什么东西都会往嘴里塞,只要利用这点……」



「警察先生,就是这个人!」



「不管摸到什么,婴儿也都会握住呢。也就是说只要利用这点,还可以让他帮你打手枪……」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让疼爱小女孩被视为犯罪行为啦!」



「欸,狸吉,你知道吗?婴儿的嘴唇是敏感带唷?这设定简直跟H-GAME一样,真正的『上面的嘴巴』。」



「老妈快来把这个人关进监狱!」



「只要有母亲这个存在,世界上就不存在处男。因为每个人生下来时都会通过母亲的阴●。这就是世上没有魔法师的原因。」



「你有没有听过剖腹产!?」



「是指那个吧。处男之王不想继续活着受辱,于是选择切腹自杀。」



「鬼才听过这么恐怖的制度!」



「与其切腹,把鸡鸡切个粉碎不就得了。」



「把它切碎有什么意义!?」



「你的童贞,将化为永恒……」



「不要把这句话讲得那么帅!不要看我!还有拜托你差不多该放慢节奏了!」



「……好吧,我就原谅你说我像苏菲亚还是什么碗糕的吧。」



华城学姐总算冷静下来,坐回椅子上,跟店长点了杯红茶。



「嘿、嘿嘿嘿。只要鼓修理讲出会被PM侦测到的词,绫女大人应该也会满足。」



鼓修理趴在桌上碎碎念,意识神游去了。看来我不在的期间,鼓修理试图努力跟上华城学姐下流梗的结果就是这个。



人类是各擅其职的生物。而我的「职」就是「陪华城学姐开黄腔」,使我心情十分复杂。



「我并没有肯定你的判断,不过这次真的只能给你一个赞。」



华城学姐喝了口红茶,眯着眼睛催促我报告。



「详细说给我听。庆介他们有什么计划?」



「是、是!」



尽管气氛仍然有点尴尬,我还是努力说明我得知的情报。



「那些家伙的目标,果然是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



听完我的话后,华城学姐「好险好险」吐了口气,如此断言。



「可是他们打算连我妈都引出来欸。」



一旦妈妈开始净化,那里就会连一根阴毛和一只精子都不剩。



「那是陷阱。大概是企图在我们急忙移动不健全杂志、毫无防备的时候,叫『激震之臀』和『培根莴苣妈妈会』派一堆人把不健全杂志抢走吧。」



意思是,他们本来是想在剩不到多少时间时,把善导课要杀进清门庄的情报透露给我们吗?混帐,那些家伙明明是变态却那么狡猾。



「不过幸好,多亏狸吉去跟不破冰果卿卿我我,我们才能在能勉强应对的时机得到情报。」



「我们没有卿卿我我好吗!?」



顶多只有收下她湿湿黏黏的特制饮料。



「干么?反正你就喜欢把精液射在人家的黑眼圈上,对她说『这黑白对比真赞』吧?」



「你到底觉得我的癖好有多扭曲!」



「将来大概能超越『罗武机器』。」



那已经是为了世界和平得去自首的等级了吧。



「回归正题啦!虽然我们被抢先一步,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现在,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在清门庄被严密保管着。



即使把它藏去其他地点,现在「激震之臀」和「培根莴苣妈妈会」都虎视眈眈,藏在不够隐密的地方会令人担忧,由妈妈这个找A书专家率领的善导课也很恐怖。



话虽如此,就算要把它们运到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外,清门庄周围却有一堆爬不过的山,市内就更不用说了,到处都是取缔别人单纯持有猥亵物品的善导课职员和风纪委员。



条例有效和无效的范围分界处设有关卡,我还听说非正规逃离路线上全是陷阱。



「这种时候,应该选择销毁谷津森不健全杂志吧,反正我们还有早乙女学姐。」



「啥!?你提这什么窝囊的意见!你有长金蛋吗!?你的鸡鸡是装饰品吗!?」



目、目前是跟装饰品一样没错。



华城学姐的气势害我不禁畏缩起来。



「确实,只考虑到传播知识的话,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并不是必需品。可是多亏了它,我方胯下的士气会上涨啊!」



现在上涨了不必要的士气喔。



「而且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中,满载这二十年来失去的原则、氛围……足以称作『失落的技术』的色情度啊!那才是连早乙女学姐都还无法完全重现的东西!跨越时代的色情……无价。怎么可能把它们销毁!」



