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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喊错名字(2 / 2)


懒得穿过热闹的大厅去坐电梯,所以她进门左右去走楼梯上二楼。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这种中档酒吧的,刚走了几步都听到楼道里男女纠缠的声音了,自顾皱了一下眉,加快了步子。

结果看到他的时候,她知道怎么选这么个地方了。

出了楼梯间,昏暗的走廊,他手里还捏着电话。

而她这边都能听到他怀里女人的娇声,整个人不往前走了。

东里把电话挂了,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余歌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女人叫得更起劲,同时也传来他的声音,“站着做什么?”

他带着女人一起到了她面前,车钥匙扔她怀里,“B2层,我在门口等着。”

说罢带着女人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楼梯间。

她一想到上来时在楼梯听到的声音,车钥匙和挂坠被她捏得咯吱作响。

咬牙,依旧从楼梯走。

然而,上来时还在纠缠的男女似乎走了。

真是够随便,两三分钟解决一件事!

而她也没看到东里和那个女人,估计去门口等着了,所以她又上楼去坐电梯直接去B2层取车。

车子驶出车库,在路边看到了他,以及那个女的。

余歌下车,没开车门,只是看了那个女人,“她是谁?”

东里转头看过来,却是她昨晚的回答如数奉还:“你没必要知道。”

她愣了一下。

所以,他这是生气了故意给她找不痛快?

“上车。”他低低的嗓音,对着那个女的。

可余歌忽然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开的车门合上,面容微冷,“我只是来接你,不负责接你的女人!我的家里也住不了别人!”

男人一手撑着车门,微醺的眯起眼,薄唇微弄,“不带她去你那儿糟心,让你送回我那儿而已!”

她蹙起眉,看着他真想把女人带回住处,“东里,你别太过分了!”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侧首,一点表情都不给,“别忘了我们之间只要做一次给一笔的单纯关系!你不是觉得这样挺好么?”

看着女人一个劲往他身上贴,手还不安分的摸他,余歌只觉得一股子恶心。

扬手把车钥匙扔在他面前,“要不跟她在这儿做一晚?!”

而后几步走到马路边,自己打车原路返回。

东里身边的女人看着她火气大发的走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钥匙,“我送先生回去?”

他闭目,靠在车身上,抽出支票,“滚。”

女人匆忙接住支票,倒是笑眯眯的走了,毕竟很少碰到这种金主。

*

余歌回到家猛关上门,直接上楼,气得没心思再看资料,笔记本被她重重的合上。

然后无事可做,烦得慌!

还不如回到当初那样,虽然和他领的证,她只管和伯母相处,互不干涉,至少还能怎么看他都顺眼。

那晚之后,两三天,他都杳无音信,和以前一样根本不联系。

她只能当过去几天他的行为是在抽疯。

原本她也不想主动联系,毕竟特殊时期,虽然墨尔本很安全,但这段时间她离别人越远越好。

偏偏那天简小姐居然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在外边很不舒服,估计回不去,让她过去看看。

“怎么他没告诉我?”问完才反应过来,他们最近和过去一样没什么交流。

电话那头的人道:“他和朋友在一起,他朋友给我打的电话,估计他状况很糟。”

她皱着眉,“我知道了,这就出门。”

但她总得知道他在哪吧?

忽然想起来上次他拿了她手机,后来发现定位相互开开了。

正好用上。

晚上虽然很冷,其实墨尔本的景色很不错,但是她要去的地方可就让人不那么高兴了。

他除了去酒吧就没事可做了么?

看来吻安当初也爱去酒吧的习惯是朋友互通,但人家已经改了,这回轮到他了?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她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接。意料之内的。

只好下车进去找。

可她刚到门口,几个人脚步匆匆的从里边出来,其中两人架着个男人,“开车开车!”

余歌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回去。

看着那个被人架着的男人,忽然追了上去。

“他怎么喝成这样?”她脸色很差。

因为知道他胃不好,还偏偏就喜欢喝酒,能好么?

他的朋友左右看着她,显得很纳闷,显然谁都不认识她,他不可能跟别人提起她的。

而她问完话,才发现东里不对劲。

他的朋友已经把车开过来,也来不及跟她说什么,匆匆忙忙上车。

她的车就跟在后边,一路去医院。

东里确实是喝酒了,而且没少喝,以往一直胃痛,一直不好,他也一直不停的糟蹋,终于出事了。

胃出血。

余歌也帮不上忙,等在外边又急又气,尤其看到他的朋友更是生气,明知道他的状况,不知道劝着么?

对她的眼神,终于有人有所觉悟了,稍微歉意的看了她,“那个,不好意思,您是?”

余歌冷着脸,直接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

额,那朋友看了她,左看右看,“难道你就是顾吻安?”

她不说话了,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因为她也不傻,知道一点他对吻安是什么情愫,不同于在外边随便碰的那些女人。

对方这么问,她居然也处于某种私心的没有回应,这让别人误以为是默认。

所以,对面的人看着她,道:“听他说,顾小姐秘密结婚,最近又打算离婚?”

她就那么淡淡的站着,“所以呢?”

“啊……”男人皱了皱眉,把她看了一遍,几乎自言自语,“也难怪心心念念的,确实漂亮呢!”

