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着云纤夜的靠近，很有耐心的等着，不急着催促。

“这是我的梦境，存在于意识的最深处，此处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应该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才对。”云纤夜摇头。

“你说的很对。”他欣赏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为什么，我觉的你和之前出现了的那些幻象并不一样。”云纤夜疑惑的眨了眨眼。

“喔？不一样吗？”云傲然并不辩解什么，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听着，眼底一片慈父怜爱的神色。

“对，你不一样。”云纤夜郑重的点头，眼神愈发的认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每一处细节都不愿放过，盯着他看，认真的看。

“喔？哪里不一样？”云傲然见她始终不肯把手送过来，就站起了身，绕了个圈，来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向下压去。

云纤夜只觉的肩部有股特殊的重力来袭，她没怎么抗拒，便坐了下来。

小脑袋，用力的抬高，满怀不解的望着他。

“我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可是，我就是觉的不一样。”那感觉，困扰极了。

“好了，想不通便暂时不去想，快来尝尝爹为你亲手泡的茶，味道可好。”云傲然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眼神期待。

云纤夜双手托起，往唇边送了过去。

好香的茶，也是她所尝过的最最好的茶，那味道，她会永远记在心里，就算此刻并非真实，她也绝无法忘记了。

“好香。”她喝了一大口，眼角开始泛酸，心中不由的想，若是云傲然真的还活着，她与他有一场父女缘分，或许他是真的会如此耐心的对待她的。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遗憾，云傲然迟疑了下，伸手过来，轻轻的压在了她的头顶。

“这些年，很辛苦吧？孩子？？”他顿了顿，喃喃道，“对不起，爹没能在一旁保护你，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云纤夜的情绪里，分明有着从前的正主的心情在，即使原来那个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但遇到了云傲然时，心情依然会被牵动，本能的反应依然那般清晰。

“嗯。”对面的人，八成是幻象，对待幻象，似乎也不必太多掩藏自己，云纤夜眼底浓浓的遗憾，的确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云傲然真的还在，会不会从前的云纤夜不必那么辛苦，而现在的她也不用穿越而来，重生一世。所有的人事物，仍在原来的轨道之上，大家各行其是，各自都会舒服许多了吧。

“你做的很好，爹以你为傲。”云傲然就像是真的还活着似的，每句话，讲的都是那般温情无限。

云纤夜的鼻子更酸了，前边两次都没有被动的跟着这些幻觉营造出来的感觉走，这会儿居然有点抑制不住，想要沉浸在这情景之中，不可自拔。

她在心底，暗暗的警告自己。

稍稍恢复情绪后，她问，“爹，这儿是哪儿啊。”

云傲然的手指，轻轻抬起，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云纤夜这才注意到，就在正对面的地方，有一处巨大的白玉石门，十几丈那么高。

在最顶端处，有银钩铁画一般笔力深刻的三个字：通天阁。

她瞪圆了眼，只觉得这三个字好熟好熟；对了，之前她曾派人去寻找九重天，而这通天阁便是通往九重天的必经之路。

难道，就是这里了？

云纤夜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心情了，她费尽心思，派人诸多查探，都没办法确定位置的所在，在醒不来的深梦里，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