华城学姐的强力主张,使我「这、这样啊」快要同意。



「哎,换个说法,就像跟家业一起代代相传下来的传家之宝、对战国武将来说的茶碗,『拥有这个东西是有意义的』的部分也很重要。事实上,初春时我们光是有那些不健全杂志,『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就愿意站到我们这边,它们拥有能当作交涉筹码的附加价值和魅力。这不是借口。它就是这样的存在。假如没有它们,之后的下流梗恐怖攻击一定无法顺利进行。当然,因为它们是A书,实用性也很高。」



华城学姐用力指向我。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死守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像在守护婚前的处女和男生屁屁的处女一样!」



麻烦不要把这两个东西相提并论。



「那我们要怎么办?该怎么守住超过二十本的不健全杂志?」



「这还用问吗?逃到单纯持有禁止条例无效的市外,把它们寄放在『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底下的坚固隐蔽场所。」



「可是……」



这是不可能的。我明白我们需要死守不健全杂志,但万一被抓就全玩完了。风险未免太高。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别担心。我已经想好策略。」



华城学姐扬起嘴角,露出邪恶笑容。



「不管怎么样,这次分开行动是正确的。脱离本来的目的虽然造成很大打击,不过我们这边制定的计划也能用在不健全杂志逃离作战上。」



华城学姐「啪!」一声拍醒鼓修理后,高声宣言。



「怀抱不健全杂志,逃离这座禁止单纯持有不健全物品的有病城市——『躲在山寨里的三个变态作战』开始!」



换个作战名吧,我说真的。



「所以狸吉,那个、我们暂时和好吧。」



华城学姐彷佛趁势而为般,迅速向我伸出手。



呃,跟她握手就行了吧?在我犹豫不决时——



「啊,对不起。右手是你女朋友对吧?不会有人希望女朋友随便被别人碰。」



「不是啦智障!」



「咦?所以左手才是女朋友,右手是小三?」



「~~~~」



我硬是抓住喋噪不休的华城学姐向我伸出的手。



「一定要守住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



「……呵呵呵。嗯。才不会输给这种荒唐世界。」



就这样,我们为了保护被盯上的不健全杂志暂时休战,开始准备「躲在山寨里的三个变态」作战。



作战预计于三天后——星期五早上执行。



我马上操作PM,联络不破同学。



三个变态作战一定也会需要他们的力量。







月见草胧在会议室一角呆呆望着手腕上的幸运绳。



直到刚才,会议室还被用来编制星期六要去朱门温泉搜查的部队和事前讨论,现在仍有几个人留在这里,忙着整理会议室。受到连日的学生示威活动影响,各单位似乎都人手不足。



「……」



上头在会议结束的同时就说了解散,月见草却因为没有接获之后该怎么做的指令,便待在会议室角落发呆。只不过,他并非像平常那样望着空中,什么都没想,而是看着安娜在一个月前左右送他的幸运绳。



总是有如罩着一层迷雾的脑海里,绽放出一个个小小疑惑。



——那个人为什么要慰劳我?



——她为什么愿意把我跟时冈学园优秀的人们一视同仁,对我展露笑容?



——如此出色、得天独厚的人。



——偶尔会做出彷佛能吹散迷雾的奇怪行为。



——她的笑容会使我体内产生些微热度,这是什么现象?



「……我至今以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不可思议的事不只这些。



月见草这个联络人员,不只要负责整顿一定数量的第一清丽指定都市风纪委员,还要监视安娜,避免她遇到危险或遭到猥亵知识污染。



为了让「那个制度」通过而成为祭品的第一清丽指定都市。被舍弃的学生们。



这一个月,安娜一直在为了拯救他们付出徒劳的努力,月见草则是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旁观。



本来他应该要听从命令,阻止安娜从事可能会害她被卷入示威活动、被善导课误捕的愚蠢行为。



虽然安娜会用异常的战斗力轻易把月见草打飞,但这跟那是两码子事。命令就是命令,因为该听从,所以要听从。



然而,月见草却选择持续旁观安娜的垂死挣扎。他没有移开目光。他没有开口。



每当他看到安娜努力的模样,体内和眼底就会渗出暖意,未知的感觉使脑中被「?」填满。他怀疑自己故障了,三番两次去医疗科检查,却没有异常。



月见草这个人无欲无求。肚子饿的话不是「好想吃饭」,而是「必须补充营养」,身体不能继续行动时不是「好想睡」,而是「必须休息」。所以即使脑中充满疑问,月见草也只会「我感到疑惑」,而不是「我想知道答案」。



