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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谁在我们头上放屁(2 / 2)


这一声如响雷,打呼噜的,懒床的,都被这一嗓子炸醒。春风周围登时围过来许多人。

“睡了一晚上,嘘嘘肚子咋就平了?”

“死鬼生的娃生来就能跑?跑哪去了呢?”

“那我们赶紧帮着找找,找到了没准春风的疯病就好了呢。”

护卫队员们都是热心肠的人。

春风听而不闻,继续哈哈大笑:“我家嘘嘘有体温了,嘘嘘像活人一样有体温了。”

“真的?我摸摸。”尼玛把手伸向了嘘嘘的肚子。

春风急忙拍开他的咸猪手,像护食的狗狗一样对尼玛狂吠:“尼玛,爬开,我家嘘嘘只能我摸。”

队员们附和着,对尼玛开启嘲讽模式。凤凰往嘈杂的人群看了一眼,心有点酸,干脆继续闭上眼睛假寐。梅朵则用手擦着留在夏平平额头的口水,小声嘀咕着:

“嘘嘘都好了,你咋还不醒呢?”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史湘云在方圆一千公里的区域没有发现飞行器的踪迹。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高耗能的卫星监控方式,同步轨道上的那几个老古董,设计寿命是二十年,如今已经运转了二十五年,谁知道还能用多久?一旦被迫退役,卫星电话、黑箱与卫星间的通讯都会受到影响。但事急从权,先挺过这一关再说。

所有人员被允许离开地下室,但只能在大楼内活动,严禁外出。

凤凰、梅朵、春风也都回了宿舍。凤凰的脚长大了不少,和十岁孩童的相当,再有一天估计就能彻底恢复了。

女巫把凤凰喂饱后,又去了地下室,地下2-9层关押着许多兽,她要将其中一部分收入囊中。这些兽因为身体出现了有趣的变异,而被野生动物物种鉴定中心收入。

在许多兽的身上,都能找到朋克龙的影子,比如身材不大却布满硬质鳞甲且毒腺能够外翻的变异冠头蜥,皮肤有快速愈合能力的蟾蜍、长满棘刺的豪猪,等等。显而易见,朋克龙是生命复兴公司借助鉴定中心基因科技完成的成果转化。

有特殊能力的异兽只占了不到六分之一,它们是女巫关注的重点。至于其他兽,估计也会被运回书院供科学研究。这些就不需要女巫去费心了。

米豆豆原打算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再转移生物样本深低温存储柜。现在,她把这项工作提前了。一些还没有来得及加装辅助移动智能的存储柜,被护卫队员肩拉人推地移向黑箱。那种所有设备统一行动,排着队走进黑箱的盛景应该是看不到了。生命复兴公司能拿出中子弹,不排除拥有大当量核弹的可能。一旦超过五百万吨级,天幕也没辙,早撤离早妥帖,没有必要去赌。人多力量大,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楼的存储柜就被搬空,通过黑箱传送回书院。

用过午饭,生命复兴公司的地面部队依旧没有抵达。

生命复兴公司在吃过两次大亏后,似乎变得异常谨慎,不敢贸然出兵。但负责监视天幕的四个改造人没有离开,甚至对着天幕拳打脚踢,说明他们还没有放弃。书院的人不去理会,各忙各的。反正不出大门,给他们留一个死气沉沉的假象就好了。

下午,米豆豆在二楼坐镇指挥搬运。一个护卫队员跑来向她报告,科研人员里有人醒了。米豆豆把搬迁指挥工作交给了商士隐,自己带人去了四楼。

警报解除后,科研人员又被抬回了四楼的一间宿舍。他们像一具具尸体一样,整齐地摆放在返真实境里。十名荷枪实弹的护卫队员在这里看守。米豆豆把客厅当成了会见场所,她的弟弟骆有成坐在她身边,她需要弟弟帮她测谎。

第一个醒来的,是中了冰冻枪的哥们。在所有的科研人员中,他是最清醒的一个。他在清醒状态下被春风劫持为人质,之后,又先后被赏了三瓶奶。被冰冻枪命中,身体不能动,但意识在一段时间里还能保持清醒,他很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

他有些紧张,害怕说不上。这都过了这么久,想杀他早动手了。现在,对方的主事人找他谈话,说明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大人,有什么话您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不隐瞒。”

这人先开口了,态度摆得很端正。他叫翟航成,负责基因组测序,是在2658年(灾后第三年)入职鉴定中心的。据他讲,野生动物物种鉴定中心的前身是闵南动物基因库,旧纪元的时候有三百多名科研人员。病毒把这里折腾得只剩三个人,也就是现在的三位主管。其他人都是在灾后陆陆续续加入的。

翟航成和古城一样,同样不了解生命复兴公司。鉴定中心是怎么跟生命复兴公司搭上钩的,他也不清楚。他入职的时候,已经是这种运作模式了。鉴定中心名义上与生命复兴公司仅有业务关系,但实质上已经成了对方的一个科研分支机构。翟航成甚至抱怨中心分配股权是假惺惺的制度,他说:

“毫无意义嘛,股权有什么用?等分红吗?红利能拿来吃还是用?这世道,股权早就没了激励的作用。”

“那也不一定。”骆有成说,“股权激励之所以变得索然无味,是因为你们身处孤岛,与社会脱节,货币失去契约价值和交换媒介的作用。”

“现在还有社会?”

“有人就有社会。我们正在构建大社会,我们的联盟已经超过十万人。”

“还有这么多人?”长期处于封闭环境的翟航成很惊讶,不过他很快对这个消息没了兴趣,“和我有什么关系?宅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了。股权红利啥的也就随口说说。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有吃有喝,还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翟航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阶下之囚,因为说话人和善,他产生了对方是HR的错觉。对这样的技术宅,其实没多少可聊的,于是骆有成把交流权转交给了大姐。

米豆豆的话题很专业,专业名词一个个往外蹦,有点考查翟航成专业能力和专业素养的意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翟航成就像遇到了人生中的导师,把姿态放得很低,有时会毕恭毕敬地阐述一些自己的观点,更多时候还是虚心求教。

骆有成能听懂的名词没几个,但要监控翟航成的情绪变化,又不能走,有些无聊。

米豆豆和翟航成聊了不到半个小时,科研人员们陆续醒来。米豆豆没精力和他们一个个单独谈心,醒来的人被叫到一起,加入学术研讨。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恳谈会、拉拢会变成了基因科学沙龙。

这些人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中心会出现那么多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但他们很快被沙龙的话题吸引了,一旦加入讨论,人就变得轻松了。

骆有成关注着每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发现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痴迷于自己的研究领域。对这样的人,大道理不好使,以专业对专业或许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