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探清水河

秋天的风很是喧嚣，或许是因为这风属于秋天，所以才会这般肆无顾忌的释放自己的寒冷。

夏天就这么过去了，每一次夏天过去，都会带走许多故事。

毕竟夏天上一个炎热的季节，人们习惯于在暖和的时候做一些自己渴望的事情。这之后，这种渴望便会逐渐降低，因为别的事情会逐渐吸引他们。

比如这秋天，秋天除了寒冷，带来的还有丰收。粮食的丰收带来的是一年劳作的所得和下一年活下去的资本，食物的丰收带来的是每顿饭能有的一块芥菜头甚至一碗火辣辣的酒。耕种的人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秋天，秋天来了，就意味着又活过了一天。

而之后冬天的寒冷，谁都不愿意去想。

寒冷，就交给冬天。

秋天的冷是那种坚硬似刀，却只会在人表面留下的寒冷。当这种寒冷释放，就成了这秋独特的神韵。姑娘们终于换上了好看的秋装，大小姐在下人的搀扶之下，脸上裹着吼吼的防风纱，让人们欣赏她们的衣服。

这，好像就是秋天的所有乐趣了。

在这风中，段赫醒了。

他没在外面，而是倒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谁把他扶上来的，甚至还帮他脱好了衣服。

很快，段赫就知道是谁了。

他的床边，楚笑坐在那里，眼神迷离。

“你醒了。”楚笑一脸温柔的看着段赫。

段赫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明所以，楚笑的眼神很媚，像极了一个刚刚戴冠的姑娘。

“我是睡了很久么？”段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道。

楚笑点了点头，道：“你睡了很久，睡觉的时候，你还在一直说胡话。说什么你没有你没有，我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噩梦。”

说这话的时候，楚笑笑的更魅了，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段赫看的发愣，到不是被楚笑这样的姿色迷住了，而是有些好奇，楚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楚笑这时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一下子起身，眼神又回复了往日的坚毅。

坚毅，果敢，计谋，可贪。这，才是一个国王应该有的样子。

恢复了这个样子之后，楚笑说话的声音也回到了当初，听起来总算有了些男人的感觉。

“现在外面如何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楚笑的回答很微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北方的整体阵势形容的真切。

现在楚笑呆在这里，其实更多的是无奈之举。知道他是神武国国王的多，真正的知道神武国到底是一个怎样地方的人却并不多。楚笑虽然是这里的王，但并非什么都说了算。毕竟这是一个生存在夹缝之间的小国，他们要做的，就是偏霸。既不是偏安一隅，又难以称霸天下。因为，做的就是偏霸。为了这个，楚笑得到了大量士族的支持，他们的支持，才撑起了神武国最安稳的后方。

为了获得支持，楚笑手下的很多人才都是用的士族的人。他们有些有能力，就可以当大官。有些没能力，也能当官。楚笑巧妙的把这些人摆在实权和虚名上，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现在楚笑呆在这，身处险境却乐得清闲。这里有很多楚笑的眼线，他们负责每天盯着各种主要的战况，之后，便要把这个战况准确无误的送到神武国。为此，楚笑和姜寒特意设计了一条路线，让信息可以一瞬间回到神武国。

战况瞬息万变，现在的神武国坐山观虎斗，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战机。

也因此，楚笑虽然和段赫在屋子里，却掌握着现在所有战争的结果。

并不乐观。

对于楚笑来说的乐观，是双方打的你死我活。当然，消耗的一方一定是大唐。神武国的军队早就蠢蠢欲动，一旦一些别的小国有难，神武国便会上前帮忙。现在这样的骚扰可以让大唐很是烦恼，可自己派兵了，那便是真正的开展了。

楚笑也知道虎符的事情，所以不能真正的开战，否则神武国出了大兵，这场战斗，就没有结果了。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间的事，谁又真的说得清呢？

段赫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的内衬已经许久没有洗了，稍微有些发黄。现在兵荒马乱，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洗上这件衣服。

“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段赫问道。

楚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是最安稳的时候了。”

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大唐和小国开战如此，南方又有各种各样的动乱。这么下去，定然要出大事。

那个时候，一切都不是能控制的。哪怕神武国出了名，可能也只是往火上浇灌一滴水，并没有什么作用。

“苍天如此，所以，万物皆负。”楚笑叹了口气。

二人聊到这瞬间感觉到了尴尬，段赫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心中很是枉然。

“我睡了多久？”段赫问道。

楚笑还没回答，一阵歌声传了进来。

“桃叶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