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拿出手机，我迟疑了。我突然想起顾晨晨来找我的那一天，她让我入职自然源，我拒绝了，而她又让我关注梁山东。而现在的梁山东却跟我说，那个叫joker的人让他联系顾晨晨。

韩美美上了车，见我发呆，蹙眉问：“怎么了？电话不打了吗？”

韩美美显然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

“美美，先前顾晨晨来找我办过事，而且有一件事就是关注梁山东。”我皱眉道：“而现在梁山东却告诉我，那个幕后人又叫梁山东联系顾晨晨，说是给她东西。”

电话交流，韩美美只知道我说什么，听不见梁山东说什么。

听到我这句话，韩美美皱眉问：“就问出一个joker？”

“对啊。”韩美美的诧异让我一怔，难道她早就知道了？我疑惑的看着她。

见我这样，韩美美轻叹，“唉，我建议你就别参合这件事了。因为这个事不是我们普通人搞得出来的。世界上黑客叫joker的不计其数，而且梁山东说的应该和先前死的那几个一样吧。拿东西给一个叫顾晨晨的，然后没了。资金也是一百万。”

说到这，韩美美劝我说：“这不是我平民该做的事，我感觉你多事了。你现在既不是律师，也不是侦探，又不欠债，知足吧。”

我看着她，眼神里隐忍的怒火。

“你有梦想吗？”我问她，眼神平淡却盖不住那深处火热。

“有，但我记得你的梦想不是这个。”韩美美答，与我对视，平淡如水。

“那你说说，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暼开目光，笑问。我很好奇，这个女人会说出什么来，在昊辉呆了五年，那五年把我的激情与奋勇磨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就是安于现状，与世无争的样子。后来我老婆因为我穷跟别人跑了，我新有的女朋友想带我走，可我因为穷而拒绝了他！那段昏暗的日子里，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赚大钱！赚到那些看扁我的人给我数腿毛！叫爸爸！

“做一个高级律师。”韩美美答。

“现在呢？”我问，目视前方，满脸讥讽。

“我在昊辉呆了五年，同样奋斗了五年！五年后，我老婆跟别人上床了，新女朋友准备结婚了！我呢？不就上了几个女人，赚了点钱吗？”我的情绪开始激动了。

我看向她的眼睛，“今年我才赚了多少。”仔细想想，然后伸出五个手指，有点讥讽的说：“五千万。”

“五千万很多吗？五千万能把徐璐从美国找回来吗？五千万能把以前的周雪拿回来吗？”我的情绪彻底崩了，“不能！我告诉你韩美美，我现在不是要做什么狗屁高级律师，我更不是要做那个赚了点逼钱就开始过安生日子的公司小领导！老子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知道！我方明不是个废物！我能赚钱！我能养家！我能把你摁到床上干到你喊爸爸！”

我的心态彻底扭曲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那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韩美美怕了，双眸含泪，有些受惊的往车门那靠了靠。。

“抱歉，我失控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慌了，连忙发动车子，“我现在只想赚钱，我现在能做的，也只能赚钱。对不起，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真的失控了，真对不起。我要那笔钱，我一定要那笔钱，你不帮我没关系，我自己会想办法的，美美，你知道吗？我在黑暗里走了几个月，我精神接近崩溃。真对不起……”

我乱了，彻底乱了。就跟个傻子疯了一样，我开车不快，也不慢。

沉默着沉默着，空气中弥漫出韩美美的苦。

“方明，你变了。”韩美美的声音有点哽咽，“以前在律所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我没说话，只顾着开车。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空白到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稀里糊涂的，我把车开到了江边，以前和周雪经常逛的地方。

“这不是律所的方向……”韩美美四处环顾，声音有些平稳了，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