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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斗殴


对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要回去卡座上通知其他人,说杨安可现在正在被另外的人纠缠,还哭了。也就是说,再过不了几秒钟,也许对方就会气势汹汹地带人过来给杨安可讨个公道了。

杨安可自然也明白这层意思,于是她转头对我说道:“你还是先走吧,不然待会儿说不清。”我早已说过,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并非来制造麻烦。所以我对杨安可说:“我走可以,这里也太吵,你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外面去说。”杨安可苦笑着摇头,今天和她虽然没说多少话,但是我很明显感觉到她内心的苦闷,就好像挤压很久的能量,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去爆发,也许目前这种完全有别于以往的她的状态,就是她自我选择爆发的一种方式吧。

杨安可迟迟不肯跟我走,而我如果现在离开的话,那等同于今晚白来了,权衡之下,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劝说,毕竟我也没对杨安可做什么,对方那群富二代如果真找上来,还是得讲理不是?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得有点太天真。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都几乎是和我社会层级差不多的人,成长环境的不同造成我们这样的人群或许想法更加单纯,也更能够面对压力跟挫败,可这群富二代或许从小就是在百依百顺的环境下成长的,至少眼前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这三人是这样,尤其是那个视频中的男子,杨安可就算不是他的女朋友,应当也是他的女伴,自己的女伴哭了,可能以为我欺负了她吧。

所以当这三人走过来的时候,我伸出双手跟对方说:“兄弟,别误会,我是她朋友,我们只是在聊…”

话还没有说完,带头的那人就直接一拳打中了我的脸。这一拳下手可真不算轻,加上我正在说话,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让我一下子咬到了口腔内壁的肉,我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卫生间入口处的一个花盆。疼痛之余,嘴里因为刚才咬到的关系,瞬间满嘴都是那种流血的腥味。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个人一拥而上,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我只听到有个人在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也不看看你欺负的是谁的女人!”等之类的话。我小时候也曾因为一些调皮捣蛋被其他几个小孩子群殴过,但下手没这么狠,至少没这么不讲道理。似乎他们的原则就是打了再说。

于是在挨打的时候我立刻双手抱住头,由于已经被打倒在地,所以我顺势蜷缩起身体来,好让我身上的几处关键部位所受到的伤害相对更小一些。可对方的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密集,我还是吃了好几口老拳。于是我有点发火了,心想你们这群混蛋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也就罢了,下手还这么重,搞得我好像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而且这地方在卫生间门口,人来人往的,杨安可在一边大叫着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还这么下手,旁观的人肯定会觉得我是那种来找女朋友被人给抓包了一样,我特么凭什么要受这种气?

人就是这样,在有些蒙圈的时候突然之间的想法,也许就会成为你突然爆发的理由,而这个时候,通常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的。我就是如此,在想到这的时候,心想我不能平白无故就挨打,立刻双脚一阵乱蹬,双手乱舞格挡,缝隙间我找到了那个带头的人的影子,也就是杨安可的那个富二代男伴。认准了一个人之后,我迅速爬起身来,恰好这家伙也一脚朝着我的肚子蹬了过来。我顺势双手一抓,就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是盲人按摩师出身,指力何其之大,尤其是在这种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于是我双手抓住了十指狠狠用力在他的脚踝上猛力地按了下去。脚踝附近有很多穴位,主要用于控制脚掌部分的动作和连结大腿的肌肉。只听我这一抓之下,这个富二代哇地一声痛叫,脚下一软,我就顺势抓住他的脚朝着我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这富二代在一拉之下做出了类似劈叉的姿势,就侧身倒地。

我心里有怒火,此刻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见他倒地,于是就顺势下压,借用我身体的重量,将我手肘顶起来一下子撞击到他大腿正面中心的位置,这个部位有一根粗大的筋,猛击之下会让人这只脚顿时酸麻,不但使不上劲还会疼痛好一阵子。这一击得逞之后,我不顾身旁还有两个人朝着我劈头盖脸地打,一下子跨坐在这富二代的肚子上,对准了他的头部,疯狂地乱揍起来。

