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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炼家神

第一百零四章 炼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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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彩琴的不断晃动,她头上的那个脓包也不断一起一伏,挪动着位置,好像要从头皮中钻出来一样。逐渐的,彩琴头顶的偌大凸起瘪了下去,‘它’挪到了彩琴的左眼眼眶之中。她眼眶里那颗拳头大小的肉瘤如今又扩大了一倍,脆弱的皮囊不堪重负,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

“生蛇要出来了,白一生你小心些。”惑月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刀来自卫。任何一种蛊离了宿主都无法生存,此时的彩琴已经不能作为生蛇的宿主,它很有可能会攻击在场的人来寄生。

此时,彩琴左眼的瘤彻底炸裂,伴着淅沥的血水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从她的眼眶中探出了头来,颤颤巍巍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那生蛇约有人两指那么粗,它半截身子在彩琴眼眶外面,来回晃动查看周围的情况,另外半截则仍然盘踞在彩琴的脑中不肯出来。白一生收了揜日屏住呼吸,生蛇没有感觉到危险,才试探着一点点顺着彩琴的脖颈爬下。

就在生蛇完全爬出彩琴身体的那一刹那,白一生飞起一脚便将那生蛇踢到空中。这蛇自打一出生就寄生在彩琴的身体里,对外界的危险全无防备,一下就着了白一生的道。紧接着白一生手腕儿一扫,揜日在夜幕下划出一道蓝光,剑锋划过生蛇的蛇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长蛇斩为了两截。

生蛇尸体在地上不断的跳动,断开的两截还想要连接在一起。惑月走近一脚踩住蛇头用力一碾,生蛇蛇头就被压成了一滩烂泥。蛇头一死,整条蛇都失了活力。本还不断跳动的蛇身很快化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蛆虫,被惑月踩碎了。

此时,失去了寄宿在体内的生蛇的彩琴如同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被钉在树上,她的眼眶上露出一个大洞,不断往外滴着乌黑的脓水。彩琴的整具身体都没有几两肉,完全是一张皮蒙在骨架上,瘦弱的令人心疼。

“呜——”彩琴的喉咙中传出一声响动,白一生看到她低垂着的头颅后隐约浮现出另一张脸来,虽然脸色惨白且沾满污物,但却异常的清秀美丽,那大概是彩琴真是的模样。

彩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对白一生几人说些什么,但几次尝试却都因魂魄却太虚而说不出声。“她的魂魄快要散了,秦无忧,我该怎么做?”白一生从怀中抽出张辰州符,咬破指尖代替朱砂在符纸上飞速写着凝魂咒。

“樟木铸型,法坛祭炼,焚御鬼符,以主人之血供于人形之上。功成则家神成,可保一家平安。这本是你白家御尸决中的记载,你可曾学过?”白一生听秦无忧这一提醒倒是隐约记得自己看过有关御鬼符的记载,只是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仔细看。

“总之你先坚持着点儿别让她散了,我用这颗樟木雕铸个人形出来。”秦无忧说罢急忙从那百年古木上掰下一根粗壮的树枝,抽出刀来雕琢。“你怎么不早点儿雕刻啊!”白一生感觉到彩琴的魂魄越来越微弱,凝魂咒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眼瞅着她就要魂飞魄散,白一生简直是心急如焚。

“这樟木之前阴气冲天的谁敢靠近?”秦无忧解释着,樟木木质很硬,秦无忧手腕儿又使不上什么力气,过了好久才勉强刻出几条痕迹来。“我来!”惑月一把将樟木从秦无忧手中抽出,随即将血水滴落到樟木树下的虫窝之中。

在害神的催动下,大批体型硕大的蚂蚁如潮水一般从洞中钻了出来。这樟木本有避虫之效,寻常蛇虫鼠蚁都恨不得躲得它远远的,更别说是来咬了,只是此时大蚂蚁身不由己,在惑月的控制下不消片刻就将那块樟木咬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成了。”惑月拾起那木人来丢给白一生,白一生伸手接过,将木人放于自己身前,左手抽出辰州符凭着当年看御尸决的一点印象画出御鬼符来。这符白一生只是见过一次,从未画过,心中也是忐忑的很不知符咒有没有效果。

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符咒一成白一生立即将其抛向空中,左手掐一个万字决,在符咒落下来的一瞬间,白一生的手已经将符纸压在了彩琴的额间。御鬼符遇到彩琴身体的瞬间就溶化了,彩琴身体一震,原本已经模糊不清的魂魄再一次聚拢了起来。

御鬼符虽然起到了作用,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白一生已经记不清了。他急忙望向秦无忧,秦无忧思量了片刻,张口大段大段的背诵起‘炼神’一法。随着他的提醒,白一生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恍惚之间,白一生眼前竟闪过了当年看御尸决时的文字,他的身体更是快于思维率先做出了反应。白一生右手的揜日剑在身前横扫,带起的剑气如浪般呼啸而过。剑气还未定住,就在尘埃翻滚之际白一生猛的向前一步,左脚踏魁,右脚踏罡,念动咒决。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生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月战,时随令行,急急如律令摄。”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带着一股凛然之气,随着咒语的念动,摆在白一生身前的那尊樟木人偶也在不断的颤动。

当最后一句咒决吟唱完毕,白一生手中揜日一挥,彩琴的一缕香魂随即归于樟木人偶之中。与此同时,秦无忧也已经用匕首取了苗疆汉子的血来,苗疆汉子的血水印在槐木人偶的天灵之上,血水滴落在樟木的一瞬间就被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到了这一步,炼家神的一系列功法已经完毕。人偶吸食了苗疆汉子的血水,粗糙雕琢而成的人形上泛起一阵温润的光芒,这人形闭着眼眸神态怡然,仿佛祠庙中的神佛一般慈眉善目。

“好了,之后彩琴的魂魄都会依附在它身上,你要好好照顾它。”白一生说罢将家神交给苗疆汉子。此时天边已经露出微微晨光,苗疆汉子在这熹微的光亮纸张望着手中这面容和女儿有几分相似的家神,又一次忍不住落下了泪。

眼见天快亮了,白一生便将家神放回樟木的裂痕之中。樟木本就是灵木,家神在此处也可吸收日月精华,以便积累修为。苗疆汉子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从一个狰狞的恶鬼变成家神,对白一生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只是白一生知道自己这第一次炼制家神实在是仓促,没有选好日子也没有摆神探祭天,估计彩琴的魂魄无法在家神神位上依附多久,应该也起不到多大的庇佑作用。

等到这汉子百岁之后,彩琴应该也会随他一并到黄泉路上作伴。他将这一切如实告诉了这苗疆汉子,又嘱咐他好好照料家神,每日勿忘祭拜,苗疆汉子连连点头。他本欲留下白一生几人,用上好的酒宴招待他们,只是白一生急着去寻麻家人,没有时间再耽搁在这个小镇了。

天亮之后三人便和苗疆汉子告别,继续向苗疆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