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是一路被抱着回酒店的。

顾南琛那灼灼的目光，灼热深邃，定在了慕然身上，任凭慕然怎么推攘，也不肯移开视线。

“顾……”

一个音节出口，她的唇便被封住。

近距离的，男人眉目如画：“嗯？又忘了该叫我什么了？”

慕然伏在他胸口喘着气儿，听着他阵阵如雷般的心跳声，低低的应了句：“老公……”

顺了男人的意，男人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她躲，双颊爆红，天花板的灯光太过璀璨明耀，她能清楚看到男人眼底汹涌的情愫。

越躲，他就越是逼近。

“老公……等，等等……”女孩被欺负的双颊通红，连眼眶都红了，激动的溢出了几滴眼泪。

男人停下动作，用深深地视线看她，声线沙哑含着压抑的情绪：“在音乐会上，你为什么会那么问我？”

慕然出神，怔怔的望着他。

“回答。”他单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俯视着身下满脸熏红的女孩。

她半睁半眯的明耀水眸，迷离的泛着水光，在灯光下，如同两颗晶莹闪耀的钻石，熠熠生辉。

粉唇嘟嚷，颤抖了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不说话？”他狭长的眼角含了笑。

慕然立即回神，眼泪汪汪：“我说……我说……”

老混蛋……

用这么卑鄙的方法逼她开口，还算个男人嘛！

男人看穿她的心思，挑眉冷哼：“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慕然低低嘤咛几声，忙压住男人的手，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老公我错了……我认错了，别……”

她想着服软，让顾南琛放过自己。

但……

这么软糯的轻声嘤咛，一声声的“老公”……

他长臂一紧，将女孩禁锢怀中：“想认错，就告诉老公，为什么怀疑老公？”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的回答：“那场音乐会……越想越巧合嘛……”

男人诱惑般的接话：“为什么觉得巧合？”

慕然的心砰砰直跳，扭捏的难以启齿。

见她不说话，男人薄唇邪邪的勾起……

“老公……我说，我说！”慕然见他露出这笑容，脸倏地通红，“你别动了！”

男人听话的不再动，身子一倒，躺在慕然身边，但结实有力的手臂，还是圈着怀里的女孩。

慕然卷长的眼睫颤了颤，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向天花板时，更觉刺眼。

一想到音乐会上，自己对顾南琛的怀疑，她又觉得窘迫。

她抬起手，搁在自己的脸上，遮住半边脸，也遮住了眼睛，不敢去看他。

她将慕婉曾说过的那句话，将自己怀疑魏北恒和妈妈关系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所以，我那个时候才混乱的，连带着将你也怀疑上了。”

顾南琛笑出了声，戳了戳她的头：“你这颗小脑袋，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慕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恹恹：“我懂事以来，爸爸就对我非常不好，明明我和慕婉都是他的女儿，可爸爸从没将我放在心上，在慕家，我就像是一个外人。”

“妈妈还在之前，他明明是个好爸爸，即便后来在外面有了徐瑶姿，有了慕婉，他也还是将我和妈妈看得很重要。可……可他后来……彻底变了。”

慕然环紧了他的腰，只有感受到他的温暖，才让她有勇气深思这一切。

顾南琛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双臂，环紧了她，给予她勇气和安心。

慕婉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就是慕国耀转变的原因？

慕然记得很清楚，有好几次，慕国耀看她时，目光里充满了憎恨和厌恶。

联想到慕婉说的话，再联想到妈妈和魏北恒的关系……

她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慕家的孩子。

“傻丫头。”顾南琛揉揉她的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那老头……”

他迟疑了下，“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慕然挣扎，从他怀里抬起头，语气紧张：“可是魏叔叔他对我的态度……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魏北恒是Z国第一音乐家，大师级别的人物，为什么独独对她这么温柔？

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粉丝，慕然很清楚，魏北恒不是一个真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温润如玉的王子。

他很温柔，对任何人都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