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负荷领域（6）

唐三眼神中透着不同寻常的刚毅，可天默却从中读出了更多的绝望，还有阿伯拉罕遗留下来的影子：“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这是我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发现天默没有急着做出回应，唐三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着自己脑袋说：“爱丽、楚奇、梅梓、格雷迪，还有其他人……一次又一次，目睹他们死去会让你忍不住扪心自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活到现在？在这个没有终结的世界里，死根本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解脱。终结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全新开始的起点。虽然我过去所经历的终结，可能不够完整和彻底，但这足够让我明白了其中的意义了。令这个世界陷入扭曲的根源不是创世文本，而是某些更深层，隐藏在一切表象之下的东西。要了解这一切的本质纠正其根源，就必须肃清这个世界，然后重启……”



唐三的神色仍旧坚定，语气中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这让二人之间的对话，一度陷入了沉默。



天默品味着舔了舔嘴唇，显得有些欲言又止。虽然唐三讲述的东西，听起来与教廷无关，但无疑为他打开了一道通往目标的捷径：“那你是怎么让教廷相信的这些事情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大家只会认为你疯了，或者是受到了某些奇怪思想的浸染。教廷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组织而已，并且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虽然他们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安德森不像是能够接受世界末日的疯子。”



发现问题又回到了最初起点，唐三苦笑着附和道：“我根本没有解释过任何问题，教廷本身也不需要任何解释。虽然这听起来很疯狂，可是你应该找个机会亲自去看看。就在地中海的教廷大本营里，那里有一座非常恢弘的教堂遗址，他一直都呆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谁？”天默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唐三指了指二人的头顶的黑暗，淡然地回答道：“神，创造你我，以及世间一切的神。”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天默闻言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无论你们所见到的东西是什么，那肯定不是所谓的神明。”



“既然如此，那你有证据吗？”唐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天默的反应，发现后者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便继续追问道：“如果无法辨别是否真的存在，那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天默不以为然地轻笑道：“那好，你告诉我，神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有翅膀吗？还是单纯只会发光的影子？或者是一个腾云驾雾的白胡子老头儿？”



“我说了，你应该亲自去看看。”虽然知道天默是在故意拿自己开玩笑，但唐三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以退为进诚挚地发出邀请道：“我没法用语言去形容他的样貌，只有身临其境地站在他的面前，去体会，去感受，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天默虚心接受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起身示意道：“放心，我肯定会去的，而且我还会证明，那是一个鬼话连篇的伪神。”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面对天默言语的威胁，唐三仍旧没有任何犹豫，神色之间显得淡定从容。



反观天默却像个过来人一样，毫不在意地莞尔一笑，突然改口询问道：“你经历过几次？二次，还是三次？”



发现唐三表情突然一滞，天默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说：“真正什么都不懂是你，而不是我。先说了那么多，也许你应该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