因此这段期间,「?」在月见草脑中疯狂打转,欠缺知识和思考力——说起来,连试图去思考的念头都没有的月见草的疑惑,却迟迟没有解决,尽是在脑内堆积。假如层层累积的「?」成了程式中的错误程序,害月见草故障的话,本来就是废弃物的月见草八成会被扔在某处吧。但那些无关紧要的疑惑跟与安娜有关的事不同,早已被他脑中的迷雾吞没。



月见草轮流看着浮现在脑海的「?」和幸运绳时,PM响了起来。



『喂?月见草小姐。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是的。没有问题。」



『那个,我明白这个要求会给你添麻烦……』



安娜用疲惫的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彷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可以请你告诉我「SOX」的情报吗?』



「……安娜大人的父亲有亲自禁止过我。」



即使发生什么问题使他无法完成命令,月见草也不能采取积极违抗命令的行为。因为他没被安装违抗命令的程式。



「跟之前一样,任何搜查情报我都无法告诉您,周末我会负责警备府上周围。」



一边监视安娜不要胡来,一边担任前去朱门温泉强制搜查的风纪委员的联络人员、率领整个小队,就是月见草的职责。



虽然安娜随时都能摆脱月见草的监视。



『……我知道了。对不起,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月见草大概是安娜最后的希望吧。安娜沉默数秒后,挂断了电话。



——命令只要遵从即可。命令必须遵从。这就是他的一切。他不会去思考除此之外的事。那就是普遍、理所当然、健全。



不知为何,月见草这么告诉自己。



——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即将跟以前的我一样被废弃也好,安娜大人正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四处奔波也罢,在命令面前都不构成影响。



「喂!那边那个!有空跟女人讲电话的话,给我来这边帮忙!」



这时,整理会议室的善导课职员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了,对月见草下达命令。月见草立刻开始帮忙整理会议室,把桌椅搬过来叠好。



「明明是风纪委员却公然跟女人卿卿我我。电话给我到没人的地方讲,或者至少把扩音模式关掉啦。」



看来月见草似乎不小心动到PM,刚才的对话都被人听见了。虽然从对方挖苦的内容来看,应该是没有听得很清楚。



月见草伸手准备将扩音模式关掉,意识却被在手腕上晃动的幸运绳吸引住。



「……我想、做的事。」



「喂,你动作停下来了喔!喂!?」



尽管善导课职员如何用力去摇他,当机的月见草仍然僵硬了好一段时间。







「……谁来给鼓修理一颗胃药……」



「喏,胃药。还有不可以空腹吃喔。来,张开嘴巴,这是韭菜蛋粥。」



「被你照顾害鼓修理有种变成家畜的心情。」



「嗯?误会误会。虽说万分苦恼的年轻人就像一幅画,把身子搞垮可就没得玩了,所以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朽绝无这种想法。」



「你这家伙差不多一点喔!现在的状况有多『那个』,你全都知道对吧!?」



「嗯。包括你快要被罪恶感压垮一事在内,真是不错的余兴节目!」



「呜嘎嗅嘎嘎嘎嘎嘎嘎嘎!」



那两只幼女在打打闹闹什么啊……



星期五凌晨。我们「SOX」在华城学姐的老家——朱门温泉清门庄集合。离我们星期二发现庆介等人的企图,过了两天又几小时。时间虽然短促,但我们准备得还挺顺利的,接下来只要付诸实行即可。



「不要——!这个真的不要!饶了我吧!好痛!?别使用暴力啊!」



「那边也是吗……」



拉门另一侧是为了这次的作战被叫来的由都梨,正在跟抚子小姐大吵大闹,不过抚子小姐似乎用蛮力让由都梨屈服了,她很快就安静下来。



「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我全身包着不健全杂志,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我自己也知道这画面很有问题。竟然跟从前的黑道为了应付刀枪用杂志挡住肚子一样,全身贴满不健全杂志,真是疯了。



