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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骗人时眼睛(2 / 2)

“你那条微信是准备发给谁的?”

沈西风见钟意一脸茫然,抬抬下巴,指着他手里的手机道:“你自己看看。”

钟意这才想起刚才开机后似乎收到了几条微信信息,忙打开一看,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平时不爱聊微信,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对话框。

因为昨天中午沈西风问了他一道题,WW的对话框就排在了秦雯的后面。

他在往机场赶时,注意力都放在时间上,问秦雯的那句话,被错手发给了WW。

那句话还是这样写的:“沈钰在南京住的酒店是什么?他下周就要跟凌昇合唱了,你们粉丝没有给经纪公司施压要求换搭档吗?”

钟意盯着那条微信,琢磨了一回儿,突然想要把之前不知道用某种bug程序编写的自己给掐死。

虽然时间有点久了,但是这条微信,可不可以撤回啊……

钟意保持着垂头看手机的姿势,脖颈撑得有点酸。

沈西风也是一肚子的问号,不过并不急在此时。

他拉了钟意一把,抬脚往外走:“今晚就跟我住,只有一张大床,你将就着点。”

*

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沈西风告诉了钟意自己是怎么猜出他的行程的。

昨夜沈西风录节目录到快12点,回酒店后才看到钟意那条微信,立刻明白钟意已经知道了他跟凌昇的纠葛。

他当即一个电话拨过去,钟意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又反复看了几遍那条微信,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找人查了下钟意在各大航司的订票记录,这一查,还真给查出来了。

“我以为你会周末过来,没想到,竟这么急。”

沈西风的话里听不出太多情绪,说完最后一句,他扭头看了眼钟意,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坐在后排座椅上,相距不到半米。

钟意只需一抬胳膊,就能握住沈西风垂在膝盖边的手。

钟意紧了好几次拳头,终还是放开了,长吐了口气,平静回道:“哦,何老师临时通知的。周末这边有个物理竞赛,我本来是后补,结果参赛的同学生病了,十万火急让我去救场。”

隐在黑暗中的沈西风定定地看了钟意好一会儿,才道:“是吗?幸好我来了,不然你今晚得睡机场了。”

“那个……没事了吧?”

过了好半天,钟意才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沈西风眼帘一垂,轻笑道:“当然,你看我现在像个病人吗?”

不像,但不代表不是。

时间有限,钟意来不及上SCI查询,只百度了解了个大概。

抑郁症病因复杂,七成以上患者多次复发。

目前国内的检测及干预手段都比较落后,只凭宁州本地的医院,估计诊断还有偏差。

需要去一线城市再看看,还是不再强调,使其淡化?

钟意脑子里数十个念头在打转,想到最后,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身份说这些。最后他只能靠着椅背,扭过头看向窗外。

凌晨2点半的南京街道,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遮了路灯灯光,空荡的大街上,疾驰而过的出租车好似穿梭在某个晦暗不明的梦境里。

车后排的两人再无话说,同今晚的夜色一般沉默。

*

沈西风住的是个行政房,床只有一张,外间还有个沙发。

钟意倒是矫情了一下,刚用手指了指沙发。

沈西风就开口道:“你要不跟我睡,我就睡沙发。不然就再开一个房,也不贵,三千多一晚。”

睡就睡,难不成二米宽的大床还不够睡两个人了?

沈西风把钟意撵去洗澡,自己坐在卧室里整理着思绪。

钟意现在是什么态度,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孩子行动上尽是维护之姿,可嘴上丝毫不放松,说的话真假掺半,骗人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良心更是不会痛!

像足智多谋的狸猫,让人非常头疼。

是有顾虑吧,毕竟高考在即,万事都得给高考让道。

沈西风目前也是真累,复活赛至关重要,自己马上要跟凌昇面对面。

过了这关,还有高考在等着他,想想未来的这一个月,他打从心底里发怵。

四面楚歌的他,实在没精力跟钟意那样的脑子斗智斗勇。

先把小朋友稳住再说吧。

“有吹风吗?”钟意裹着浴袍走到沈西风身边。

酒店提供的浴袍都是均码,穿在钟意身上稍大了些,襟口露出大片肌肤,深深撩拨着某人凌晨三点脆弱的神经。

钟意见沈西风没答话,自己俯身翻着书桌下方的抽屉,两寸宽的腰带紧紧束着精瘦的腰。

沈西风面上有些发热,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总觉得再多看几眼,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他进浴室冲了半小时凉水,再出来一看,钟意已经趴在床的左半边睡着了。

不止一次在半夜给钟意盖过被子的沈西风,非常清楚他的睡眠习惯。

这孩子喜欢头朝下趴着睡,有时会被枕头堵着鼻子,冒出轻微的呼噜声。

他走到床头,双手撑在床沿上,细细打量着钟意的睡颜,就见凌乱的刘海散在他额前,还微微带着水汽。

沈西风皱眉,伸手一摸,果然只有七八分干,已经累成这样了吗?

他叹了口气,正想直起身,却不经意地瞥见钟意身下压着什么,露出黑色的一角。

他仔细盯着那东西,已经猜到了一点的他,却是不敢再细想下去。

在确定对方不会醒来之后,沈西风又轻轻将那东西抽了些出来,一看,那是他自己刚换下来的黑色T恤,记得应该是扔在沙发上的,怎么会跑这儿来了?

那T恤倒不脏,是沈西风晚上出门前才换的,走得急,自然没喷香水,至于为什么会被这个小洁癖压在身下……

他站在原处,一边是不敢去想的某种可能,一边又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沈西风胸膛里跳动着,他捂着嘴,却捂不住唇角的笑意。

凌晨三点半的夜里,安静的房间内,沈西风站在五星酒店客房内的落地窗前,无声地笑成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