末了,才淡笑,回答她,“看这样子,顾小姐似乎也对他有点意思?你也知道的,男人对初恋的心思不那么容易断的……”

“知道你要离婚,他估计正纠结要不要追求呢,顾小姐要是有意思,稍微主动点?他最近压抑得很。”

呵!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还以为,他最近不联系她,是因为上次的事呢。

好歹是和她有关,这么看来,原来跟她没有关系啊。

他真正纠结的,其实不是因为吻安那边想离婚,不知道要不要追求吧?更纠结的,肯定是碰了她,他肯定后悔死了。

医生从里边走出来,皱着眉,“病人太折腾了,根本没法打针,进来两个人帮个忙?”

余歌转头,想也知道,他喝成那样,但脑子里多少是清醒的,身体难受,精神也难受,不免闹腾发疯。

他的朋友刚要走进去,她忽然淡淡的一句:“给他打一针镇定。”

医生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她一脸淡然,甚至有些清冷,“您要是不会,我帮您,我是医生。”

额,医生只是觉得其实还没到那样的地步。

但事实证明,是真的控不住他。

最后还是给他打了针。

余歌站在外边,相比于来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多了,也看不出多焦急,只是安心等着。

他已经不往外吐血了,因为没办法做胃镜,医生只能把他送出来,两天之后再来。

她从朋友手里把他接过来,放进车里,“麻烦你们了,我送他回去就行。”

他一直闭着眼,一路都是昏睡的状态。

所以她没办法送他回他那儿,地址也不知道,只能去她那儿。

到了公寓门口,余歌转头看着他。

她不可能一个人把他拖进去,所以下车开了车门,硬是把他叫醒过来,般拖半走的把他弄进了客厅,扔到沙发上。

站在沙发前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

他歪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样看着,让她说不出的憋闷。

其实,她算是能理解他的,那么长时间心里装着别人,结果人家结婚了,转过头,被她这样满是“心机”的人逼着领了证,还让他碰了。

然而,吻安又要离婚了,他却不干净了,心里是不是难受死了?

否则何至于跑去买醉?

眼看着他挪了一下,半条腿都掉下来了,她皱了一下眉,“你回卧室么?”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他住这里,甚至想自己上去睡觉,可又怕他晚上再有什么状况。

东里没回答她,但是很费力的睁了一下眼,随后又没了动静。

没办法,她只能去卧室找了东西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一旁,一点睡意都没有,莫名的烦心。

就那么靠在沙发边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睁眼才发现睡了一个多小时,隐约听到响动,她才彻底睁开眼。

正好听到他咳嗽了一下,吓得一下子走了过去。

生怕他是又想吐血,“你醒了么?”

他没睁眼,只是模糊的说要喝水,余歌又转身找水壶。

才发现她这两天居然没烧水,只能临时弄。

回到沙发边半蹲下来,看了他,“你再忍会儿吧,还没烧开,凉水不能喝……”

他忽然伸手碰到了她,睫毛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的一句话愣愣的停在当场。

虽然,模糊,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喊的“吻安”,余歌是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吻安?”他又一次开口。

其实余歌一直觉得她不在意这个,因为知道吻安对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亲身感受,还是有那么两秒钟呼吸不畅。

看来,吻安之前来墨尔本,应该是去过他那儿,他以为自己在家里么?

她想把手抽回来,抬头发现他真的睁眼看着她,蹙着眉,然后又周围看。

余歌终于站起来,道:“不是你那儿,我也不是吻安。”

东里没说话,但是坐了起来,他确实以为在自己那儿,也以为面前这个黑影是吻安,他甚至知道自己喊了名字。

所以她转身去拿水的时候,他目光一瞬都没有移开过的盯着她。

余歌用矿泉水兑了开水,弄成温水给他端过去,放在茶几上。

他没动,只是看着她。

她放下水直起身,语调很淡,“我很困了,你想住就住,如果不想住,开我的车走。”

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的感觉,肯定不愿意跟她在同一个房子里。

她去拿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后转身上楼。

隐约感觉身后的气息时,她下意识的加快脚步,但还是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只得把头低下去。

却被他握着下巴抬起来。

一双眼可疑的红着,使得他握着的手紧了紧,薄唇茹诺几分,什么都说不出来。

解释么?没到那个地步。

不说什么又觉得哪儿不对。

余歌闭了闭目,很努力的抬头看他,“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你想,我不会拦着的。”

就像回墨尔本时在机场跟他说的一样,他如果真想处理结婚证,她也拦不住。

她终究是上楼了,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后半夜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再睁开眼,也只是六点多,可她还是起床了。

东里在沙发上醒来的,脑袋埋着安静了好久,抬头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厨房也没人。

他甚至上楼看了一圈,也没有她。

昨晚只知道他胃出血了,后边的事断断续续,一直跳到他认错人的时候,莫名的更烦躁了。

回身拿了外套准备走,却正好听到门锁扭动,他就站那儿不动了。

余歌开门进来,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外套,知道他要走。

没说什么,换了鞋去厨房把食材放好。

她买的食材基本全都是养胃的。

转过身,发现本该走了的人站在厨房门口,依旧是昨天的西装,稍微显得狼狈,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