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懿的语气生硬，不留反驳的余地。

他这样，算是凶她了吧。

陆小晚觉得心里有点委屈，但是，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想通透了。

“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一个外人，不该插手的”，她收拾了一下情绪，走去阳台收衣服。

顾子懿走到茶几旁，手里的水果盘刚伸出去，听到陆小晚的话语，动作一僵。

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那里。

“是谁给你说的，你是个外人？”他愣了愣，把水果盘放下，也不回头，只留给陆小晚一个背影。

冷傲、肃杀、又莫名让人想要依赖。

陆小晚停了停脚步，心口跳了跳。

转过头，目光锁在顾子懿的身上。

顾子懿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般，冷静，淡定，若无其事。

她收回目光，走上阳台。

这个季节正好是扬城的雨季，昨夜下了一夜的狂风暴雨，阳台的地面积了一大摊水。

陆小晚穿了一双泡沫拖鞋，脚底一滑，抱着刚收下来的衣服摔倒在地，脚踝和膝盖刮在台阶上，磨出丝丝血迹。

衣服沾了积水，染得灰黄。

顾子懿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陆小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手放开”，他走过去，淡淡开口。

“啊？”，摔成这样被他看到，陆小晚觉得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顾子懿蹲下身，将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扔到一边，伸出手，将她抱起。

陆小晚只觉得身体一轻，一声惊呼，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顾子懿低头看了一眼她摔得青紫的伤处，看样子，应该很疼。

“你一直都这么笨的吗？”他的眸光暗了暗，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问道。

陆小晚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他：“在顾总眼里，我很笨吗？”

顾子懿没有说话。

他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翻找着他要找的东西。

“不准叫我顾总”，他从箱子里依次翻出伤口贴，纱布，还有碘酒，看向她的腿，轻声道，“腿，过来。”

陆小晚面色闪过一丝难色，她穿的宽松睡裙还没有来得及换，腿伸出去，恐怕就该走。光了。

“快点”，顾子懿拿着醮了碘酒的棉签，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平静，清淡，却有着人无法抗拒的压力。

这样的压力，陆小晚抵抗不住。

她伸出腿，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腿部的肌肉和神经，绷得僵直。

顾子懿低着眉，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碘酒给她清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除了碘酒接触到皮肤有点凉凉的，一点也不疼。

他擦拭完，碘酒干了后，贴上伤口贴。

“那只脚”，他将她的腿放下，命令道。

没错，就是命令，不容拒绝和反抗的，命令。

陆小晚小心翼翼的把另外一只脚丫伸过去，她扯了扯睡裙，挡在大腿中间，双腿屈着，费力的掩藏。

她伤到的那只脚丫，是脚踝伤，顾子懿抓着她的脚丫，轻轻的转了一面，陆小晚的睡裙散开，腿间一阵凉快的感觉。

她缩了缩腿，惊呼一声。

顾子懿抬头望向她，不小心看到她的裙底，浅粉色的。

他淡定的低下头去，给她贴伤口贴。

陆小晚脸颊发热，脚丫缩回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气氛，有点尴尬。

她忍不住想缩回脚，动了动。

顾子懿抓住她的脚，眉头皱起来：“别动！”

语气清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陆小晚“哦”了一声，听话的没有再动弹。

顾子懿好看的眉眼低着，神色很认真，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