原本这一架是不必打的,但前提是对方不要下这种狠手,我性子比较温和,一般很难才会动怒,可此刻动怒,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平白无故挨揍,一方面我也觉得在杨安可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我殴打对方的时候,手下也没个轻重,我手上的力气比大多数人要大不少,被我这么一阵乱打,富二代早就吃不消了,他哇哇大叫着,嘴里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此人应该是这三个人当中的老大,所谓擒贼先擒王,我照准了一个打是肯定没错的。可边上那两个人不知道是谁从哪儿找来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下子就敲打在了我的头顶。

头顶是身体经络的一个大回路,有许多重要的穴位在。其最重要的就是“百会穴”,位于头顶的正中央,人在出生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是天灵盖没有合缝的,也就是说,轻轻按压之下,是可以按到一个明显的缺陷。这个穴位在猛击之下,极易造成脑震荡,重者则昏迷甚至死亡,所以当那一下打在我头顶的时候,我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平衡再也无法控制,我也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感觉有一股子热腾腾地液体从头顶疼痛的部位流淌而出,我猜到这是因为刚才那一下让我头顶出现了伤口,血流了下来。而我倒在地上后,发现地面上有许多碎掉的玻璃渣子,于是很明显,刚才敲在我头顶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应当是一个酒瓶子。

这种晕天转地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杨安可在边上因为惊吓而大喊大叫着,夜店里的安保人员也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另外两个还想继续对我施暴的人,其中一个安保也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晕晕乎乎之间,我耳朵里就好像是灌了一些水似的,听见有人喊道:“快报警!叫救护车!”我想报警是针对这次莫名其妙地打架事件,而救护车也许是因为我受伤流血,让夜店的人认为我可能伤得很重。

瞥眼一看,刚才被我一顿爆揍的那个富二代正躺在地上,一只手挡在自己的面前,身体微微地抽搐着,估计刚才对着他头的一阵猛打,他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记忆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甚至还有那种想要作呕的感觉。等我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医生说伤口需要缝针,而杨洪军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杨安可是一直都守在我身边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余几个接警后,来将我带走的警察。

我也被打得不轻,除了头顶的伤口之外,脸上也因为挨打的关系浮肿了起来,于是我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杨洪军来了之后,我也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我劝说杨安可回家不成,反而是因为这一次打架,才让杨洪军再一次见到了杨安可。

看样子当初的卦落留连,大概是说的这种。

杨洪军愁眉苦脸地对我说:“凯子,不是说好了一切小心吗?怎么还动手了!”他听上去有些对我的行为不解,毕竟在此之前我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比较温和的,他大概没想到我也会冲上去跟人干架吧。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转头用我那浮肿的脸冲着在一边的杨安可一努嘴说道:“你问你侄女吧,她全程都看到了。”

杨安可一见到杨洪军,眼眶马上就红了,很显然今天的事情她也始料未及,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任谁都有可能变得脆弱。杨洪军也没责备她,只是几度望着杨安可欲言又止的感觉,最后硬生生从嘴巴里憋出一句:“安可啊,你没事就好。”

杨安可这下就没绷住了,哇地一声就扑在杨洪军身上哭了起来。我心想你们俩别在这儿跟老子演戏行不行,挨揍的人是我啊!你怎么不抱着我哭啊!

杨洪军对我说:“刚才办案民警给我看了你们打架的监控录像,是对方先动手,你的行为符合自卫条件,但是后面有些过激了,你知道那小子现在什么样吗?”我反呛道:“你看我现在像是知道的样子吗?”杨洪军说:“情况比你还糟,你只是受了外伤,人家可是脑震荡。”

我哼了一声说:“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先动手的。还三个打我一个,当我是叶问吗?”杨洪军叹气道:“哎,你可别忘了对方可是有背景有势力的,跟人家斗狠,你有胜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