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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壶中天,善恶人心立中间(上)


第九十二章、壶中天,善恶人心立中间(上)

在去正义堂的路上,陆子诺实在忍不住,说道:“昨晚李凌来过,说是张云城带来话,郝玉死了,偏偏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被李钊听到了,虽然昨日没去,但难免今日会去。”

慕容纯眉头一皱,李钊虽然平日里总是笑着,但内心极为敏感,对兄弟亲情更是看重,二哥李创与郝玉之事,他是支持二哥的,奈何婚事是其祖母的意思,其父也没法反驳,只能任由分离,不想却是这般惨烈收场。

长叹一声,慕容纯摇头:“他不会冲动行事的。”

两人便沉默下来,走进正义堂时,大家都已到齐,张云城也在其中。

李钊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已经没有昨日的惊怒:“新榜礼结果要出来了哦。”

听到这话,陆子诺有些黯然,虽然没想着非要拔得头筹,但至少也要完成任务,可现在,锦囊丢了,慕容纯受伤了,和元挚的嫌隙越发深了,这结果太让人郁闷。

而看到张云城,陆子诺也是一惊,只见其神态落寞,形容憔悴,显然扫庭院的人手加了一位,但他的任务,真是让人唏嘘。这样想来,这新榜礼真是不怎么样,就算是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总不不该这样把欢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更是不该牵涉毫不相干的人。

正独自郁闷着,却听得旁人议论纷纷。

“那小子真的拿到了乐景宾的新词?”

“那小子谁啊?乐景宾能给他写新词?看上去,确实是个漂亮孩子,啧啧。都知的口味要变啊!”

“嘘小点儿声,你看看穆惊云的脸色,怕是你再多嘴,就要揍你了。”

陆子诺听罢,果然感到一束目光,迎上去,正是穆惊云紧皱着的眉眼。只得甚是无辜地嘟起了嘴,穆惊云扭过了头。

正义堂外的长廊幽静,长廊外左种杨柳戚戚,右植桃花艳艳,桃花的清香夹杂着柳木温润,如果没有这一室如女子般议论八卦的男生们,就更好了。

陆子诺无意识地收回目光,却看到慕容纯坦然的安慰目光,让她的心安定下来,微微展颜。

与之同桌的元挚却极是不屑地一哼:“刚才不是还找不到?难道是你梦游地时候就交上去了?还是你怕纯兄拦着你交,故意演出的戏?”

“你……你不要把别人都想成你那样好吗?”陆子诺气得咬唇。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乐景宾和穆惊云的关系?”元挚觉得不可思议,亏他刚才还真心为他们着了急,帮着寻找呢,原来早已交了上去:“先不说他们的关系,只说这乐景宾,虽堕风尘,却也是个持才傲物,明艳在骨,傲然自得,浑然天成的女子,她纵然高贵典雅,聪慧过人,却也不是个毫无选择的人,但凡是她看不上的,自然是花笺进,花笺出,上头一笔也不会多,反而会将她瞧不上的遣词造句一一以朱砂圈起。听说之前有人欲见乐景宾,又不会写诗,只好这首诗摘录一点,另一首诗摘录一点,东拼西凑的好不容易写诗附上,结果花笺被送出来的时候发现整张纸干净的很,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瞧见周边的人已然笑开,哪里是干净,而是他写下的整首诗都被乐景宾用红笔圈了出来,连个评语都懒得给。

由此便可知,乐景宾其人绝不仅仅是空有美貌,她更懂诗书,才能瞧出那人东拼西凑下的一首诗,后来有人好信,去问乐景宾那人的诗源自何处,这原本就是个刁难,她却不假思索,凤眸瞥过去便已了然那人目的,却也不恼,施施然一笑,转身离开,边行边报诗句诗名,不多不少共七首,与那人费尽心力所查得一模一样,乐景宾亦是从此后,名声大噪。

再说她与穆惊云的关系,乐景宾十四岁便得了都知的名头,这穆惊云亦是十四岁便名冠京城,二人一见自是才子佳人的场面。只是穆相从中阻挠,害得乐景宾还离开了京城两年,去年才又回的京城。”

“那又如何?都知也不会因穆惊云不见别人啊?不过,如果是你,就算是你的诗再才情万丈,也是不见的。”陆子诺也不示弱,气得元挚直要跳脚了。

堂上一片聒噪时,柳振阳与国子祭酒张广志走了进来,堂内瞬间便鸦雀无声。

一进堂上,柳振阳便接触到陆子诺的目光,他微微点头,其实,直到今早拿到交上的诗句,才知道她被人换了任务。

虽然昨晚,陆子诺找他过去帮忙,背了受伤的慕容纯回寝室,但他知道,此事不能过问,便没多问,而且,那个时间段,正是新生们完成任务回来的时间,他不宜留在陆子诺的寝室,这不是陆宅与柳宅的邻居关系,这薄薄一层墙壁,隔得是掌议柳振阳,与监生陆子诺。

而今早,得到这一锦囊时,他不是不震惊的,原本是对陆子诺去平康坊并不觉得如何,可是一想到昨晚慕容纯的受伤,柳振阳直觉此事绝不简单,但偷换了陆子诺试题的人又是谁?这环环相扣的事件绝非巧合,必须彻查。否则,国子学绝无宁日不说,与慕容纯走得近的陆子诺必有危险。

“既然人已经到全,那么现在便由我公布新榜礼榜首。”柳振阳朗声说道。

新榜礼虽然只是对新生的恶作剧,可奖品历年来也是好玩有趣又新奇的,今年的奖品就是赢得人可以指定任何一个人去做赢家指定的事,听起来是有点恶作剧似的奖品,在众人听到榜首的名字时,便已一片哗然。

“今年的榜首是张云城。”

“什么?”杨欧宇拍案而起:“我以为榜首应该是李纯、陆子诺一组才是。能得到都知乐景宾的新词,在座各位,除了穆郎君,试问还有谁有这能耐?”

“哦?”柳振阳的眉头一挑:“杨监生是如何知道他们完成了任务的,才听元监生说他们的锦囊找不到了。”

在座各位一片惊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