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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他站在时光深处4

帮你解围。

帮你解围……

应如约双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不远处,出神地盯着旁若无人睡在窗台的猫身上,渐渐就失去了焦距。

犹有些空白的脑子里,仍旧回响着半个小时前温景然低沉的那句“帮你解围”。

她正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是不是在半个小时前,曾无意识地发出过她需要被解救的信号。

当然未果。

因为比起应付温医生,明显是与和善的长辈周旋才更让她觉得放松。

所以……

谁需要他解围了!

小厨房咕噜噜泛泡的煮茶声里,她鼓起脸,有些郁闷得叹了口气。

她也就敢悄悄腹诽,站在温景然面前怂得就跟见到了猫的老鼠,只恨不得抱头鼠窜。

“嗒”的一声轻响。

如约回过神,在满目氤氲的白雾里端起煮开水的茶壶走到桌前,准备给正坐在院子里下棋的几位长辈泡茶。

东居山除了这温泉会所久负盛名以外,还有一个相比较温泉会所略微低调些的茶园。

东居山茶园里种的茶树只产一种茶叶——东居雪尖。

东居雪尖每年的产量并不多,除了特供,便只有这东居山的温泉会所里才有供应。

据说就是这东居雪尖,每年也吸引了不少品茶人争相前来。

如约拈起一片茶叶含进嘴里,用牙齿细细地磨了磨。

她不喜喝茶,对茶叶也没什么研究,除了尝到了茶香和略微带着苦意回甘的茶味,还真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扯开锡纸包装,指尖掐住被撕开口子的那道棱角,小心地往茶杯里倒了适量的茶叶,看着那翠绿如雀舌般的茶叶铺了一层在杯底,这才拎起茶壶注上水。

说来惭愧,老爷子平日里泡茶喝茶都极有讲究,她虽耳濡目染地也会一些,但真的秀技时,手拙得不行。

等泡完茶,如约又在应老爷子身后坐了片刻。

还没等一盘棋局分出胜负,应老爷子仿佛才发现她还在这,挥手便赶人:“你留在这陪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去找那些年轻人玩玩,省得小小年纪就变成了小老头。”

如约:“……”

可是那些年轻人……她都不认识啊。

关上门,如约背靠着墙壁思想斗争片刻,实在提不起和完全陌生的“年轻人玩玩”的想法,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准备下星期的笔试。

至于泡温泉么,她的房间外就有一池热气袅袅的温泉水,实在适合她这种不适应热闹场面的客人。

就在如约准备换了衣服去温泉里泡一会时,屋内门铃声清脆响起。

她狐疑地扯回已经翻卷到胸口的毛衣,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被衣服勾乱的头发,几步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眼。

同一时间,似有所觉察一般,屋外的人抬起眼,目光径直落在门外的猫眼上轻轻一瞥,一手虚握成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是我。”

如约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她握着门把在心里建设良久,才拉开门,微笑地看向正站在门外的温景然。

……

这个时候是不是得称呼他一声?

那该叫什么?

总不能连名带姓叫温景然,她不止年龄就连辈分都和他差了一辈。

叫师兄?

他又不是她正经的师兄,只是爷爷的学生而已,叫得这么亲密还不如杀了她……

叫温医生?

她又不是找他看病的,太生分明显就是挑事啊……

就在如约满脑子乱纷纷的纠结该怎么和温景然打招呼时,后者已经把手中的果盘递给了她:“本来要端给老师的,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没有听见,没人开门。”

应如约松了一口气,自然地接手过来:“那我送过去。”

“不用。”他垂眸看着她,似想说些什么,刚启唇,便虚握了拳头侧过头去轻咳了几声。

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底的倦色明显得让应如约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她皱眉,下意识开口问道:“你没有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