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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美人图(1 / 2)


虞栎将唐尹与唐岑关进地牢后, 跟着唐尹的那些唐家子弟全都缩进了屋内,一个个如鹌鹑一般不敢露头。

也有那与唐尹关系好一点的,在唐飞羽进屋时胆战心惊地问他:“十二弟,你去求求临霜王吧?尹兄好歹是你大堂兄啊!”

唐飞羽故作忧心道:“诸位兄长, 非是我不肯, 我在临霜王麾下当兵卒时,他一向赏罚分明铁面无私。尹兄犯下如此过错, 即使我去求情也无济于事。

紧接着他又假意安慰:“但大王看似严苛,其实很仁慈,尹兄顶多是受些牢狱之灾, 想必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全须全尾放出来罢。”

几个唐家年轻人面面相觑, 先前那人伸长脖子问:“既如此, 你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告知那是临霜王?”

其他人纷纷埋怨:“是啊, 若是你早和大兄说,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唐飞羽站在这些所谓的士族子弟、名门正宗面前,双手抄于袖中, 含笑听着他们秋后算账般的质问。

待他们终于收声时, 他下颌微微扬起, 浑身气势一变, 睥睨着众人:“两年前你们每人打发我四十钱,支使我来边塞服戍役的事情, 诸位可还记得?

那些唐家人听他这么一说, 忽然明白过来, 呵斥道:“唐飞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同族兄弟,我们见你日子难捱,帮过你多少回?若没有我们,你早就饿死了。”

“没错,再说了当初来替戍役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到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傍上靠山了,倒回过头来反咬我们,你与那些卑鄙奸邪伪君子有何差别?”

唐飞羽冷漠道:“你们若是知道当初唐功放如何日夜折磨我,逼迫我在戍役令上签字画押,怕是就没脸说出这番话了罢。”

他记得清清楚楚,原身家中的田产一直被唐功放霸占,他为求生计便去城中拜兵器匠人学艺。结果戍役令下来,唐家主支不舍得他们的子弟去边塞受苦受累,派了蛮横不讲理的奴婢去城中寻他,日日堵在铁匠坊门口影响生意。

待到原身那匠人师父将他请出师门后,他回到家中又被唐功放找的地痞无赖抓着戏耍摧残:将他的头往水里按,把他衣裳划开让他当众出丑,羞辱他逝世多年的父母亲人,甚至假扮成女尸吊在他屋门前,吓得原身差点精神衰弱。

找人替戍役,一个人就要给一百钱,时间长了还要往高里加。可恨就是为了少那□□百钱,唐功放竟然手冷心黑到要盯着原身这样无依无靠的旁支下手。

可想而知,他为了维持他面子上所谓的士族风范,究竟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唐飞羽回想着这些污糟事,感同身受之下,对眼前这群竭力声讨他的唐家人心生厌烦:“散了吧,事到如今再追究孰对孰错又有何用?你们真与唐尹唐岑情同手足,不如就陪着他们一同去地牢待一会儿?”

“你——休得猖狂!”

那些人竟是怕了,扔了几句狠话之后纷纷拂袖而去,仿佛方才吐出同族兄弟互相帮扶之言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唐飞羽看着他们蜂拥离开,暗自摇头。唐家怕是早已腐朽不堪了。

之后,虞栎果然如他所言一般,让人在地牢中给唐尹尝了几天苦头,便将他放了出来。

但唐岑却是一直被关在钟室里,好吃好喝供着,等唐尹几人迅速离开北皓,唐飞羽也差人给唐岑的母亲姜氏送了封信。

信中告知唐岑无碍的现状,然后拜托她在唐尹归来、对她说了唐岑入狱的事情之后,假装悲痛请求唐家人出手帮忙。

如果唐家人不肯,便一边继续哀求一边让心腹变卖家产,换成金银,造成财产家底被她尽数掏空用来救儿子的假象。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趁机提出与唐家人断绝关系,唐家人如果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基本上没有拒绝的可能。

姜氏除了性子柔软没有主见,办事还是比较可靠的。

唐岑一边吃着唐飞羽托关系送来的餐食,一边乐呵呵地期待着与唐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舒心日子。

渔阳郡唐家大宅。

唐尹萎靡不振地坐在软垫上,听堂中姜氏哀怨的哭泣请求,语气恹恹:“你在这哭哭啼啼又有何用?唐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不如早点派人送了金银财宝去求临霜王与唐飞羽那厮,或许还能捞回你儿子一条命。”

姜氏似乎得了什么启示,礼都没行就匆匆离开。

唐夫人在一旁抹泪:“我儿受苦了,都怪那唐岑,做什么不好非要带你去北皓,着了那小人唐飞羽的道。”

唐功放却是略有些可惜:“唐岑近年可是赚了不少家产,如今怕是保不住了。”

“家产家产天天就知道盯着家产,没钱了你不会想法子去弄么?”唐夫人早知道唐家这外强中干的现状,也来不及顾虑唐尹,出口就埋怨他。

“哼,说得轻巧。”唐功放摇头,不欲与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