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他手时，他又闷叫了声。

这回看表情是真的。

毕竟我力气不小，好像把一整天的气都撒在他手上。

“活该。”

我没理他，转身往回走。

被他欺压这么久，差点都忘了，我也是有脾性的。

霍云凡跟了上来。

“怎么，还生气？”

我目不斜视，继续走。

“你这脾气见长啊。”

霍云凡拉住了我的手。

我本想甩开。

可看到是左手，想想还是算了。

可心里又觉得憋屈，气不过。

我没好气道：“一整天没给我好脸色看的，也不知道是谁。”

“是谁？”

霍云凡跟着问。

这会儿，他跟我装傻充楞起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或许是受伤不能用力，他牵我手的力道很轻。

倒是我总觉得他要滑下去，反手用了用力。

“乔然，你的手真冷。”

他在我身侧，声音淡淡道。

他说的没错，我手指确实很冷。

但他的掌心温热，这让我觉得很舒服。

“对呀，幸好广城的天气暖，不然冬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广城临海，并没有很冷的天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夏天，我也手脚冰凉。

“去过京城么？”

霍云凡轻声问我。

我摇头，“没有。”

他牵我的手，突然紧了紧。

我侧头看他，正对上他的目光。

“京城的冬天很冷。”

“雪也很大吧，好想看看大雪。”

我不是没见过雪。

只不过是男方的雪的落地即化。

下一整晚，地上顶多积一层乌黑的冰水。

忒没又意思了。

“我认识一个小姑娘，他也很喜欢看京城的雪。”

霍云凡说着话时，目光悠远。

似是在看我，又似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说的小姑娘是谁。

傅文雅?

还是那个跟他通电话的小乖乖？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说起小姑娘时的语气，温柔缱绻。

我羡慕，也有些嫉妒。

“今年冬天，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京城看雪。”

现在已经初秋，离冬天没两个月。

如果他没提什么小姑娘的话，我应该会很高兴。

可此刻我兴致缺缺。

我点头恩了声。

“走，回去吧。”

霍云凡牵着我的手走回病房。

洗完澡后，我帮霍云凡擦头发。

男人的头发比女人的省事多了，擦擦就能干。

见他心情不错，我问他，“你答应我妈救吴磊，是真的么？”

“你觉得呢？”

他反问我。

这人说话，总喜欢卖关子。

我撇了撇嘴，“你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那你是希望我救，还是不救。”

霍云凡转过头，看着我的眼问。

我当然是希望吴磊出来了。

但话不能说得那么直接。

不然，他又以为我对吴磊余情未了。

“如果他不出来，我妈估计真的会——”

霍云凡截断我的话。

“乔然，我问的是不考虑其他因素，单纯你心里怎么想。”

他是想说，我会不会心软。

更直白地说，他想确认我心里有没有吴磊。

大抵男人都这样。

自己的女人，不管爱不爱，都不许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影子在。

我苦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他见面。”

当然，我说的基本不可能。

除非徐静跟老乔离婚。

不过，这可能性也基本没有。

霍云凡表情微松，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对了，你那天说的条件是什么？”

我有些好奇，他想要什么。

“想知道？”

我点点头。

“取悦我。”

他魅惑地看着我笑。

又开始了，我翻了个白眼。

把他侧着的头推回去，继续擦头发。

等擦干头发，我正要起身，他一个转身将我扑倒在床上。

我挣扎着想起身。

他高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