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叹口气，杜小小麻木道：“来过几次，但那都不重要。不管奶奶和我说了什么，对你都不构成威胁。你回来吧，回来看看她，她昨天晚上刚刚从鬼门关回来。”

生命之于人如此的短暂，奶奶已经老了，这一次能从鬼门关回来已经是九死一生，下一次呢。谁能保证每一次死神的镰刀都刚好放过她？

顾天祁的声音又消失了一会儿，几十秒后才咬牙切齿阴冷道：“我不可能回去，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回来！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在哪里？”

杜小小咬着唇，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我现在就在顾家大宅，奶奶今天早晨刚醒还很虚弱。顾天祁，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你来看她一眼吧！奶奶一直在等你。重要的事情？金小姐就那么重要吗？比奶奶，比你的亲人还重要？”

“是！现在的她比什么都总要。”顾天祁忽然道，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让人误解，平息了一下道：“沙沙现在出了点事情，我不想和你说什么，等我回去以后你如果还在顾家大宅，杜小小，你就死定了。”

电话那边的顾天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在电话挂断的前几秒，杜小小清顾的听到了金沙沙的声音。

她甜美的声音轻轻唤着‘天祁’，然后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怔怔的拿着手机，杜小小站在深秋的庭院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件衣服从身后披上来，顾少祁拧着唇，极其小声道：“对不起，把你扯到顾家的家事上来。”

杜小小凄然的摇头，低着头道：“我并没有因为顾家的事情受到任何伤害，伤害我的人，一直都只有顾天祁一个而已。”

奶奶虽然严厉但是对她很好，顾少祁一直都在帮她，没有害过她。而顾天祁，在伤害她到遍体鳞伤的时候，终于告诉她：有个女人，在我心里比你重要。

杜小小终于绝望了，世界那个大，她偏偏遇见了顾天祁，世界太大了，所以顾天祁遇见了别人。

深深的吸气，杜小小把衣服从身上拿下来，唇色苍白的转身对顾少祁笑：“不用披了，心冷披多少衣服都不管用。”

顾少祁心疼的看着她道：“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他回来又会冲你发脾气。”

杜小小仰起头，美丽的水眸平静又倔强：“那又怎样，当他对我说别的女人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在意他是否生气，是否冲我发脾气吗？”

“这、这或许是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杜小小凄然的笑：“我不想用这些不确定的想法来否定什么。我只知道，两天一夜的短游顾天祁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的，而他刚刚对我说，那个女人比什么都重要。已经足够了，少祁你不用再替他说什么，我其实对他早已经没什么所求，没什么话好说了。”

杜小小说完就走向厨房，她想亲手做点东西给奶奶，她有种本能的预感，这一次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奶奶了。她和顾天祁因为金沙沙的存在，一定会走到尽头。

杜小小一点也没有觉得后悔，搀和到顾家这件事的最初，她是觉得有些荒唐，但是看着奶奶这个样子，她觉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顾天祁不仅不明白***心情，也不明白他父母的心情，就算要鱼死网破，她也要……让他清醒过来。

整整一天，杜小小都守在***身边，奶奶喜欢吃她做的饭，脸色有不易觉察的笑容。杜小小的心里很温暖。

到了下午的时候，奶奶拉着她的手，忽然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道：“丫头，奶奶不见天祁也没关系，你别和天祁闹，和他好好的。天祁就拜托你了。”

杜小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用力的点头：“奶奶你放心，我、我和南没事，他就算当着你们的面对我发脾气，回去之后也会对我好的，没事。”

奶奶叹了口气。摸索着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存折塞在杜小小手里，声音里充满了慈爱：“这是一千万，奶奶知道天祁做的不对。钱这种东西，有时候真害人，丫头你拿着，和天祁好好的重新开始。”

杜小小看着那个存折，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已经，回不去了啊……

奶奶，已经来不及了，她和顾天祁就算没有这一千万，也什么都不是了。他现在在其他女人身边，他说那个女人比什么都重要。

我果然只能做人鱼公主，一定要在天亮的时候变成泡沫消失才行啊。

摇着头，杜小小哽咽道：“奶奶，没事的，南对我很好，和钱没有关系，一千万只是他想对我好的借口而已。这钱您留着，我真的不需要。”

如果……真的是这样，故事会不会童话的不真实？的确会太不真实吧，毕竟她凭什么让顾天祁那样做呢。

“丫头，那你哭什么。”

伸出手擦着眼泪，杜小小不敢在奶奶面前露出什么端倪，忙笑道：“奶奶你对我太好了，我爸妈都不在了，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我感动的。奶奶我和南真的没事，您别操心。”

她和顾天祁的事情，还是不让奶奶操心的好。

正在这个时候，顾少祁站在门口，听不出情绪道：“小小，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