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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逃妻的归来(六)(1 / 2)


逃妻的归来(六)

天色已明, 顾清逸已经穿好衣物,他坐在床上, 神色焦躁而略显麻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她睡得很香甜, 窗子外柔和的光线洒落进来,并不明亮,也不黯淡, 足够他看清楚她的眉眼, 小巧的鼻子, 精致的嘴唇,每一点都美好到恰到好处,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内心的焦躁和苦闷排解之外。

是酒让他冲动了还是想要接机压下那些“不应该”“不可以”的理智,彻彻底底的疯狂一次?

顾清逸轻轻抚了抚额,在看到她微微动了一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即等待着某种未知的风雨也或者是未知的期待。

她也喝了酒, 那么那是真心的反应,还是因为酒而产生的冲动?会后悔?还是会……

她并没有醒, 只是略略动了下, 洁白如玉的手从被子下跨越而出,连肩膀也隐隐透出,在更里面的位置, 有一些小小的痕迹略略显露, 半隐半藏, 属于他们两人最私密的印记和秘密。

顾清逸伸手, 为她将被子重新盖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醒来。

顾清逸这才起身,将房间里的碗筷收拾出去,拿到厨房里去,正准备要洗,顾华已经走了进来。

“放着我洗吧!”

顾清逸没有做声,过了会儿才问:“今天早上吃什么?”

顾华瞧了这个弟弟一样,眼里含着笑:“你想吃什么?”

“今天熬点白粥吧!”

“好。”

在顾华熬粥的时候,顾清逸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弄什么,噼里啪啦作响,但那声响偏偏又不是很大的样子。

白依依就是在这样的响动中醒来,她歪歪头,结果同进门的顾清逸恰好四目相对。

她仍旧眯着眼睛瞧他。

顾清逸关上门,端着粥向她走来,坐到床边,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那目光里有白依依看不懂的深重,仿佛他的身体一直绷紧,有一根线始终拉扯着他。

她有点惊讶和意外,不明所以,但她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做了一个动作,她爬起来,抱着他的双肩,轻轻的在他嘴唇上吻了吻。

在他身上拉扯的那条线突然就断裂了。

顾清逸心跳骤然加快,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在体内飞速流窜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衣服都没有穿,躺着。”

“那你给我穿啊!”

顾清逸看了她几秒,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先喝点白粥。”

她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添一添,亲一亲,感受一下那里面是否真的有水渗透而出。

顾清逸别开视线,略略低头,一手端着粥,一手用木勺子在碗里搅拌了一下,等确定温度降了下来,盛起一勺粥,喂进她的嘴里。

稀饭竟然很粘稠的样子,还全是白粥。

白依依张开唇,吃了一口,立即露出心满意足的满足感,眼睛都满足的眯了起来。

顾清逸看她这个样子,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哪里来的勺子啊?”她问他。

“做的。”

她记得家里就燕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勺子,那个勺子明显比这个勺子要小很多。

“你刚才在外面捣鼓就是为了做这个勺子?”

“嗯。”

白依依忍不住大笑起来:“得真正给你当媳妇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啊!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他挑眉。

“不怎么样。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出声,“那我就早点给你当媳妇。”

顾清逸顿了一下,嘴角向上翘了翘:“再说一遍。”

“啊?”

顾清逸停下手里的动作,冲她挑眉,俨然不说就不再继续喂下去。

“你怎么这样?”她不乐意的嗔他一眼,但还是扭扭捏捏的小声开口,“我说我应该早点给你当媳妇。”

顾清逸这才又一口一口的喂给她,直到碗里的粥见了底。

最后一口有点多,她咀嚼着,几粒白色的米贴在她的嘴唇上,带着白粥发亮的汁液。

顾清逸脑子轰的一下,什么念头都没有了,碗和勺子都落在床边,他双手本能的按住她的双肩,那滑腻的肌肤就是最好的催化剂,燃烧着他的激情,寸寸逼近,燃烧殆尽,他直接吻向她的唇瓣,说不清是要将那饭粒抢夺入自己口中,还是以此为借口想要截取那唇瓣的美好。

白依依微微喘息,红色的被子从她双肩滑落,大红与肌肤的雪白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红得耀眼,白的纯粹。

他的手粗糙有力,所过之处,引起她寸寸颤栗。

“阿逸……”她轻声呼唤他。

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潮彻底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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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见人?”顾青树疑惑的念叨着,今天不是不用上工吗?

这些天都没有什么活,可以休息个几天,但顾青树和顾青草却休息不了,他们依旧得捡蘑菇挖竹笋,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白依依自己看着了,他们自己也能够在做。

白依依也不藏私,把这些的做法都直接告诉了他们。

她是不知道这些技术有多宝贵,顾华却很清楚,因此对白依依更好了。

顾华往顾清逸房间的方向看了看:“估计累了,所以又回房间休息了。”

顾青草不解的皱着眉头:“哥为什么会累?他昨天没干什么啊?”

