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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星级(1 / 2)


每当心头梗着一件重要事情、祈盼着慢点来慢点来的时候,时间就像被手动调速,以两倍三倍的速度撒欢前进。

明明被通知参加同学聚会是周一的事,可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周五。

许幸甚至都记不清自己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就惶恐发现,聚会近在眼前。

下午有一节课。

许幸中午没吃饭,这会儿有点饿得慌。本来打算再饿一饿直接吃晚饭,可想到还要对付那几个混世小魔王,她还是准备下楼买个饭团。

楼下便利店今天扫码机坏了,没法用手机支付,许幸惦念着还没用完的一块二现金红包,暗暗提醒自己,等会儿下班回家,要另外找个便利店用完。

买完饭团出来,许幸正好撞上康沉来送路小柯上课。

路小柯抱着个迪迦奥特曼的模型,跟在康沉旁边亦步亦趋。看到许幸,他眼睛一亮,亲亲热热地打招呼:“许许老师~”

他的月亮眼笑得弯弯的,小嘴咧开,一排小米牙莹润可爱。

许幸暂时忘记他反骗自己不肯吃药的恶行,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蹲下身左右打量,“呀,奥特曼宝宝感冒好了呀。”

路小柯重重点头,“好啦!”

似乎是想到自己生病期间的恶行,他又稚声稚气地补充,“许许老师,我有乖乖吃药的~”

说着,还拉了拉康沉的衣角,企图让康沉帮他作证。

康沉头都没低一下,只将小崽子往许幸那边赶,“去上课。”

许幸抬头,可天光太亮,她看不清康沉的表情。

***

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路小柯到教室,不出意外地又恢复了小妖怪本性,带着他的小弟小妹开始捣蛋。

许幸靠在走廊上啃饭团,时不时回头,透过玻璃往里瞧一眼。

看到几个小朋友煞有其事地将奥特曼放到一个小桶子上坐着,然后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过一会儿,路小柯起身,从小书包里翻出湿纸巾,一本正经给奥特曼擦屁股,许幸被呛了下,差点喷饭。

正在这时,有人给她递了块手绢。

手绢是藏蓝色的,质地柔软,角落用金线绣了棵树。

许幸接过来,捂住口鼻咳嗽。

松开后,鼻尖还残留着浅淡的佛手柑清香。

她一边说“谢谢”,一边想: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随身带着手绢,逼王果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龟毛的小细节。

用完之后,许幸下意识就将手绢回递。

见到康沉瞬间拧起的眉毛,她又怂怂地收了回来,讪笑道:“这个,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不用还了。”

“……”

她又没往上面呕吐,至于这么嫌弃吗?

很快,康沉又递给她一盒东西,“路柯的感冒药,四点整喂。”

“……噢,好。”

小孩子的病刚刚好,还没断根,是要再多吃两次。

在电话里得知她曾在康沉那儿骗吃骗喝骗睡之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可一安静下来,还是觉得自己相当的没脸没皮。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许幸敛起心神,准备和康沉说一声就回教室,不料康沉却主动问:“你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他是担心自己讲课会浑水摸鱼?

许幸立马保证,“没有,可能是昨晚睡得有点晚,那个…你可以放心,我每次上课都会做好充足准备的。”

“没必要,就你的水平也培训不出什么智商过人的天才。”康沉似乎完全不关心路小柯的课能上出个什么结果,只继续道:“我今晚回雍城,如果需要,可以带你一程。”

许幸听到前半句就要炸毛了,什么叫她的水平也培训不出什么智商过人的天才?这算得上是人身攻击了对吧!好气哦!

“不需要就算了。”

说着,康沉就要离开。

许幸生气之余仍然保持一丝理智,忙喊住,“等一下……”

康沉停步。

“那个,你打算几点走?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不过要回家拿。”

星城和雍城相距不远,开车很快。

搭大巴的话,时间会长一点,而且要转地铁公交,提着行李箱会很不方便,报销也要留一堆票据,麻烦得很。

康沉看了眼时间,声音平淡,“八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许幸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她偷觑了眼康沉,实在是没想到他真的打算去参加同学聚会。

康沉目光微抬,正好与她视线相撞。

“看什么?”

反正不会是因为你长得帅。

上课铃响,许幸也来不及解释,忙道:“先不说了,我先进去。”

康沉视线微移,透过玻璃窗看见站上讲台的许幸,他停顿几秒,又抬步往外走去。

***

晚上七点五十,许幸准时提着行李箱出门,她以为康沉会掐点来,没想到刚刚走出小区,就看到那辆五个1牌照的保时捷停在路边。

她小跑过去。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她凑近弯腰,傻乎乎地和康沉打招呼:“晚上好啊,你吃晚饭了吗?”

康沉睇她一眼,抿唇不语,只把车窗升了上去。

许幸脸上笑容一僵。

这人什么态度……!

她仿佛忘记了车窗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毫无顾忌地对车窗做了个鬼脸,而后吭哧吭哧绕到后备箱放行李。

从星城到雍城开车大概需要三个半小时,许幸本来还想找点话题,让这一路车内气氛不那么尴尬,可车一启动,康沉就开了电台听新闻,还是英语的那种。

许幸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一听叽里呱啦的英语,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欲睡,眼皮子也很快耷拉下来。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许幸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脑袋一会儿垂着,一会儿又靠在车窗上,姿态十分难看,像是一个嗜睡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