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十指都能动！”

白老爷子尚未出声，白玉婵便激动的一把抓住柳阳胳膊，美眸紧张、俏脸通红的发问着。

这怎能让她不激动，高位截瘫七年了；上一次虽然得到柳阳保证，也初见疗效，但也只是两根手指；这一次十根手指，一次好了多少啊！

柳阳眉头一挑，笑道：“真的、真的！婵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这这么多人呢，别拉拉扯扯啊！”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白玉婵俏脸一阵滚烫，松开了两只小手，美眸狠狠的剜了柳阳一眼，显然对于‘婵婵’称呼、‘拉拉扯扯’的歧义颇有微词。

“呵呵！”

听到能动十个手指，白老爷子虽然心头激动，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多少；又听女儿、柳阳对话，瞬间眉开眼笑，片刻后叹气道：“其实能不能动，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这么多年，有婵婵这个乖女儿在身边，对我这糟老头子不离不弃、孝顺有加，我早已经知足了。就算老天让我现在就走，我也没多少遗憾了！”

白玉婵一听，不悦道：“爸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很快你病就要好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不许胡思乱想。”

柳阳默默听着父女二人对话，推着白老爷子向小区外走去，没有开口插话。

“好、好、好，不想、不想！”

白老爷子溺爱一笑，接着又道：“但老爸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的问题吧。你现在已经二十四了，再过四五个月一过年，立马就二十五了。别人家的闺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生子、父母都抱外甥了，你却连场恋爱都没谈过，老爸能不想这些么？”

柳阳漠然不语，白老爷子话说的虽是正理，但听老爷子的口气，怎么好像是在表达另一层意思：我家婵婵，洁身自好，是个好女孩啊！

“咳咳，老爸你说什么啊！”

白玉婵俏脸一阵通红，低下了头；以往老爸说这些还没什么，如今有柳阳在这里，她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不自觉回头一看，却见柳阳正眉开眼笑，比了一个口型：“结婚生子！”

银牙一咬，白玉婵看了看轮椅上的老爸，颇有几分无奈；只能捏着白生生的小拳头朝柳阳一挥舞，小嘴开合口型示意：“关你什么事，再多说小心揍你！”

两人这样在后面耍花枪，轮椅上的白老爷子自然没有开间，然而不远处一对母女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那五六岁的小萝莉，指着两人脆生生道：“妈妈、妈妈，哪对漂亮姐姐、哥哥在干什么啊，嘴巴张来张去，是不是要亲嘴吧！”

小萝莉妈妈莞尔一笑，对着女儿解释道：“宝贝，亲上了才叫亲嘴，哥哥、姐姐那是在说悄悄话，谈情说爱呢！”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白老爷子如今身体各方面机能下降，自然听不清楚；柳阳、白玉婵，一个武道宗师、一个二流高手，听力远超常人，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柳阳唇角一挑，口型再次比划道：“婵婵，她们说我们在谈情说爱呢？”

“去你的，谁给你谈情说爱！”

白玉婵一阵张牙舞爪，磨牙霍霍、嘴型比划着：“还有，婵婵是你叫的么，小弟弟！”

“小弟弟，哪里小了！”

剑眉一扬，柳阳正待反击。

白老爷子再次开口了，浑浊的眸子有看透世事的沧桑：“其实老爸也不想什么，只想你像正常女孩子一扬。快快乐乐的去恋爱，让青春没有遗憾、拥有回忆，再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结婚生子。老爸这一辈子算是看透了，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到最后激情退却，剩下的只是身心疲惫，唯有家才是最后的归宿！”

这饱经沧桑、沉淀下来的心灵感悟，正干劲十足、热血十足的白玉婵，自然没有多少感悟。

而柳阳也是一样，不过他却发现这一刻，白老爷子流露的气质，和师父是那么的相像；或许只有经过岁月沉淀、历经过几乎完整的生命流程，才有这种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