顾华看着弟弟妹妹那满脸好奇的样子,忍不住摸摸他们的头:“有什么好问的,赶紧吃你们的。”

顾华走开后,顾青草和顾青树嘀嘀咕咕的。

“哥哥和嫂子他们屋子里有老鼠。”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嫂子啊的一声,后来声音小了,应该是怕吵到我们睡觉。他们屋子里一直有动静,肯定是哥哥在打老鼠。”

“难怪哥哥要补眠,肯定是打老鼠打累了。”

……

等到下午,顾清逸在那里神色不太寻常的将他和白依依的衣服洗着时,顾华站在一边偷偷的笑了下,倒也不觉得如何。

弟弟心疼弟媳,那是好事,两个人如何相处,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虽然看着难免有点心酸,但既然弟弟这么做,那就是真的把媳妇放在心上了吧?

等顾清逸把衣服洗好,再次进房间时,白依依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

顾清逸这才发现她的不自然,他自己也挺不自然的,这完全就是白日宣淫,很挑战他自己……

白依依却忍不住了:“你弟弟和妹妹刚才来了。”

“嗯?”他不解其意。

“说要帮我打老鼠,免得我们晚上睡不好。”

顾清逸:????

白依依也觉得好笑,咬着唇,瞪他一眼:“他们说我们放间昨晚有老鼠……有动静……”

顾清逸这才反应过来,同白依依大眼对小眼。

她的脸因为娇羞上色,整张脸都粉嫩起来,那微红的色彩似乎一直向外晕染,再晕染。

他没有忍住,上前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她吓到差点尖叫,反应快速的捂着自己嘴,双眸瞪圆的瞧着他。而他一转身,直接落入凳子上,她则直接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似乎想要感受一下,那粉嫩的脸似乎真的带有玫瑰的芳香和触感。

这般的动作和他的眼神,让白依依觉得比他亲吻自己时关系更加的亲密。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就不住的乱动,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摸摸她的身体,似乎每一个地方他都不肯放过,偏偏力气还那么大,要把她揉搓扁似的。

“傻小子。”白依依轻声嗤他。

“我怎么就傻了?”

说这话时,他的手已经从衣服下面摸进了她的胸口,在那里揉了揉,他的手在她细腻的柔软衬托下,更为粗粝。

白依依都很难相信,这个人竟然是顾清逸,这大白天的,就这么……

但想了想,他其实也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凭什么就不能这样?

“尝了点荤就忍不住。”

他附在她耳边:“想吃你。”

白依依噗嗤一声笑:“你要是在古时候,肯定就是个爱去花街柳巷的浪荡子?”

他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要是那个人是你的话,有可能。”

白依依微微眨眼,瞧着他,主动揽着他的脖子,然后吻吻他。

这算表白吗?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心一下子就软了,软得流淌如水,一点一滴全都渗透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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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咸辣蘑菇咸辣竹笋倒不是很艰难的活,但要做蛋糕,却得不停搅拌着蛋清,这个就比较麻烦,在白依依的建议下,顾清逸用竹子做了个搅拌蛋液的,这样用起来,方便多了。

这事费力,搅拌下来,肩膀酸疼。

顾清逸不忍心让弟弟妹妹们做,他自己来做,搅拌后,白依依就给他按摩肩膀。

日子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顾家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起来。

白依依这时候,又打算做点别的吃食,让顾华去村子里收集鸭蛋。

村子里的人对此也并不陌生,都知道顾家那个媳妇爱吃蛋,平时都买鸡蛋吃,听顾华说,是因为她不爱吃肥肉,只爱吃蛋,蛋可比肉便宜,所以顾家也就随着她去了。

这一次收了好几十个鸭蛋。

白依依让顾清逸去弄了些泥巴回来,把生石灰按照比例和泥巴混合在一起,然后把烧火燃尽的草木灰也弄了些放在一边。

她要做包皮蛋。

这算最简单的包皮蛋方法了。

在她要包皮蛋的时候,顾青草他们全都围着她,她以为他们是在看稀奇,也不以为然。

然后但她看向他们时,发现他们的表情非常心疼。

白依依莫名其妙:“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顾青草是再也忍不住了:“好好的蛋你怎么用泥巴裹着……嫂子你别这样,想玩也别拿蛋来玩……”

拿蛋来玩……

白依依深呼吸一口气:“说了,我是在包皮蛋。”

没人信她,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又没人吃过,用泥巴包着就能当吃的了?

白依依不高兴了,但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结果连顾清逸都在那里皱眉。

“你也觉得我在浪费蛋?”

顾清逸没作声,过一会儿后才蹲下来:“你教我,我来弄。”

“啊?”