作战概要如下。由我、华城学姐和飞毛腿由都梨将不健全杂志藏在衣服底下,趁天还没亮时一口气逃到市外。为求保险,我们准备了几个扰乱善导课的方法,不过这计划果然很简略啊。



为了避免被一眼看穿身分,我们会乔装在市内移动,可是万一引来他人怀疑就全都完了,所以也不能像平常那样头戴内裤。



从事隐密活动时竟然不能戴内裤,使我非常不安。



「呜呜……」



这时,拉门缓缓打开,由都梨走出来跪倒在地。



「丢脸死了……」



由都梨双手环胸,发出彷佛从地底传来的呻吟声。她的胸部不自然地膨起,还看得见四个角。



「那个,由都梨,你那胸部该不会是……」



一大叠A书?



「不要说出来!不要看我!」



鼓修理听见由都梨悲痛的呐喊,按着肚子虚弱地晃过来。



「哎唷唷。看来洗衣板再怎么丰胸,仍然只会是块有角的洗衣板噗喔呸!?」



鼓修理被用力踹飞。那家伙本来就不舒服了,明知会被反击还那样激怒别人。是因为她很机车吗?这样啊。



「这些角就在外面多穿几件,想办法遮住罗。」



负责帮由都梨整装的抚子小姐叼着烟管出现。



「要费工去遮的话,一开始就没必要集中在胸部啊!你找碴啊!?」



「哎,谁叫你们四大恐怖组织夏天在咱们家为所欲为。就原谅咱抒发一下怨气吧。」



「又不是我主导的!太不讲理了吧!这胸部是怎样!活着受辱啊!」



是说根据我的记忆,夏天的骚动不如说是抚子小姐策画的。



「吵死了,贫乳。」



「你说啥?」



将手放在由都梨肩上火上加油的人,是身穿长大衣的华城学姐。



「华城学姐,你怎么穿那么高调?」



「呵呵,在意吗?」



华城学姐狡黯一笑,「喝啊!」把外套像斗篷一样敞开。



「这家伙就只是个智障耶!?」



由都梨率直的感想说明了一切。



华城学姐将打开来的不健全杂志阽满全身,彷佛要把四肢和身体全部遮住。而且似乎是为了以防万一,大衣内侧还黏着不健全杂志影本,五花八门的猥亵画面同时映入眼中。



这新型态的暴露狂是怎样?请你不要赋予大衣新的变态活用法。



「我早就想这么做一次!」



「太好了,梦想实现罗。」



「这就是我们的首领啊……真惨,虽然现在讲也太迟了。」



「不愧是绫女大人!」



鼓修理的价值观还是一样有问题。



「喂,别玩了,好好干。你们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噗咿!?」



耍白痴的华城学姐吃了一记抚子小姐的拳头,被拖到拉门后装备不健全杂志。哎,会被揍也是理所当然。



「那就拜托你们啦。」



华城学姐坐进停在清门庄前的厢型车中,跟抚子小姐、鼓修理、早乙女学姐等留在清门庄的人道别。



「那当然!支援工作就全数交给鼓修理吧。」



「老朽也想一同前往,但万一老朽被抓,就赔了夫人又折兵罗。」



「快走吧。咱们也有咱们该做的事。」



听见抚子小姐这句话,华城学姐露出复杂表情。



「真的要把它们烧掉?」



「对啊。毕竟量那么多,不可能藏得完。而且对手还是『钢铁鬼女』,烧成灰咱都还会担心呢。」



我从她们俩的交谈间感觉到事态并不寻常,忍不住插嘴询问:



「抚子小姐,你打算做什么?」



「啊?没什么。你们不用在意,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



「……不,告诉他们或许比较好。」



华城学姐神情严肃,环视我们。



「抚子她呀,打算把清门庄……不,朱门温泉里所有的情趣用品烧掉。」



……怎么办?我没办法维持严肃表情。由都梨甚至开始看星星了。



「咦?等等,这什么反应?狸吉,你的未婚妻也会被烧掉唷?」



「沙织三号才不是我的未婚妻!」



「你只是在玩她吗!?真是过分的男人!」



与其说是玩,暑假那个特训根本是在搞笑。



「咦……?狸吉,你跟人订婚了吗……?」



由都梨也被莫名其妙的地方钓到,喂,快点开始执行作战啦。



「你们这种慢性处男和纯真处女或许不会理解,那些情趣用品可是充满抚子跟她老公的回忆噗叽!?」



「不准再说了喔?」



抚子小姐掐住华城学姐的脖子威胁她。



正想吐槽「是怎样的回忆!?」的我也闭上嘴巴。真是九死一生。



「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等咱家那口子回来就又能制造了,回忆这种东西,只要保存在这颗头里面就够。」



