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吃不消

我是不能接受赵佳佳死了这个说法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心都疼得吃不消。

林灵晚上睡觉之前，跟我说没赵佳佳的消息，那一整晚，我都在梦赵佳佳，梦到她和我一起吃饭读书，还有她在床上那疯狂的样子。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把我叫醒，我一睁开眼，看见趴在我床头的林灵，她睡着了，小脸枕在胳膊上，胸口开了一粒扣子，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里面紫色的内衣，和那道沟。

我还没看几眼，林灵就动了一下，不动还好，一动我的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早啊小霍。”林灵姐眯着眼睛跟我打招呼，但接着，她发现了我视线定格的地方，顿时脸一红，用手扯了扯衣服。

我也不敢再看了，再看恐怕林灵要把我开除了。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我问。

“哦，陪护床位已经没有了，我就趴在你的身上睡了，你没不会介意吧。”

我没想到林灵竟然陪了我一整晚，心里顿时有点儿感动。

“今天天气真好。”这时林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把她打成了一道剪影，勾勒出她挺翘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

不止是我，隔壁病床的病人也看呆了，听说这个病人是心脏病，我真担心他会心脏病突发。

三个月的囚禁生活，这还是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自由地醒来。

我吃过早饭之后，警察让我去录口供，有医生的嘱托，他们没有让我录太久。

不过这个笔录的内容特别详细，连我在里面做了几次他们都问了，我只能如实回答。

可我在里面都是和赵佳佳做的，一想起这些我就头疼得难受。

录了一整天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问警察有没有找到赵佳佳？

“今天我们全城都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医院里也没找到类似的重伤者，考虑到对方抛尸逃走，我们也在几个可能的地方进行了搜索，什么都没找到。”

“这么说，佳佳是不是可能没死？”我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么一种可能，你放心，只要有任何线索，我们一定会救出她来的，你还记得你逃出来的那个传销窝点怎么走么？”

我一拍脑门儿，我当然记得了，我跟警察说，我带他们去抓这群王八蛋。

“今晚太晚了，明天我们部署一下就行动。”

“不好意思啊，我想问一下霍明在你们队里么？”两个笔录警察要走的时候，我拦着他们问。

他俩面面相觑，问我霍明是谁。

霍明就是我爸，他来桂西办传销答案，我是他的儿子，他这么大的事儿能不亲自来找我啊？

“你说的是霍队长啊，他在其他地方办更重要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的内容是完全保密的，我们也联系不上，你找霍队长有什么事儿？”

我指了指他手上拿的档案上的一栏，笑着说：“我爸，就是霍明。”

两个警察的脸色精彩了，愣了几秒钟，两个人开始开口叫我哥了。

我爸平时在家里总是板着脸，出门也不许我说自己是警察的儿子，他是干刑警的，手下抓过的大案要案海了去了，抓的死刑犯都数不清了，他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是怕别人会报复我。

为此，我七岁开始，我爸就让我练散打，这不算什么，我妈嫁给他之前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只会识文断字的那种，根本不会舞刀弄枪，，嫁给他之后，我妈能徒手劈开一块砖――这都是被逼的。

我爸办案能力强，家里经济条件还行，不过我一天也没享受过“官二代”的待遇，我爸这个人，年轻的是当兵的，侦察兵，警戒心强得不行，我们俩出门，他都装跟我不认识，就怕被什么死敌给盯上。

两个小警察的一声哥叫的我有点儿飘飘然，晚上，医院领导来给我还了一个单人病床。

林灵在一边看着忍不住要笑：“想不到，你以前只能在公司蹭睡，现在倒能睡一个单人高级病房了。”

我叹了口气，病房里只剩下我俩了，外面的天色昏暗，给她的脸上仿佛打上了一层柔光，漂亮得我不敢大喘气儿。

林灵这一句话，直接把我的记忆勾回了三个月前，那时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上班族，刚毕业，穷得叮当响，还是一条光棍儿。

可那时最担心的事儿也就是晚上没钱吃饭，哪像现在。

我叹了口气，这时林灵温柔地握住了我的手。

“灵姐，对不起，我三个月前给你发的那条短信……”当时我特生气，给林灵发了一条短信，控诉她水性杨花。

林灵笑着握着我的手说：“姐姐不生你的气，你快点儿好起来，回南京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