“看着你的手弄泥巴,我心里不舒服。”

白依依心里立即甜甜的,下意识的就去闻闻他的唇,他躲了一下,他只能吻到他的脸。

一旁有声音传来:“哥哥嫂嫂羞羞羞……”

“走了,再看,再看要长针眼。”

白依依:……

顾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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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个时候的白家。

白母在女儿离开以后,很是不习惯,但习惯这东西又非常奇妙,当几个月过去后,她又很习惯家里没有女儿了,然后保持着给女儿寄东西写信去的习惯。

这天她心血来潮,把女儿的回信拿出来一一翻阅。

这不看还没有什么感觉,对比起来,就能看出问题。

明明前几个月,全都是喊苦喊累的话,要求他们去把她接回来,怎么后来的信,全都变成了她在那里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了。

这样大的变化,让白母吓了一跳,在白父回来后,立马给白父说了自己的猜测。

这突然的变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人心险恶,女儿待在外面,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给关起来,逼着她给家里这样写信。

要是真的话,很可能就是他们把女儿害了,寄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人眼红才会这么做。

“别乱猜自己吓自己。”白父皱着眉头扫一眼妻子,“说不定是她向白朗白军诉苦了,你也知道那两小子对依依没话说,肯定劝导了,然后依依自己懂事了。”

说是那么说,白父自己心里也没底,第二天就把另外两个儿子喊回家,问他们有没有和依依联系。

白军一听是关于妹妹的事,和白朗立即把他们和妹妹联系的事说了。

妹妹上一次来信,都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在信里找他们要肉票布票和钱。

瞧瞧她是怎么写的——哥哥,你最近有没有吃肉啊?你的妹妹我,正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受罪,要什么没什么,都吃不饱肚子,然而你还在城里吃肉,你好意思吃肉吗,你吃了肉有良心不?为了让你有良心,为了让你当一个好哥哥,把你肉票速速寄来……

白军当时接到信的时候,直接都喷了,他这个妹妹真是让人没法说,但肉票还是要寄的。

至于白军的妻子,她也乐意给小姑子寄东西,一来是因为小姑子全家疼长得也非常可人,另外就是她的娘家天天念着她家里的东西,拿回家东西得被骂,不拿更被骂,她想着反正都被骂,干脆不拿了,这样被骂的时候心里还不会不平衡,与其拿回家东西被骂,还不如给小姑子呢,还能让丈夫公婆高兴一下。

而白朗的妻子,那更不用说了,在他妻子看来,要不是因为白依依喜欢自己,白朗根本就不会选择娶自己,而是娶他当时的女朋友了,所以她寄东西也寄得很高兴。

这话就错了,白朗会娶现在的妻子,的确有白依依的关系,更多的却是他自己孝顺。他以前那个女朋友,人没有什么不好,但那样的性格和自己父母一起,肯定是自己父母受委屈。他不愿意自己父母老了给自己带孩子还要受儿媳妇的气,这才娶了现在这个脾气温和的媳妇。

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白军和白朗都拿出几个月前白依依写来的信,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两封信一模一样,标点符号都不改,就连最后一个——这是我特意写给哥哥你的信,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句话都没有变。

好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依依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没有遇到什么事。

以这个时间来推导,要是真出了事,肯定就是最近这几个月。

白母一听两个儿子的话,更是害怕:“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她,她一个人在外面可怎么过……”

“妈,你冷静一点。我们从长计议。”

“说不定是依依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事,变得懂事了也不一定。”

……

当天白家的人就让人开了介绍信买了票请了假,一同赶往白依依当知青的地方,一家四口心里全都是忐忑,真怕遇到了什么事。

白军和白朗也是心急,又不敢表露出什么来,要是他们两个也慌了,他们父母还不得慌成什么样子,总不能一家人全都人心彷徨。

但白军和白朗也倾向于出事了,很是自责,竟然都不知道去关心一下妹妹,只是让妻子寄东西过去,妹妹长那么漂亮,手里又有东西,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大肥羊?

一家人好不容易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大黑村。

一进村,白母就直接哭了起来:“我的依依就住的这种地方,她怎么受得了。”

“妈,你别哭了。”

白军最为冷静,一进村,就拉着一个村子里的人问:“你好,请问白依依是在你们村的吗?”

“白依依?没听说过啊?”那个男子想了想,觉得熟悉,又记不起。

另一个同村的人忍不住出声:“你个傻子,人家就是问的白知青……”

“白知青啊,哦哦哦,我知道,是我们村的。你们要找她吗?”

“是啊,我们是她的家人,担心她,所以来看看,你能带我去找她吗?”白军说着就从怀里抓出了几颗糖给对方。

对方一看,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好好好,我带你们去。”

白军松了一口气,既然妹妹在这里,那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

但白军还是不怎么放心:“我妹妹在这里还好吗?”

“好,好得很。顾家的人对她都很不错,还专门给她买鸡蛋来让吃,村里谁家媳妇这么娇贵的……”

白军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那说话的人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白朗和白父白母也听到了这话,脸色惨白惨白的。

难不成真的让他们给猜着了,女儿被人……

白母一想到这个事实,差点晕倒。

白军和白朗也是愤怒至极。

“就是这里了……”带路的人心惊胆战的,一到顾家门口,立即就跑了。

白军二话没说,直接踢开了顾家院子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