「头……啊啊,只要有龟头你就随时都能回想起来呜呃!」



「所以无须担忧。为了保护那种东西被善导课抓走也太蠢了。你们别在意,快走吧。」



抚子小姐赏了华城学姐一巴掌,态度泰然自若,看起来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可是——



「抚子小姐。我们绝对会把不健全杂志运出去。」



「蠢货,这还用说吗?」



我们留下吸着烟管回到清门庄的抚子小姐,以及跟在后面的早乙女学姐和鼓修理,离开黎明前的朱门温泉。



作战纲要十分简单。



我们趁难以锁定车辆来历、市内警备也较为薄弱的凌晨时分,搭厢型车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要是被善导课或风纪委员逮到,就让我们几个人下车,用事前准备好的计策扰乱取缔人员,想办法逃到市外。



开车的是清门庄的女性员工,暑假期间好像就是由她负责照顾鼓修理。她跟清门庄似乎没有签聘书,而是以食客的身分待在那里,所以经常从事这种地下工作。



……诸如此类的闲聊刚才已经聊完,如今车内被神秘的沉默笼罩。



呃,那个,我跟司机小姐虽然想努力找话聊,可是在我两侧的华城学姐和由都梨……那个,好像在释放杀气,害我话都讲不清楚了。



司机小姐似乎也一样,她假装在专心开车,故意不去注意我们后座的情况。好奸诈。



「……」



「……」



华城学姐和由都梨用力互瞪,不停从两侧推我。



而且大概是为了尽量减少跟我的接触面积吧,她们明明在推我,双方却都是用手肘,所以很痛痛痛痛。暑假快要结束时她们之间也是这种气氛,这是怎样?要我去死就对了?



现在可是在执行重要作战耶,气氛糟成这样没问题吗?



插图179



「鼓、鼓修理,你那边目前没有异状吧?」



我受不了这个气氛,便透过PM,跟可以同时和在场所有人对话的清门庄待机组搭话。逃、逃走也是一种战略!



『鼓修理肚子痛,什么都做不了……你也跟鼓修理一起受苦吧。』



鼓修理微弱的声音莫名恳切。这家伙身体状况是不是真的有点差啊?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到我的PM。早乙女学姐?怎么了吗?直接用鼓修理的PM跟我讲话不就得了?



『狸吉,你小子在烦恼该如何是好对吧?老朽给你个建议。』



这可是跟鼓修理一样,总是一脸知道些什么的早乙女学姐的忠告。值得一听。



『这种时候,就要用开玩笑来缓和气氛。你试着像在演戏一样,夸张地说「不要为了我吵架」。』



『你这死小鬼!出那什么馊主意啊!?』



哔——喀哩喀哩喀哩喀嚓!



鼓修理和早乙女学姐的PM传来可怕的声音,然后通话就中断了。



没、没事吧?



哎,先别管她们了。我就鼓起勇气,试试看早乙女学姐珍贵的建议吧。



「那、那个,两位。」



在眼前交会的杀气,从两侧直接击中我。司机小姐透过后照镜表示「拜托你了!」我要加油!我深吸一口气——



「不要为了我吵架……开玩笑的,哈哈。」



「狸吉。回去我要用吸尘器连着你的金蛋做一套清理口交。」



「狸吉,你知道吗?要把那话儿从男人身上切除超~简单的喔。只要有剪刀、线和酒精就行了。麻醉?哈哈。外行人用那种东西患者可是会死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啊,鼓修理。这是那个对吧?早乙女学姐也跟她们是一伙的,图谋要从精神上杀死我。司机小姐也对我露出「你干脆去死如何?」的眼神,呜呜……



我默默坐在晃来晃去的车中,差点被让人连鸡鸡都站不起来的紧张感压垮。



「唔。」



司机小姐踩下煞车。



「怎么了?有情侣在打野炮吗?」



华城学姐惊讶地问。这种时间在这种山路办事的情侣,大概不是人类。



「不,是关卡。」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远处的道路亮着灯,好几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关卡!?我们到这里时没看到那鬼东西啊!?」



