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心下一惊，看样子，皇帝对自己的疑心又加重了一分，不过他既然还愿意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说明他还有翻盘的余地。

“回皇上的话，这对父女乃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当时微臣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失忆，对于羌族和大御之间的事情浑然不知，而微臣也是于昨日才刚刚恢复记忆，这才急急地上了朝，还请皇上恕罪。”

顾慈句句是实话，不过看众臣的表情，却都是表示并不相信。

“皇上，臣以为，顾小王爷不过是推脱之词，试问，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如何才能活着呢？依微臣猜测，顾小王爷该是从来都没有摔下悬崖才是！”

“臣附议！”

“臣附议！”

众臣七嘴八舌，言语之间都指向顾慈，凤玉檀见情形差不多了，方才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以为不然！”

轰！

凤玉檀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按说平日这位十四皇子不声不响的，只有在对付胡族之时展露了些许锋芒，如今怎的敢为了一个小小不然的顾慈，要冒着得罪凤玉朔的危险？

谁人不知，如今朝臣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凤玉朔的人！

而凤玉檀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既然大部分人都知道朝臣已经被凤玉朔收买了极多的人数，想必父皇的心里面定是不满，他虽然已经老迈，却还没有到退位的日子，凤玉朔如此，可不就是变相的逼宫了么？

“老十四，你有什么建议？”

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稍缓，想来凤玉檀肯开口说话，也未必因为他和顾慈就是一头的，还不是因为上次朝堂之上，也是凤玉檀提出了要智取胡族和羌族，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么？

“第一，顾小王爷收复胡族有功，这次兵败有过，功过相抵，所以顾小王爷的罪过也并没有那么大，第二，父皇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哪里有常胜将军之说呢？第三，既然兵部侍郎带回来了证人，总要听听看证人是怎么说的吧。”

凤玉檀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钟凝香的气质和沈凝香有几分相似，那么想来当时定是有一段旖旎的故事，凤玉檀并不在乎其中的曲折到底是什么，他在乎的是这对父女是否会为顾慈说话。

“老十四说的有理，你们两个，说说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老汉和钟凝香早已经被龙威所震，吓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钟老汉年纪大些，哆哆嗦嗦地开了口：“草民名为钟大通，这是草民的女儿钟凝香，我们在两个月前救了顾小王爷，当时他从悬崖上面摔下来，人事不省，醒过来之后就失去了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因此才迟迟没有回到大御。”

钟大通咽了一口唾沫，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和女儿给宰了，毕竟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好在皇帝并未像钟大通想象的那般下了杀掉他们的命令，听了钟大通的话，皇帝微微颔首，由此看来，顾慈是无辜的了，只是钟大通和钟凝香毕竟是羌族的人，因此，顾慈的嫌疑也不能全部洗掉。

“父皇，儿臣有个好的建议。”

凤玉檀再次站了出来，这是一步险棋，尤其是对于顾慈来讲，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讲！”

“既然顾小王爷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何不让死人做前锋？如此一来，也能杀羌族的贼寇们一个措手不及！”

死人做前锋？

皇帝并未马上发话，这倒是个新奇的建议，按说也未尝不可，只是顾慈已经失败了一次，难保不失败第二次，毕竟军心不稳，他们也未必肯听从顾慈的命令。

“儿臣以为，顾小王爷吃一堑长一智，定是有了对付羌族的好办法，更何况，只是让顾小王爷做前锋，也算是将功补过，至于将军的人选，还请父皇定夺！”

凤玉檀这样说，也是将自己择清楚，免得大家认为自己和顾慈是一头的，这样一来，就难免会给自己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他可是很清楚地看到，因为凤玉朔暗中联络大臣，父皇可是很不开心呢，父皇又不是瞎子，岂能不知道凤玉朔都在做什么小动作。

“皇上，微臣以为不妥，顾小王爷难逃通敌的罪名，若是将他当作前锋，难保顾小王爷不会再次叛国！”

“是啊，皇上，我们大御可是再也输不起了，如今羌族连下我们大御五座城池，再下来，就是大御了！”

众人七嘴八舌，可是始终矛头都是指向顾慈，却并没有更好的建议。

“好了！”皇帝威严的声音成功地让大家禁了声，“顾慈，朕命你为先锋，将五座城池先给朕夺回来，将功抵过！”

“微臣遵旨，谢皇上！”

顾慈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有凤玉檀说了几句话，他才能免于下狱，否则听了那些人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也逃脱不了这牢狱之灾了。

不过凤玉檀却好似没事儿人一般，似乎刚才也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顾慈心中不由得暗叹凤玉檀的戏演的真是不错，看来自己走了之后，锦亲王府又要拜托这位十四皇子代为照料了。

只是，这连年征战的日子要何时还是个头儿啊！

顾慈表示十分不想离开，毕竟胡丽娜曾经暗示过他，宁如雪已经发现了某些东西，要他提防一些，若是他此番离开，岂不是正中了宁如雪的下怀？不行，他定是要想个法子，将秘匣藏得妥当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