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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牺牲品

第三百四十八章牺牲品

背着个重伤的白一生,吴阿良心里已经够难受抑郁的了。本就担心逃不脱,还被个害神咬住,心里一急就乱了章法,白费了好几下力气也没能踹开那具害神残尸。等好不容易摆脱了,吴阿良却发现周围的害神好像冲着他扑了过来!

一时间,吴阿良四面八方围满了害神,他甚至感觉那些害神根本没有直面旱魃,而是直直冲他,木木,甚至是小夏扑了去。吴阿良愣了,害神不是普通的死尸,不该如此。他不明白是害神失去控制了,还是秦无忧疯了。

他不明白,木木却明白的很,害神冲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想要抱着小夏离开,但还是晚了一步。

秦无忧控制着害神将惊慌的小夏从阿蓝身旁掳了过来,聚集在秦无忧身旁的害神的数量实在太多,阿蓝和木木要拦也兰不下,木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夏周围逐渐溅出一片片的猩红。

血色蔓延开来,看的木木心里一紧。

他太明白秦无忧的用意了,小夏没有半点力量,之所以带她来,无非一种用意——让她当做一个牺牲品,就像秦无忧之前所做的那样,以小夏的性命悠关来唤醒白一生的意识。

生死攸关,又有几次能确保起死回生?

这样一口口的咬掉身上的血肉,就算不死又能如何呢。尽管明白大家早晚都会死,但拿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儿的命当筹码,实在是令木木难以接受,他宁愿小夏是被旱魃杀掉,死在毫无痛苦的一瞬间。

“秦无忧,你真是疯了!”手腕一旋,空雾将横在面前的数只害神齐齐劈开。木木朝着秦无忧冲了过去,但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害神如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般不停涌过来,斩也斩不完。木木的急、秦无忧的崩溃和吴阿良的茫然都看在王若寒眼里,原本褪去的笑再度浮现,他提了剑,杀到秦无忧的面前。

“师傅,师傅你醒醒啊……”吴阿良陷在无数害神里,动都难动一下。师傅失了意识,秦无忧的疯癫不禁让他感到一丝绝望。他徒劳的喊着白一生的名字:“大家都要死了,乱了,都乱了……”

他的背上,和吴阿良近在咫尺的白一生却无法感觉到吴阿良的情绪。院子里的混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死物里夹杂了几个活人而已,谁死谁活对白一生而言都是漠然。

他心里只剩一股子恨意,可却分辨不出自己恨的到底是什么了。

“白一生,白一生。”眼见王若寒逼到身前,秦无忧并不逃,只是一遍遍的喊着。

刺出那一剑的时候,王若寒用的是白一生的揜日剑。一来有心嘲讽,明明是与白一生最亲近的人却死在他的剑下。二来,却邪剑的锋芒他已经独自欣赏了十几年,但揜日沾血是什么样子,王若寒还没见过。

揜日挥出本是冲着秦无忧,但他却怀抱着小夏,让她替自己挡了这一剑。剑锋穿透血肉的时候,王若寒却觉得这一剑角度有些刁钻,也有些古怪。剑入肉的瞬间,秦无忧抱着小夏猛的向下一压,几乎是以血肉之躯生生改变了这一剑的方向。

本该是直刺进去的揜日此时斜插在了小夏胸口,只剩个剑柄在外面。

周围挤满密密麻麻的害神,秦无忧又死死将小夏抓在怀里,究竟是刺进了谁的血肉里王若寒心里还真没有准头,但他能确定这一剑是实打实的把人穿透了。那个浑身浴血的小女孩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满是痛苦。

能让个小女孩儿挡在自己前面,王若寒不仅有点诧异,而且,剑贯穿的是小夏的左胸,剑上的血槽里却并没有涌出多少血来,有点可疑。正是这一点诧异和可疑让王若寒没有马上做出补上一剑的反应,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秦无忧的声音传进白一生耳中。

“白一生,愣着干什么,拔剑啊!”

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听到的一瞬间,白一生下意识的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看到的是满目血红,看到他爱的人跪坐在血地上,身体里是那柄揜日剑……

那个穿着赤红色嫁衣的女人静静的看着他。

凤冠霞帔,头冠上银色的凤凰羽翼轻盈,错落在她的青丝之间。一身织锦,满头珠翠,却也难掩她的美好。终年素颜的她少见的着了红妆,唇上的胭脂,红的刺进白一生心里。

“惑月……惑月!”白一生低声说着,他从吴阿良背上翻身而下,直直冲惑月跑去。惑月的手指搭在那把揜日剑上,白一生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突然看到恢复了意识的白一生,王若寒心里一沉。不过此时的白一生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他稍退了几步,唤来旱魃。

冲到惑月的面前,白一生拼命想要揽住惑月。他不想惑月拔尖,他害怕再一次目睹她的死亡,但是这一次,揜日离开惑月的身体却并没有带出一丝的血液。剑锋清澈,刀刃上蔚蓝色的剑气流动着,在揜日周围凝结成片,空气中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光斑,像是阳光下的海。

“惑月……”白一生叫着。他看到惑月笑着站起身,将揜日交付给自己。下一秒,惑月握着白一生的手猛的转身,迎面扑来的是旱魃狰狞的脸。白一生几乎是下意识的挥剑一挡,揜日的锋芒斩在旱魃的身躯上,两种世间极硬之物之间迸出一连片刺目的花火。

“吼——”揜日在旱魃身上划了道狭长的口子,并不深,却比之前白一生所造成的所有伤口都令旱魃感到不适。一声低吼后,旱魃以蛮力按着揜日妄图将白一生压制住,白一生左手骨头崩裂无法用力,单手执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过度的用力使得白一生右手虎口一点点裂开,粘稠的血液顺着剑柄流淌。剑锋被压的越来越低,他本可以躲开,不和旱魃以蛮力相抗衡,但白一生却没有。他的身后站着惑月,不敢躲,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