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星辰璀璨，月光皎洁。

时值春季，深夜凉风，张扬一袭大众休闲装游走在街道上，此时的他又恢复成无人关注的路人甲乙丙丁。

啪的一声，点燃一支香烟，缓缓抽上一口，心中的寂寥似乎随着烟雾被风吹散。

回到自己的居所，张扬什么都没做，而是上到房顶，手腕翻动，一坛黑瓷酒坛出现，拔开酒塞，孤坐房檐，对月而饮。

仰头，一口不停将整坛酒尽数灌下，他已微微有了一丝醉意，口中自嘲，“真他娘的人生如梦啊……”

醉意朦胧之下，他心中感慨不已。

五百年苏醒一次，每次醒来，不论敌人还是朋友皆不复存在，这种比之天崩地裂还有恐怖一万倍的孤独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忍受的。

他曾经试图做一个过客，一个不问世事的过客，但这次或许是意外，或许是提前的苏醒，他还是仍不住出手了。

一个人沉寂的久了，就会变得孤独，孤独的久了，就会疯狂，一旦疯狂，便会陷入‘洞虚混乱’，先疯后魔至沉睡，如此反复。

他不是无情之人，可又怎能乃德国时间的冲磨，他不是绝情之人，却总会掀起血腥的屠戮。

谁又能懂得他的伤叹。

酒气上涌，打了一个酒嗝，张扬哈哈大笑，再次拿出一坛老酒，仰头咕咕灌下。

“人他娘果然是最复杂的粒子结构物，简单的外相，复杂的内心，形态一致，变化的却是内心，名利**，杀战血戮，皆由心定。”

心中感概无比，往事一幕幕浮上他的心头，那些曾经的亲人朋友战友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

他没醉，这次出手灭杀上千人让他新生感慨，拖着微微摇晃的身体，张扬走下房顶，脱掉衣服，只穿一条四角裤头，一头栽倒在床上。

突地。

原本微闭着双眸的张扬徒然张开，眸中乌光闪动，口中邪笑一声，“跟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要不要我把内裤脱下让你看个够？”

无人回应。

“既然不肯现身，那就赶紧离开，别打扰大爷休息。”张扬不耐烦地补充一句，“再不走后果自负。”

还是无人回应。

“嗯？还不走？”张扬冷笑一声，道，“小小的虚空潜隐真以为大爷就发现不了你了。”

闻言，屋顶终于有细微的精神波动传来，张扬哈哈大笑一声，喝道，“现在想走，晚了！”

冷笑盯着灰色天花板上挂着的灯饰，张扬低喝一声，“给我下来。”

只见他伸手猛然虚空一抓，原本灰色的天花板上闪现一道涟漪，竟然极其诡异的出现一个人，一袭白衣胜雪的女人。

“不可能，你怎么能看穿虚空潜隐。”

白衣女人声音中充斥着惊讶，竟然是欧阳倾城。

关于张扬，欧阳倾城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她并非要跟踪张扬，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在他走后，她下意识地就跟随而来了。

她偷偷地看到他一人孤坐屋顶对月当饮，听着他口中疯疯癫癫地醉语，以及身体透射着的沧桑与感慨，令她的心扉沉迷心跳，那一刻，她很想现身，陪他喝酒。

看到张扬回屋休息，她原本是想要离开的，可却不由自主偷偷的潜隐了进来。

看到张扬脱光衣服时，她浑身发烫，面红耳赤，当张扬闭上眼睛时，她才像一只好奇地小猫，仔仔细细地打量那张脸颊。

她敢如此做，也是对自己的虚空潜隐抱有相当的自信，因为师傅曾经说过，哪怕是域级强者，如果不是特意关注的话，也难以发现。

结果很无奈，她被发现了，而且听语气应该是很早就被发现。这让欧阳倾城忘记了羞涩而惊讶。

突然，一道诡异的声音幽幽传来。

“别扯那么远，先说说你为什么偷窥我吧。”

“啊！”欧阳倾城本能的娇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跌落在床上，想动却动不了，“你……我……我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张扬流露着坏坏的笑脸，“路过一个小时？”

“我刚刚路过，你喝酒那会儿我没在……”

闻言，欧阳倾城顿时呆愣，俏脸霎时羞红起来，恼羞成怒，却也只有羞，想怒，却根本怒不起来。

“你……我现在就走……”

“急什么，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要付出代价地。”

此时此刻的张扬倾斜着身子，单手托着侧脸，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起来真如传说中的色狼一样，那眼神夹杂着浓厚的侵略性质在欧阳倾城身上扫来扫去。

“你……你……想干什么……”后面几个字她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的，既紧张又害怕，却充斥着另类的诱惑。

“你说呢？”

“你……我告诉你，你……你别乱来。”

欧阳倾城试图扭动挣扎，可悲剧的发现，即便战力高达势级的她，此刻却浑身酥麻，动也不能动，这一刻她的害怕极了。

她对张扬好奇不假，双方也曾经有过一夜荒唐不假，也曾经莫名的心悸，可并不代表她愿意处于如此被动。

“那天夜里，你也在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欧阳倾城脑海中轰的一声犹如雷鸣，她本不是容易羞涩的女子，可奈何身旁的是一个邪异男子，一个实力变态且极其古怪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家伙。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

张扬坏笑一声，依旧单手托着侧脸，另一只手如同魔爪一般划向她的小蛮腰，嘴角勾勒着无尽坏笑。

当他的手触及的一瞬间，欧阳倾城彻底懵了，内心深处既羞又怒，更是充斥着担忧害怕惊慌太多的思绪，都在这一刻扭曲在一起。

她身体微微颤抖，浑身发烫，感觉到自己砰然心动的心跳，感觉到灵魂都在微微颤抖，感觉到对面男人的特有气息，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