由都梨在星期四晚上十点左右抵达朱门温泉。



也就是说,这个关卡是在这几个小时内设置的。在这种平常只会有公车经过的道路。既然如此,他们的目的八成只有一个。



「根据事前的预测,今天——也就是星期五下午,清门庄会收到强制搜查通知。星期三连署提出后过了一天就搞出这东西……是在为强制搜查做事前准备吗?真是,善导课抄人家家的前戏也做得很完美呢!」



看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华城学姐都能享受开黄腔的乐趣,真的太好了。



「要回头吗?」



「不,就这样冲过去吧。对方大概也注意到我们了,回头只会越来越惨。混进黑暗中,看能用这辆车逃多远就逃多远。别担心,要是有个万一罪名也只会是肇事逃逸,而不是违反条例。」



现在这个时代,因肇事逃逸被抓在个人名誉上造成的伤害还比较小,伤脑筋的就在于这点。



在华城学姐的指示下,厢型车开始加速。



我们逐渐接近关卡,聚集在那边的人员——原来是风纪委员啊——挥着指挥棒,跳出来要让我们停下。



「上啊——!像要冲破处女膜似的踩下油门!」



叽————————!厢型车引擎发出巨响,宛如一根高性能电动按摩棒。



「喂喂喂喂!那群人好像不打算闪开耶!?」



由都梨探出身子,担心起跟人偶一样站在原地的风纪委员。



「我想也是。他们可是被命令『给我变成贫乳控』,就能立刻对贫乳勃起的人。」风纪委员就是因为这么随便才靠不住。喜欢的东西就要贯彻到底啊。也就是说,男人是基于爱才会去贯穿阴●。



「只要被命令,小的也会变成超喜欢……欸,狸吉,你有没有计划去当风纪委员?」



「由都梨,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这样下去岂止是肇事逃逸,会出人命喔!?华城学姐在厢型车冲进关卡前,从窗户探出上半身。



「各位风纪委员!那边的森林里有不健全杂志唷!」



她一这么大叫,风纪委员们就纷纷跑向森林。



咚咚咚咚咚!厢型车撞飞关卡的栅栏和标志,冲了出去。



「……那群人是怎样?就连吃饲料时的牛都还更目中无人一点咧。」



由都梨目瞪口呆,想必她是第一次亲身体验风纪委员的习性。我这说法没有特别的含意。真的!



「《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制造出的就是『如同机器的人类』唷。哎,跟调教过的肉便器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人类也适用于恐怖谷理论……」



「不过我们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风纪委员只要被命令就会乖乖服从,所以很适合派他们做这种胡来的警备工作。之后就算看到风纪委员像要包住整个县般围成一圈,我也不会惊讶——嗯?」



将上半身探出车子的华城学姐把手摆在额头前面,盯着远方,然后不甘心地大骂「懒趴!」这人言语中枢出了什么问题?



「这也是『钢铁鬼女』下令的吗?前面那条弯道有好几个关卡。」



「咿咿!?」



「而且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接到第一关卡被突破的报告,他们还放倒树干,提升防御力。真是!这种明明贯穿了处女膜,却被阴道内贞操带阻止插入的败北感!」



华城学姐说着没人听得懂的概念,抱头苦思。然而,她却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把车扔在这里吧。离山脚只剩一段距离,之后我们沿河川走下去。」



「那么我就装成想肇事逃逸,中途却改变心意的非正式员工,回到第一关卡。离第一关卡也没多远,这理由说得通。我会通知抚子大人计划有变。」



「那就指交给你了!你们两个,要走罗,PM先暂时调成静音。」



华城学姐一打信号,我跟由都梨就冲出厢型车。



我们慎重走下草木繁茂的漆黑坡道,踏上面积小到不行的河滩。



「这里应该没那么危险,不过地上又湿又滑,你们要小心唷。啊,狸吉,你现在在妄想粉红色的场景对吧?等等到顶楼来。」



「狸吉,你这家伙……」



「冤枉啊!」



我们开始沿河川而下,这段期间,对我性骚扰的华城学姐和照单全收的由都梨害我累得要命。







『不行。天亮前善导课和风纪委员好像就已经在市内徘徊。这情报不一定完全正确,不过鼓修理是把鼓修理的奴隶……朋友联络网吵醒后问到的,可信度很高。』



我们走下河岸,逃进山脚小屋时,天已经亮了。华城学姐兴奋地说「小鸟清晨就在生气勃勃地啾啾叫。这是晨勃!」但现在并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



