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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是自愿还是威胁(1 / 2)


顾淮南是签好字让裴钦拿来给她的,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呢。

暮晚枕着那封离婚协议流了一晚上的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听到喊起床的时候外面都还没怎么亮,她揉了揉眼睛跟着众人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扫过被泪打湿的协议书时,狠狠吸了一口气,从枕头下摸了支笔出来利落的签了字。

每个人一周只可以往家里去一次电话,这是昨天进来的时候上教育课的时候就讲了的规矩,而暮晚找到狱警并跟她说了自己的诉求后居然很爽快的被允许了。她不由自嘲一笑,钱和权利原来这么有用,如果不是顾淮南提前打好招呼,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他一早就料到她会签这个字吧。

顾淮南的电话终于在她正式坐实罪行后的第二天接通了,真是讽刺,暮晚想,她想起他说在她面前演好男人演得自己都快吐了,那这些天,他是不是高兴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喂?”清冷中带着些许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暮晚很不争气的颤了一下,眼框瞬间就变得温润起来,她暗骂自己真没用,只一个声音,居然还是能拨动她伤痕累累的心弦。

“喂?”这次有些不耐烦了,暮晚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后叹了口气,“暮晚?”

暮晚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呢还是该哭或者该破口大骂,他居然还能从沉默中知道是她,这算是惊喜吗?她讽刺的自嘲。

“明天见一面吧,字我已经签了,如果你不亲自来取,我就当那一纸协议就是你开的玩笑。”

暮晚抬手抹了把脸,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再要多说一句都很吃力,所以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靠在电话机旁狠狠抚着胸口,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得快些。

她害怕,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是怕听到他冷漠拒绝的话。

腹部传来隐隐的痛,想起昨天那个胖女人连踢带踹的一脚不自觉的皱了眉,伸手按了按,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怀着忐忑和不安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早上起来的时候宁乐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暮晚对她的印象说不上多好,但这人帮助过自己,她还是回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

宁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后来直接对着她摇了摇头,暮晚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她心里装着事对于宁乐的举动也不甚在意,直到被狱警叫出去,说有人找。

狱警叫她的时候宁乐正在教她怎么给衣服上打双排线,狱警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正给针换线,手刚拿着线头对准针眼踩着踏板的脚就猛的一滑,然后她似吓了一跳似的往后退了一下,整个人跟着从凳子上出溜到地上,摔了个结实。

宁乐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穿个针都能摔了,不怎么高兴的弯下腰准备扶她,暮晚却像没感觉似的保持着摔在地上的姿势,直到狱警慢慢朝她走过来。

“是叫我吗?”好半晌暮晚才沙哑着嗓子问出声。

“20417?暮晚?”狱警看着她又报了一遍,脸上尽显不耐烦。

暮晚坐在地上点了点头,狱警看她一眼,“跟我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疼来,宁乐扶了她一下,脸上有些不忍,“你脸色不太好。”

暮晚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她不自觉的伸手往头上脸上扒了扒,试图笑一笑来掩饰眼底渐渐升腾起的雾气,“现在呢?”

宁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摇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你的样子丑暴了。”

暮晚愣了愣,随即却笑了,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玩笑话,这样的语气却让她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之前那种赴刑场的感觉慢慢消散开来。

一大片一玻璃窗口,暮晚几乎是进门的一刹那就认出了坐在正中间的顾淮南,他跟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西装笔挺英气逼人,脸上还是带着一惯温和得体的笑,只是头发剪短了些,看起来朝气蓬勃心情不错的样子。

只是眼神在掠到门口戴着手铐的暮晚时微微怔了一下,嘴角轻轻抿成了一条线,但却也只一秒便微微上扬了些,还冲暮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