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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才会显示, 24小时后自动出现新章  丫鬟扶起忠勇侯夫人。忠勇侯夫妇便并肩往外走去。

有什么事需要外祖一家这么大阵仗一起去的吗?跟在后头的岑锦心里有些纳罕。

一行人慢慢走出了府, 忠勇侯夫妇走在最前头, 林玉泽和苏氏缀在后头, 岑锦便慢他们半步, 至于林博志和林芳仪便是落后众人一大截了。

岑锦时不时偏过头看他们一眼,心里也是奇怪。他们这对兄妹虽说是庶出, 但到底是家里最早出生的两个孩子,怎么眼下看着倒是一点都不受重视。

……也难怪她母亲纪氏老说舅母的不是, 不像她们岑府, 兄弟姐妹都在一处,倒没有这么分别的。

忠勇侯府门口已经停着三辆马车,忠勇侯夫妇上了最前头一辆。林玉泽骑马, 苏氏便拉着岑锦上了中间那辆。

马车里铺设着松软的绸面软垫,一旁的矮桌还放着煮茶的小炉, 倒是暖和。

苏氏解了岑锦身上的斗篷, 让丫鬟从炉上倒了热茶给她捂手, 看着她喝完了, 摸了摸她有了温度的脸颊,心疼道:“睡会儿吧, 你身子刚好,路上还要一会儿呢。”说着便拉着岑锦靠在自己身上。

纪氏虽然对岑锦在生活上很是关心, 却没有这么事无巨细, 更别说这么亲近的时候。岑锦一时有些不习惯, 可也不敢表现出抗拒。而且苏氏身上软软的, 香香的,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把她当个孩子似的哄着,她慢慢地竟真有了些困意,闭上了眼睛……

马车辘辘,走的不算快。

岑锦补了香甜的一觉,再次醒来,马车已经停下了。

自己竟然真的睡过去了,岑锦有些赧然地替苏氏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苏氏柔柔一笑,“咱们小阿锦还跟娘不好意思呢。”

岑锦也没解释什么,只道:“我现在大了,您……您别把我当个小孩似的了。”

苏氏也觉得一场大病后,女儿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仍旧没有多想,道:“你祖父祖母说的不错,你如今确实是知道稳重了,娘心里也高兴。”

岑锦垂下眼睛,心中酸涩难言。外祖一家眼下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真正的林锦仪已经没了,又该如何伤心呢。

母女二人又絮叨几句,便有丫鬟来打了帘子,放了脚凳,引着她们下了马车。

苏氏先下了马车,岑锦把斗篷穿上也紧随其后,扶着丫鬟的手下了来。

然而下一瞬,她就被眼前熟悉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了,险些连站都站不住了――眼前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她生活了好几些年的镇南王府!

苏氏察觉到她的不对,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一脸关切。

“可是马车坐的头晕了?”

岑锦惊惧得说不出话,脸色也是煞白。

同行的忠勇侯夫妇和林玉泽也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

林玉泽不禁奇怪道:“咱们小阿锦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苏氏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就抬头看了看挂满了白幡的镇南王府。她本是不太信奉鬼神之道的,眼下心中不免想到:莫不是女儿身子弱,被什么冲撞了?

岑锦这模样显然是不太对劲的,但一行人都到了门口,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恰逢镇南王府的管家已经迎了出来,见着这番情景,便道:“府上小姐怕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小的安排一间厢房让小姐先落脚休息。”

苏氏自然点头应下。

一行人便就此分开,苏氏带着岑锦去客房,忠勇侯等人便去了前院。

进了镇南王府,绕过影壁,穿过回廊,岑锦被苏氏扶着进了屋。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岑锦仍然是止不住发抖,她便是再蠢笨,看着镇南王府重重缟素,也猜到了外祖一家是来参加葬礼的……她自己的葬礼!何其讽刺,何其骇人!

