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若盯着地上的血皱眉。

那剪刀头都没入了秦纳武的心口，又流了这么多血，估计是伤到了心脏，以现在的医术，又不能手术，只怕秦纳武凶多吉少。

“小呦，祖父在与你说话呢。”秦子沉提醒了一句。

“啊？”杨卿若这才会意过来，老太爷口中的二孙媳妇是她，忙走了过去。

老太爷看了看她的脸色，倒也没在意，挥了挥手说道：“她今天也受了惊吓，你们快回去吧，让丫环们熬些安神汤喝着。”

说罢，背着手大步走了。

“为何不救？”秦子沉盯着杨卿若，突然问。

“我没药。”杨卿若应道。

她自己被火包围，都没刚刚白氏那一下的冲击大，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和他较量什么。

“救他，你要什么都可以。”秦子沉抿了抿唇，开口道。

“包括和离？”杨卿若问。

“除了这条。”秦子沉想也没想的拒绝。

“放我离开？”杨卿若想了想，又问。

“换一条。”秦子沉再次拒绝。

“……”杨卿若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北斋。

“除了要离开之类的话，欠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办到，不伤天害理，都可。”秦子沉追了上来。

他要清理秦府，少不了伤亡，可是，二叔不在这清理之列。

前世，那个爱妻如命的汉子，知道白氏与那些人所图谋的事后百般纠结，却最终选择亲手结束了深爱的妻子后自杀，只为了守护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

“你二叔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杨卿若侧头看他，心里很不舒服。

对她，他就能多次见死不救，甚至还说出“很高兴没人救她”的话。

对那个一直维护纵容白氏的二叔，他倒是重情重义的很。

“是。”秦子沉郑重的点头，“我这辈子最想要守护的就是秦家人。”

“呵呵。”杨卿若只觉得有些扎心，继续往北斋走。

“好。”秦子沉快步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站在她面前认真的说道，“你我一年之约，我答应你，无论一年后结果如何，我都会赠你千金，放你自由。”

“……”杨卿若抿唇望着他，听着这努力许久也没能得到的承诺、此时轻而易举被他说出来的话，心里却没有半点儿高兴，反而有些莫名的愤怒。

“另外附带力所能及之内、不伤天害理的三件事，有生之年，何时何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子沉加重了报酬。

“稀罕。”杨卿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飞快的跑进了北斋。

她要是真理开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他说的那三件事，根本就是多余。

还“有生之年，何时何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臭不要脸的，他怎么不说无论什么事，哪怕杀人放火，也可以呢？

“小呦。”秦子沉沉下了脸，大步追进北斋。

“砰！”

杨卿若进了房，重重的将门甩上。

用的力道，险些砸到他的脸。“杨卿若，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救人？”秦子沉黑了脸，眯眼盯着眼前紧闭的门，含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