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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1 / 2)



附记一



织口邦男,在六月三日上午木田诊所前发生的枪战中,被巡警开枪击穿右胸,虽然立刻送往该诊所急诊室急救,还是在当天下午两点三十二分死亡。



神谷尚之,在同一天遭大井善彦开枪射击,造成右侧腹至胸部之间中了五发霰枪,于该诊所急救后转送金泽市内的外科医院,接受住院治疗。



据病房护理长表示:



——由于他的出血量比较少,所以恢复得很快。至于事件详情我是不清楚啦,不过那个叫大井的犯人把枪对着神谷先生时,当场不是有位小姐用身体去撞犯人,把枪口撞开吗?那位小姐只受到轻伤,所以曾多次来探望他。真是勇敢耶。



——在病房中,神谷太太一直陪伴左右。接到消息后,她立刻就赶来了。后来他太太的母亲也追来了,吵着说她太太的心脏不好啦,是什么病人啦,可是我倒看不出来。



——噢?他太太之前也在住院啊?可是,她现在看起来很健康耶,一定是心病吧。碰到老公性命垂危的关头,马上就振作起来了。因为她照顾先生可照顾得仔细了。他们的儿子也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受到这种惊吓实在很可怜。



——我跟神谷先生谈起这件事时,问他一定尝到了可怕的体验吧,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话,还说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下子人生改变了」,好像在打哑谜一样。



——织口?对,我知道,就是偷走霰弹枪的那个男人吧?真可怕耶。不过,神谷先生和他太太对那个人好像没什么反感……



「哥哥?」



「庆子?是庆子吗?你现在在哪里?」



「地点不方便说。我还有话跟警方谈,所以我不是在到处躲藏,你放心吧。」



「这教我怎么能放心?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引起了那么大的骚动……」



「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要你好好告诉我理由。你怎么会企图自杀呢……?你竟然跟那个叫什么国分慎介的男人搞出那种事,我们完全没听说过。」



「……」



「庆子?你在听吗?」



「我在听。」



「你到底在哪里?我去接你,把地点告诉我。」



「哥哥,这次的事,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所以也不打算躲避新闻媒体。为了避免给哥哥你们添麻烦……不,其实已经添麻烦了……我会加油的。」



「庆子……」



「过去的我其实是个小孩,所以才会惹出那种事。」



「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妹妹。对我来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就等于在我身上发生一样,意义重大。因为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庆子?庆子你在听吗?」



「电话卡快用完了。那,我要挂了。」



「庆子!」



「对不起,哥哥。不过,谢谢你。」



哔、哔、哔……



七月二日,国分范子写给关沼庆子的信:



我听练马北分局的黑泽刑警先生说,你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在那起事件中,哥哥企图杀害庆子姊,因此我也被警方侦讯了一下。



我很好,每天生活还过得去。想到在木田诊所发生的事,至今竟已过了一个月,就觉得难以置信。由于许多事还历历在目地存留在脑海中,所以不时还会作梦,不过没有修治那么严重就是了。



修治常常在半夜呻吟,满身大汗地跳起来。折断的左手臂在手术后恢复得也不太理想,让我看了实在很担心。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可是当我回稻毛的家时,一想到修治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时难免坐立不安。



我曾经问他,在他梦呓呻吟时,是做了什么样的梦。据他说,通常都是梦到大井善彦。梦到他拿着霰弹枪,枪口对着修治,堵在他面前。而且,在这个梦中,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自己抓着枪管往池中一插,当场目睹反弹的霰弹把大井善彦的脸轰掉。



我问他,都没有梦到织口先生吗?他说,一次也没有。这也许是因为我和修治连织口先生的丧礼也没能去参加,而且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他真的死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