客房里的有丫鬟服侍前后,很快便沏了热茶上来。

苏氏陪着岑锦,看她仍不见好,便道:“不如娘让人把你送回去吧。”她自己是不能陪着女儿回去了,毕竟这日是她那苦命外甥女的七七,过完这日,棺椁便要入葬了。他们也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他们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清越的女声道:“奴婢奉了王爷之命,特来看望。”

同样熟悉的声音,岑锦立刻认出来来人正是蕊香――一直待在镇南王身边,后来又被派到她跟前服侍了好几年的大丫鬟。

岑锦正端着茶,手便开始不听使唤地发颤。她赶紧放下茶碗,将手收回了衣袖里。

不多时,蕊香便带着王府里的御医一道进来了。

苏氏本也是不大喜欢萧潜的,不过此时看萧潜立刻派了御医过来给女儿看病,脸上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一声,客客气气地让蕊香代自己向萧潜道谢。

岑锦被扶着躺上了客房的床榻,御医隔着帘子为她诊起脉来。

御医之前在忠勇侯府待了好几年,对她之前的病情也算了解。片刻之后,御医道:“二小姐只是病后有些虚弱,旁的倒是不碍。眼下这般,也多半是身子虚空所致,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可。”

苏氏这才放下心来。

御医说完便让人去准备温补的汤药,蕊香忙前忙后,不多时就亲自端了过来。

这时岑锦也终于镇定了下来,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如今她已经不是自己了,连贴身服侍了她好些年的蕊香都不曾看出什么。

……别怕,别怕,她反复暗暗告诫自己。

喝过汤药以后,蕊香便退了出去,说是回去复命。

她走后,岑锦便努力得挤出了笑容,对苏氏道:“我没有大碍的,方才只是吹了冷风觉得有些头疼,如今已经好了。”

苏氏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小脸,道:“那你安心在此处歇着,娘先去前头看看。”

岑锦乖巧应下。她自然是不愿去灵堂的,天知道若是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棺椁,会做出怎样激烈的反应!

她对萧潜避如蛇蝎,怎么会想到怎么快又见到了他!

幸好,此时此刻她躲在暗处,萧潜并未发现。

林锦仪试探性地往后伸出一只脚,想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成想她刚想往后退,一旁的紫衣小姑娘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姑娘倒不是发现她要走而拉住了她,而是因为太过紧张,随手找些东西抓在手里。

林锦仪轻轻挣扎了下,她却是越抓越紧了。

林锦仪也不敢闹出动静,只好偏过头,不再看萧潜和那女子。

可假山和那湖边不过几丈远,林锦仪可以不去看他们,却还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那女子的声音清丽婉转,像江南的一蓑烟雨。

她说:“萧潜,你还要我怎么样?当年的事,是我爹不同意,我能怎么样呢?”

这声音虽然林锦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却还是一下子辨认出来――这是属于元问心的!

元问心,内阁大学士的嫡长女,昔日京中第一才女,引无数风流才子竞折腰……更是萧潜放在心上,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

萧潜的声音依旧有些清冷。他道:“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元姑娘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如今……”他轻叹一声,声音低了下去,后头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了。

元问心如今也有二十来岁了,萧潜成亲没多久,她便嫁给了前礼部尚书之子。丰庆六年,元问心以感情不睦为由,同她夫君和离。没多久,那礼部尚书就被查出贪污腐败,卖官鬻爵,本人被当今砍了头不说,举家还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

当时京城中人都纷纷猜测,元学士是提前知晓了前吏部尚书即将大祸临头,才让女儿及早脱身。否则,昔日京城惊才绝艳的才女,便要变成罪臣家眷受那流放之苦了。

林锦仪那时候已经得了病,听到这样的消息,便想着萧潜怕是要盼着自己早些死了。那时候他已经位极人臣,只要他点头,元学士应该很乐意结下这门亲事。

果然,她想的没错,她的丧事才办完一个月,这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私会起来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林锦仪还是气得发抖。

身边的紫衣小姑娘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便放开了她的胳膊,朝着回廊的方向指了指。

林锦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往回廊挪了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紫衣小姑娘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撅了噘嘴抱怨道:“你说我那姐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她说姐姐,指的自然便是方才和萧潜站在一处说话的元问心。

林锦仪也知道一些元学士的家事。他发妻早年间生下一儿一女后没多久便病故了,几年后才续娶了一方继室,只另得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