「一开始就碰钉子啦。」



即使有妈妈负责指挥,取缔方未免准备得太过齐全了。该不会是庆介他们除了私下连署外,还告诉善导课内部人员在清门庄被强制搜查的同时,「SOX」也会采取行动吧……



「离七点半机关发动还有二十分钟。真是千钧一发马赛克。」



华城学姐用PM确认时间。她全身都有点弄湿,下半身更是湿透了。由都梨跟我也差不多惨,接近十一月的清晨湿成这样还满冷的。



「好想吃肉……」



「总之,先用店长放在这里的物资重整态势吧。」



小屋旁边有接到抚子小姐的联络后,店长装成非法丢弃放在这里的三辆脚踏车和食物,还有一袋换洗衣物。



其实我们也想过坐店长的车冲到市外,可是我们不能牺牲店长,就没有采用这个方案。



「那我就在外面看守,你们进屋内换衣服吧。」



「真像偷窥狂会说的话。」



「哪里像啊!?」



是说就算你们俩现在脱得精光我也只会看到你们在肌肤上装备为了防水而用塑胶袋层层包住的不健全杂志吧!一点都没看头!要是你以为色×色会变得更色那就大错特错了!



「反正你一定是想用勃起的鸡鸡在墙上开个洞,从那里偷看对吧?有够低级。」



华城学姐「哼哼」带着得意表情开黄腔,我因为想报一箭之仇,不小心脱口讲出:



「……泡男女混合浴池时你明明那么害羞。真希望你能至少保有那个时候一成左右的羞耻心。」



华城学姐瞬间僵住,由都梨双唇打颤。



「太、太太太、太肮脏啦——————!」



由都梨赏了我一记飞踢,把我踹到森林里面。







葬送狸吉后,由都梨碎碎念着「狸吉这个笨蛋……狸吉这个笨蛋……」走进小屋。绫女也静静跟进去,两人默默开始更衣。



乔装用的帽子和口罩、眼镜因为没有弄湿,看来还能继续用,但为求保险,她们还是换上新的装备。



仔细想想,自从暑假那晚过后,她们是第一次两人独处。



透过第三者的交流倒是有好几次,例如经由鼓修理开作战会议、报告说服「绝对领域」和「捕乳类」老成员的进度,不过单独相处的情况,这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时由都梨向绫女宣战『我最喜欢狸吉了!』绫女则摆出一副『追得到他的话就试试看啊?』挑衅由都梨的态度,两人水火不容,所以这次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只不过对由都梨来说,比起尴尬,她现在的心情更近似于焦躁。



你追得到他的话就试试看啊,我只把那种男人当道具看。



绫女明明如此煽动由都梨,两人却在暑假尾声展现出怎么看都不容他人介入的羁绊,刚才也是亲昵地闲聊,最后竟然还泡了混浴?搞什么鬼。由都梨觉得自己都气得脑充血了。



「我说啊。」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像在自言自语般,对绫女说道。



「『雪原之青』,你喜欢狸吉对吧?」



「奶头!?」



哪有人这样呛到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也太有问题了。由都梨感到无言,不等绫女冷静下来便继续追击。



「这次的作战平安结束后,我就要跟狸吉告白喔?」



事实则是她会怕得中途撤退,跑去跟鼓修理哭诉,可是现在狸吉不在附近,由都梨便豪迈地向绫女宣言。



「随、随便你啊。」



那一晚的反派嘴脸不知道跑哪去了。开黄腔时的如簧之舌似乎无法发挥它的功能。由都梨不知道绫女是因为被说中而产生动摇,还是由都梨毫无根据的揣测害她不知所措,但总而言之,由都梨决定先以前者为前提进攻。



