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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0、猎杀者


世界上所有的高科技设备都不能代替最古老的人工搜索情报的方法,有时,唐文一想到这一点就会有点想笑。正因为高科技无法替代古老的方法,所以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一直都是这么忙。

此刻,他穿着没有标志性的黑色工作服,凯夫拉背心套在工作服里边,头上戴一顶灰色的工作帽。他的装扮跟徐宇在码头安排的工人装扮一模一样,连偶尔在途中掏出工具敲敲打打都那么专业。

他此时并不是在表弟口中所说的广州,而是已经到了香港。在下午5点的时候他把跟踪徐宇的海丽击晕,通过各种渠道将她送到了一个离目标距离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他对孟铮的这个请求非常不感冒,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的装备简单,只是两把克洛克的0.45口径手枪,外加干湿两用消声器。手枪的枪膛已经润滑过,已达到最大程度减小枪声的效果,他还带了几枚烟雾弹跟闪光弹,以防被杀的对象不配合自己的话,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他戴上耳麦,这也是一个细节,他甚至找的耳麦的颜色形状都跟徐宇的手下是一模一样的。然后他沿着河道穿过停车场到达另一方,在汽车废物堆积场的傍边,有铁丝围住街道的左边,那里还有几处摇摇欲坠的建筑物朝右边倾斜,这些建筑是没人住的——从大门口的招贴物上可以得知,里面有废弃的机械与工具车间,还有几面即将倒塌的围墙,甚至连墙上的涂鸦都已经很模糊了。

要想看到具体的细节很难,因为头顶的街灯么有一盏是亮的,灯泡要么被枪打了,要么就烧掉了,不远处的另一个街道上传来点点灯光,唐文很惊讶那灯光竟然可以传这么远。

他走到了沟渠难免一堵一米高的混凝土墙边,紧挨着墙,弯腰低头。他发现沟渠有一块隔栅板,理他大概有十米左右,这是进入下水道跟地道的主要入口。现在是夏季,香港很久没有下雨了,地面上只有几个很浅的水坑,格栅上长着草,污水散发出来的臭味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他现在希望下水道里的味道不要太浓。

五分钟之后,唐文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式单兵夜视仪,他把夜视仪放在右眼,对着格栅栏放大。穿过格栅栏的网状洞口,他发现了徐宇的一名保镖坐在侧墙的一个圆形洞口,夜视镜里的阴影就像是绿色的热浪此起彼伏,这个家伙大约有1.8米左右,剃着光头,脖子处有一条蛇的纹身。

唐文心想,这个时候要是有一只狙击步枪,子弹就可以刚好穿过格栅栏的洞口,击杀这个小子。不过他想想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可不一定能一枪致命了,毕竟岁月不饶人,高峰时期已经过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夜视镜放回口袋,朝沟渠跑过去。走到格栅栏前面的时候,心想要是拉开格栅,肯定会发出巨大的声音,这个就不叫偷袭了。

他干脆大大方方的拉了拉格栅栏的门,上锁了。

那名保镖站了起来,手中的枪口朝着唐文的方向,大声用白话在问谁在哪里。唐文骂骂咧咧的用白话回答,“马上要开船了,你们干嘛不自己把东西搬上来,我还得专门再跑一趟。”一边把自己的克洛克手枪放在了身后——他得等到保镖来打开门的时候造出响声的同时才能射击。虽然安装了消声器,却毕竟无法做到完全消声。即使子弹是以次音速的速度射出枪管,子弹的滑动还是会让附近的人听到枪声,那么另外一些保镖肯定能够听到。

某些人会说,最安静的杀人方法就是使用小刀。需要说明的是,使用小刀杀人其实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你捅完第一刀之后,对方可能还没有死,就会拼命挣扎,你需要多捅及刀才能封住对方的嘴,整个过程通常会有点拖泥带水,也更加危险。在部队的训练跟在战场的亲身经历,以及后来这么些年的职业生涯中,唐文非常明白,要想用小刀捅死别人,通常至少要四刀以上。

当然从背后偷袭的不算,通常都是一刀抹脖,或者直接一刀捅穿后脑勺,顺手可以扭断对方的脖子。但那样也会有隐患——对方的大小便失禁后会弄在自己身上。

格栅栏下面响起了脚步声,然后保镖的枪口伸了过来,手电照射在唐文的脸上,并要求唐文说出口令。

唐文回答的非常顺溜,口里也夹杂着牢骚。

手电从唐文的脸上移开,格栅栏另一边响起了开锁声,紧接着是拉开锁链的嘎嘎声,紧接着保镖把门拉开,然后他看到了唐文手中的枪。唐文微笑着扣动扳机,子弹轻啸着射进那人的左眼窝,开门的声音很好的掩盖了枪声。

当黄色的弹壳尚未掉到污泥当中时,唐文就迅速行动,弯腰穿过栅栏,下到了稍微宽敞的排水沟,这条排水沟的入口是一个混凝土结构的长方形竖井,但他必须要踩着死人的尸体才能进入。唐文没什么信仰之心的踩着尸体走了进去,但里面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没看到。

其他人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里边的楼里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徐宇呢?他跟他的贴身保镖应该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间的。

唐文再次从口袋里掏出单兵夜视仪,放在右眼四处看了看。

上当了。

夜视仪里,绿色的阴影从各个角落钻出。

唐文将单兵夜视仪固定在头上,反手拔出另一把手枪,先将扑近自己的几个杀手干掉,然后在移动位置找好掩体之后,取下夜视仪,朝水沟上方的空旷处扔出闪光弹。

他在心里默数三秒,套上夜视仪,数到5的时候,他闪出掩体,两把手枪同时射击……

……

维多利亚港的一艘四层游艇上,徐宇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赤脚盘腿坐在游艇第三层的露天望台上,几名他雇佣的以色列保镖分散在四周。在他的对面,一名穿着大短裤白T恤的中年男性,以同样的姿势坐着。

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马爹利跟一桶冰块、两只装了半杯酒的杯子,一名穿着比基尼、身材火爆的白人女郎斜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手里抓着一只酒杯,还有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白T恤男性的旁边,他偶尔会看看杯子里还剩下多少酒,随时准备补满它们。

游艇的另一头,张航匆匆从下层的客厅爬上舷梯,手里抓住一部电话。他快步走上第三层的露天望台,先是歉意的跟那位白T恤的中年男性点点头,然后低头附耳跟徐宇说了几句话。

徐宇听张航说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名白衣男性微笑地看着张航,“张先生,一起喝一杯吧。”

“谢谢杜大哥,我不喝酒。”张航谦逊地弯弯腰,转身离去。

“杜英啊,你知道刚才张航跟我说什么吗?”徐宇待张航走远了之后,抓起酒杯跟对面的白衣男性碰碰杯,然后再问。

“不知道。”杜英笑容温暖、满眼真诚。

“嗯。那个跟踪我的人,还真是个杀手,还不是一般的杀手,我留在那里的人,只有两个贪生怕死的跑了出来。”

“是嘛,我会去查查,看谁在香港可以这么嚣张。”杜英转过头对身后的男子点点头,“打几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查查谁来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