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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源诅咒(4)

第二十五章 血源诅咒(4)

天默闻言似乎又多了几分把握,含笑询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直截了当的问吧?你认为现任的首领卢瑟,所做出决定是正确的吗?拒绝和洗罪人接触,也就意味着断绝了神域城的关系。作为业木区管理者,同时又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首领,做出如此意气用事的决定,真的征求过族人们的意见吗?”



“家族首领的决议,即是全体族人的意愿。家族的凝聚力远比分辨对错重要,作为洗罪人的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艾尔伯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三人,有些不太情愿地低声叹息道:“更何况,洗罪人刚剥夺了我们在理事会中的权利,相比于那些无法预知的风险,这才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的事情。”



寒雨凝闻言有些不敢苟同地劝说道:“可我们只是更改了理事会的议事制度而已,实质上家族成员的权利并没有被剥夺。你们仍可以拥有原本的职位和权利,唯一的改变可能只是将意见汇总,交由包括洗罪人在内的五位首领集中商议而已。”



“表面上确实如此,但我们失去的东西,可要比职权要重要的多。”似乎是认出了寒雨凝,艾尔伯特也展现出了与自己年龄相符的成熟稳重,用一种戏谑却又不失礼貌地口吻补充道:“如果你现在可以面对面跟我说话一样,随着理事会和神域城的改变,不止是查尔顿家族,而是整个儿神域城的家族成员都失去了话语权。”



目光如炬地盯着无言以对的寒雨凝,艾尔伯特惋惜地倾诉道:“看来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诚然,或许如你所言,例如美洲计划这般重要的决策,的确不需要首领之外的人发声。可在许多细小的方面,理事会原本的制度,才是我们这些族人保障自己权益的唯一手段。”



“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很自私吗?”天默闻言冷言相向道:“如果你参加过之前的那场会议,那也应该亲眼目睹过那份名单。一味保障自己的族人的利益,只会更加纵容那些胡作非为的人。”



“害群之马总是会有的,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状况,但你不能因此否定所有人的贡献。”艾尔伯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如果你把这种行为视作自私的话,我也不想对此反驳什么。可洗罪人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什么视吾等为同胞者,必将倾尽全力守护之类的话,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简单道理而已。”



“你是这样认为的?”天默撇了撇嘴表情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但语气明显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不是我如何认为,而是你们正在这样做。”艾尔伯特注意到伤员已经收容完毕,仿佛是想要速战速决一般,态度明显比之前强硬了不少:“从接到通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你们的来意了。的确,这栋旧宅之中,乃至你们刚才见到的那些人中,有不少和我地位相似,处境相同的落选继承人。虽然心有不甘,可试问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伤害自己家人的背叛行为?”



看着天默面无表情的样子,艾尔伯特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先前在理事会中,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吧?查尔顿是一个有血缘联系的古老家族,作为其中一员,我是不会背叛家人的。回去吧,包括你纵容异种对这里造成的损失,只要你们不声张,卢瑟也不会知道,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了……”



“那么刚刚离开的教廷僧侣,你又该做何解释?”发现艾尔伯特想要趁机转身离去,天默不慌不忙地提问道。



艾尔伯特背对着天默等人,头也没转地回绝道:“这是家族内部的私人关系,洗罪人无权过问吧?”



“我们一定要把这次‘秘密会谈’搞得这么僵硬吗?”注视着艾尔伯特重新转身,天默释然摊手辩解道:“我承认作为查尔顿家族的成员,关心家人利益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换言之,洗罪人也是我的家人,神域城更是我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查尔顿家族可以把我们当做外人,但这不妨碍我关心自己家人的。我们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只不过立场不同而已。”



艾尔伯特陷入了沉吟,天默指了指脸上浅浅的伤疤,继而补充道:“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场,教廷不请自来的作风,对洗罪人和神域城而言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他们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我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果查尔顿家族想包庇,甚至与他们合谋的话,一样也会不会例外。”



“意思是如果我不说,你们就要在这里赶尽杀绝吗?”艾尔伯特仔细观察着天默的态度,非常严肃地确认道。



天默莞尔一笑,却没有做任何回应。



艾尔伯特见状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妥协道:“罢了,跟我来吧。”



虽然艾尔伯特没有直接说明目的地,但天默无疑见到了一切的转机,没有丝毫顾虑地跟了上去。



寒雨凝和十三相视一眼,极为默契地跟在后面,一行人终于进入查尔顿家族的旧宅之内。



艾尔伯特也趁着四下无人,对天默低声解释道:“教廷派人前来的目的,其实和你们类似。只不过他们在寻求的,不是像我一样的合法继承人,而是下一任查尔顿家族的首领。”



“下一任?现在就已经决定出来了?”看着艾尔伯特无言地点了点头,天默多少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再加上,踏入旧宅的那一刻开始,先前察觉到的那股强大的魔力,就是一直笼罩在自己的周围。如同在粘稠的溶液中行走一般,虽然还没到令人窒息的程度,但强烈的隔阂感不止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强力起来,“卢瑟?查尔顿才刚刚继任没多久,你们就已经决定了下一任首领,是不是有点太不吉利了?”



“卢瑟充其量不过是个代理,否则你认为像他那种懦弱的性格,是怎么获得众多族人支持的?人品吗?还是运气?”艾尔伯特干笑了几声,不再做任何隐瞒地坦白道:“包括阿瑟?查尔顿,再往上可以追溯到我们共同的祖父。查尔顿家族每隔一代,就会诞下一名受与众不同的新生儿。如果是放在从前,我会把它比作上天的眷顾和恩赐,但是现在,我认为它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结合现在所知的一切,天默虽然大致已经猜到了答案,可还是情不自禁地追问道。



“如果将阿瑟的诞生比作一次意外,那他继任者就更像是一个玩笑了。”说着,艾尔伯特指了指前方,自嘲般地轻笑道:“你们早就感觉到了吧?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力量,如果她像阿瑟一样重蹈的覆辙,那造成的后果则是整个儿家族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