「你不跟狸吉告白吗?」



「我喜欢的只有鸡鸡跟阴●!喜欢到如果路边掉了根鸡鸡我会把它捡回家扶养它好好疼爱它!」



这家伙真的太有病……竟然特地在换衣服的途中拿手机出来讲禁字。为什么狸吉会看上这种女人……



由都梨觉得很恐怖,同时也明白眼前情敌那异常的活力会领导他们。她没有退缩,而是改变进攻方式。



「你为什么会去从事猥亵恐怖攻击?」



「因为我最喜欢下流梗了!」



绫女立刻回答。



「你讨厌不能明言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这个世界?」



「那当然鸡!」



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由都梨怀疑自己听错,但她选择无视。



「可是,这国家没禁止人民喜欢别人,也没禁止人民告白喔。」



既然都能满不在乎地大叫鸡鸡了,就给我堂堂正正承认你喜欢人家啊。你明明有资格这么做,跟以前的我不同。



由都梨瞪着绫女,借由目光传达她的言外之意。然而,绫女却毫无反应。



「暑假我听狸吉说了。他说他再也不会扼杀自我,而这个想法是从你身上学来的。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



「……因为——」



绫女用微弱的声音说。



「……要是狸吉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讨厌我。」



「三小?」



由都梨一头雾水,不禁粗鲁地回问。



「之前我们也意见不合过……」



绫女的碎碎念让人抓不到重点。平常她明明东一句口交西一句按摩棒,这种废话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滔滔不绝。由都梨无法掩饰内心的烦躁。



可是,这次她没办法责备绫女。因为她发现了。



绫女跟过去的由都梨一样,出于某种理由不能表达心意。由都梨不知道绫女有什么苦衷。但她不能接受。他们明明这么互相信赖,绫女却想逃避。却要把狸吉让给由都梨。她不能原谅、不能接收、不能服气。



怎么能靠不战而胜破坏那两人的关系。



所以拜托你,跟我站到同样的起跑点,堂堂正正决一胜负吧。否则等尘埃落定后,谁都不会有好处。由都梨也无法接受。



因此,由都梨搔着头,无奈地望向绫女。



「狸吉怎么可能讨厌你——」



「唔喔!?」



由都梨正准备开口驱散绫女心中的迷惘,狸吉错愕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妨碍了她。



「……七点半。走吧,时间到了。」



绫女立刻换好衣服,像要结束这个话题般跑出小屋。



「……狸吉那家伙,干脆真的帮他动手术算了。」



由都梨迫于无奈跟在绫女身后离开后,看见可憎的狸吉正在仰望天空。



她跟狸吉一样「唔喔!?」吓了一跳,张大嘴巴。



「不,我是知道会有这东西没错,不过再看一次真的好厉害啊。超有病的。」



——由都梨等人的视线前方,是飘在蔚蓝天空上的无数奶子。



「怎么样?狸吉。那就是我们的计策——奶子气球。」



绫女一脸得意,挺起胸膛,「那要重新出击罗!」骑上脚踏车。







「队长!大事不妙!东边的天空出现大量猥亵飞行物!」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烦死了。」



为了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学生示威活动,以及周末的清门庄强制搜索而住在作战本部指挥的奥间烂子,听见接连而来的报告后蹙起眉头。



冲进来报告猥亵飞行物情报的善导课职员抖了一下。



「不,不是在说你。报告状况。」



「是!那个,无数做成女性胸部形状的气球,正在从第一清丽指定都市的东方飘来!」



「什么?」



烂子快步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她拿起部下递给她的望远镜一看……太过令人生厌的景象,使她一拳捶向身旁的桌子,基层员工用的铁桌便凹了一块下去。



尽管由于逆光,看得不是很清楚,烂子还是看得见被漆成肤色和粉红色、看起来像女性胸部——奶子的大大小小气球群,正在从东方的蓝天飘进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市中心。气球上还贴心地配合尺寸,印有A、D等英文字母,令烂子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有东西正在从气球吊篮排出。」



「是!其实那个气球好像设有机关,会从吊篮撒出不健全杂志影本……」



「……『捕乳类』干的吗。」



这是近几年来近乎绝迹的知识传播手法,是「捕乳类」的人看不惯《将孩童健全养育成人,保护其不受犯罪行为侵害条例》实施,东山再起了吗?



「给我把那些气球全都打下来。不论手段。」



「可是队长,虽说对方是卑劣的恐怖分子,我们并没有杀害现行犯的权限……」



「别担心。那些气球应该无人搭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