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夏扬起头，去看身旁的男人。

他目光注视在前方，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柔和。

这个从小备受疾病摧残的男人，终年带着这样一副温润的神情，连着笑容似乎也总是带着几分收敛。

“所以，你困惑了是么？”

“你开始思考，我对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开始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被摆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才是正确的。”

闫律轻浅徐徐的开口，波澜不惊，一如往日。

说完，他转头看向肩头靠着的女人。

一直将闫律视为知己的尹慕夏，目光里出现了一抹困惑和茫然。

她看着闫律，很诚实地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闫律：“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尹慕夏红唇轻轻一动，“我只是从没有想过……”

闫律：“现在你不就在想么？”

安静的玻璃房，星星灯在两人脸上投射出柔和的光芒。

她靠在他的肩头，下巴微微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从儿时到成年，面对这个男人，尹慕夏早已习惯了毫无保留，甚至是此刻谈及她对他的感情困惑，也丝毫不加掩饰。

尹慕夏看着闫律的同时，闫律也同样看着她。

尹慕夏精致的脸庞上，映射着一副困惑茫然的表情，可是她的眼神，却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顿悟。

五年了，她终于开始思考他对于她的意义。

换句话说，五年了，尹慕夏终于开始将闫律当做一个异性来看待，终于恍然大悟—：他们之间的这种被她多年来视为知己的关系，还有另一种更恰当的解释。

爱情，是两情相悦，强求来的，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

而闫律并不甘心于此。

他爱的如此深刻浓烈，而他也希望，能够彻底俘获她的心。

而这一刻，就是他一直在等待和期盼的。

闫律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尹慕夏的脸颊，他温柔地看着这个庇护了多年的女人，终于，第一次从默默无闻走向了正大光明。

闫律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笼在肩头女人的眉眼间，暗哑的声音，磁性而柔性。

“你愿意试一试么，夏夏？”

尹慕夏的身体轻轻一颤，眼睛里再次出现了一抹慌乱，她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无措地道：“我不知道闫律，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想过要把你当做……”

尹慕夏说着，想要抬起脑袋离开闫律的肩头，可闫律却一把抱紧了她的腰，拒绝了她的退缩。

他一改平日里对尹慕夏千依百顺的态度，突然向她展现出了强势的一面。

闫律：“当做什么？”

尹慕夏的身体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浸没在了闫律那双漆黑幽深的黑眸中。

尹慕夏轻声喃呢：“恋人……”

那两个字从尹慕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闫律清隽的黑眸骤然一深，而他望着尹慕夏的表情，也突然变得热烈而深情起来，他抬手捏起了尹慕夏的下巴，低头，薄唇一点点凑近到了她的红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