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吃出的祸害

“小二，一两老白干，二两猪头肉。再来一盘花生米，先把茶汤给我拿上来。”

“好嘞，客官稍等。”

一大早，一番对话出现在一个茶馆里。看着伙计和来客的样子，怕是早就都熟悉了这一切。小二细心的将一壶茶水摆到了客人的桌子上，顺便将那早就做好的菜码放上一两样，又开始忙活别的东西。

来客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小二对此却是见怪不怪，这帮赶大车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怕是每天都要提着自己的脑袋走。

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吃了一点菜码里的东西。说是菜码，其实大多是些腌的齁咸的咸菜，咬到嘴里一口就要喝下几大碗茶去。平日里掌柜的用这个招待这帮人，却受到了这帮人的欢迎。大家无不称赞掌柜是个实诚人，让人家多喝他两碗茶都不让别人多吃点东西。平日里但有人来自要半斤炒饼，就着咸菜和蒜大口大口的吃。

吃了几口，猛地喝了几口茶，来客的脸色才好了一些。红润的脸色下那双眼神里有了些精气神，嘴唇也从乌紫变回了红色。

“两世为人啊。”来人一声感慨，又吞下了几杯茶水。挪了挪桌子，靠近火炉。

一边的店里总是在最当中点个火炉，火炉旁用棉花捆着东西绑着，整个屋子被热气哄起来暖暖和和。可是那般做，旁边角落里的客人难免受冻，角落又总是有个窗户。窗户上裹着棉被，可棉被上总有窟窿。所以这般的店，到了冬天人数要少上不少，两旁的座位坐不住人，时间久了难免影响名利。而这家店就不同了，店里同时开了四个火炉。若说起来，这四个加在一起热的快，可是这四个分散在四周。人靠近这火炉，全身暖和有生气，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特色，附近忙活的人都会来这吃上几口咸菜喝上几碗热茶。

除了这火炉，这家店还有一个出名的地方便是这茶叶。平日里招待这些人的，皆是些最低等的茶叶，路过被要走一碗茶也不心疼。而这家店，用的是更加低等的茶叶沫，又叫满天星。是那些卖茶叶的卖完了剩下的碎末，聚到一起卖。这茶叶很是便宜却又很是好喝，喝到嘴里满是茶叶的香气。大口大口的吞下去，茶叶沫混着茶水一起进肚，说不出的畅快。

“小二啊，我那菜好没好？吃罢，我可还有事要做，别给我耽搁了。”来人说道。

“客官稍等，这人有点多，马上就得，马上就得。”

小二答着，快走几步走去后房的厨房，这二两猪肉头一盘花生米可不该做这么久，哪怕客人不催，他也要催催了。

走进后厨，小二只感觉后面浓烟滚滚，一阵又一阵的浓烟呛的他有点喘不上气。

“老李，老李，你这锅怎么搞得？烟囱又堵了么？”小二说着话，冒着浓烟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烟雾弥漫，进去之后小二努力看了半天，却还是看不清。只得先蹲下，一步一步往前蹭。

“老李？老李？”

小二呼和着厨子的名字，心里有些泛起了嘀咕，不知道这厨师是跑去哪了。

往里面挪了挪，终于看到了灶台。灶台下面浓烟滚滚，上面的锅里还有油，被烧出一阵一阵的黑烟。若是小二不来，怕是马上就要着火了。

“哎呦，这···”小二一惊，紧忙随手找了些东西往锅里扔，让油别烧起来。又开始弄着火，把火灭了七七八八。

后厨小二折腾着灶台，前面吃饭的大爷有些不高兴。自己要的也就一个花生米需要热炒一下，剩下的都可以直接端上来，结果却这么久还没个动静。当下一起身，也奔着后厨走了过来。

“小二，怎么回事？吃完饭我还要去给小姐家送菜，这个耽误不得。”客人说着话，走进了后厨。

后厨里的浓烟已经少了不少，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个灶台。再过一会儿，来人的眼睛适应了一些，这才能看清后厨里的模样。

地上，躺着一个人。

“啊？”客人一惊，往后趔趄了几步。

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身材相貌，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一下子没缓醒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