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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尴尬的局面


“安澜,你快点回家,妈刚才打电话说,她不想活了。”宁泽打电话给我,嗓子有些嘶哑。我很想反问他这个时候怎么才想起我这个媳妇,但还没来及顶嘴他的电话就挂断了。终究,我还是放心不下,急匆匆的进了电梯。家门敞开,里面已经吵的不可开交。我在门口稍站一下,一边换鞋,一边听着客厅里都有谁。

好像,是久不登门的公公回来了……

婆婆哭喊的快要断了气儿,撕心裂肺。

“你就是想逼死我!我告诉你,我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这么大,我是这个家的大功臣!你在外面包小三,你在外面跟别人养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保险箱拿出来……”

公公也不甘示弱,拉着小三的手怒吼道:“我们真心相爱,我们育有一子。我告诉你,不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我早就和你办了那一张纸。”

“你,你个老不羞!”婆婆扬起手,就要打人。我急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妈,有什么事您坐下来说,别吵。”

公公见我回来,也委屈的不行。摆了摆手说:“她这种人,一天到晚就想着谁是功臣……我告诉你小澜,我虽然不在这个家,我能想到她是怎么对你的。”

婆婆一听公公的话,眼泪都掉了下来。估计也是想起了前些天对我做的事儿,有些心虚别扭。

“你,你就诬陷我吧。好,我不如你身边的那个小妖精。她年轻,她给你生孩子。那我们的宁泽呢……”

我这才注意的看了公公身边的那个女人,很朴素,三十几岁的样子没有化妆。一身很得体的连衣裙,一双帆布鞋。看上去只是贤妻良母而并非婆婆口中的谄媚狐狸精。见公公和婆婆一直争吵,她的手始终紧紧的拉着公公的胳膊,向后拽。显然,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可能见我回来拉架,所以期盼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直接告诉我,这是一个老实的女人,相比强势逼人的婆婆,生活在这个女人身边,男人应该会觉的幸福。

不说宁泽,可能公公真的打算走了。可提起儿子,公公更加觉的火冒三丈。

“那不是我的孩子!”

一句话,让我差点眼珠子掉在地上。

婆婆顾忌我在场,恨不能冲上去捂住公公的嘴。可公公今天似乎真的被逼急了,扬手嚷道:“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必要再替你隐瞒下去。儿媳妇今天也在这,我就揭你的老底儿,让大伙看看你过去有多丢人!”说到这里,公公突然转身看着我,像小学生告状一般,噼里啪啦的讲了十分钟。

我终于弄明白了,宁泽是婆婆和初恋情人的私生子。这件事婆婆一直隐瞒,直到老公十八岁那年发生车祸,急需输血,身世之谜才浮出水面。公公年过不惑,突然知道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并非亲生,打击之下离家出走,后来相遇了这个朴素的幼儿园老师。

婆婆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感觉好像所有的勇气和自信都被突然掏空了。

想想也是,这样的往事谁愿意被讲出来给别人听,况且,我是她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的穷人家的儿媳妇。

“别再说了。”公公身边的女人不住的劝慰:“过去的事,不要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能走!”公公气愤的推开女人,走向婆婆。

我担心他会动手,忙拦在前面:“爸,妈好歹是你的结发妻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公公仰起脸,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我有和谁讲过这件事吗?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说过。我给你们买房子,我帮宁泽找工作。为的是什么?孩子,我是个男人啊!我想宽容她,可是她呢……”公公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指着身后的女人说:“我们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我需要钱去救孩子的命!保险箱在你婆婆那,这个混蛋她就是不给我!”

我终于明白公公来的意思了。从结婚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保险箱。我和宁泽的钱一直都是自己保管,婆婆退休金不低,菜我来买,在经济问题上我们没有发生过口角。

“不给,我不能给你。那钱不是你的,是宁泽他爸拿命换的。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那些钱。”婆婆无力地扬起头,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指着外面说:“走,给我马上走!小澜,给他们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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