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默不屑地摇了摇头：“又是对与错之间的问题吗？这种东西根本无关紧要，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答复。”



“别着急，听他把话说完。”一旁的阿瑟兴致昂扬地示意道。



“通过现状去评判过去选择，的确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但我所指的是选择蕴含的规律性，而非它所带来的结果。”望着天默面无表情的样子，十三平静地指证说：“就像你总是在寻找两全其美的方法一样，有时候或许会成功，有时候则会事与愿违。可无论结果如何，选择所带来的规律性是存在的。就好像当初洗罪人虽然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创世文本造成的严重后果；再到如今神域城遇到麻烦时，你们又一次挺身而出的道理一样。结果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选择本身。”



看着阿瑟陷入沉吟，天默则一言不发。听了半天有些似懂非懂的寒雨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地开口询问道：“那这和预言有什么关系？阿伯拉罕到底看到了什么？”



“有好，也有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混沌不清预兆。”十三摇了摇头，同样有些无法确定地解释说：“他曾经预见过一个洗罪人，甚至是异种们梦寐以求的世界。可另一方面，他也预见过这个世界步入终结的时刻。”



“他告诉过你，出现这种预兆的原因吗？”一席话后，天默从思绪中被拽回了现实。



“我不知道，他没有解释过。可我也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对我刻意隐瞒。”似乎是因为虚耗过度，十三疲惫地慢慢弯下腰，动作有些僵硬地坐到地上，“但是结合你先前告诉我的，有关神域城所发生的一切，至少阿伯拉罕应该也在临死前，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努力。”



“可他失败了，而且阻止他，就是我们自己……”寒雨凝若有所思地呢喃着，言辞间却流露出了一丝惴惴不安的情绪。



考虑到神域城的现状，天默闻言有些不置可否地推测说：“那倒也未必，如果阿伯拉罕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摧毁神域城和洗罪人，那他的目的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



“确实如此，如果阿伯拉罕想彻底毁掉神域城的话。那他大可名正言顺的请我来帮忙，何必掀起一场洗罪人之间的内战呢？”看着三人无言以对地样子，十三莞尔一笑说：“更加有力确凿的证据是，他还特意让我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里迎接你们的到来。换言之，阿伯拉罕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神域城和洗罪人。”



“唔――虽然有些道理。可按照你的意思，阿伯拉罕到底要对付谁呢？”此刻，就连阿瑟也不可否认。如果神域城一役当中，负责牵制天默的不是梅梓，而是十三的话，那局势极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拥有同样想法的寒雨凝，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成见，附和道：“是教廷吗？现在神域城比较明显的敌人，恐怕也只有他们了。”



“不管敌人是谁，我都不会害怕。”十三盘膝坐在地上耸了耸肩膀，丝毫不见败者沮丧和恼怒，“只不过阿伯拉罕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没人能给我们的推测带来答案。但不可否认的是，洗罪人一直处于这个时代的中心。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也都和洗罪人有关系。现在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面对十三耐人寻味的注视和提问，天默冷言相向道：“你呢？”



“我想要的可不是单纯的一场胜利，我需要的是一场彻底的改变。”面打哑谜般一问一答，十三也慢慢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位置，如今你们面对的教廷，可能会需要我的力量，但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呢？不仅仅是对我而言，你能保证创一个异种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