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凡，上前。”

学院长的声音在冰冷的讲堂中回响着。

“吾以爱德华·拉赛福之名，承认你为‘魔王’之候选人，允许你参加‘华尔普吉斯的晚会’。”

这时，一旁的人送上一个银制托盘，上面放着光彩夺目的手套。

那是用金线缝制的手套，布料也是上等的丝绸，绽放出鲜艳的光泽，非常的美丽。夜夜似乎很好奇，抢先一步收下了手套。

接着，学院长接着放低了声量，用亲切的口吻轻声说道：“从现在起，你也是个手套持有者了。希望你能作为其他学生们的楷模，成为一名优秀的人偶使。”

“很可惜，我只是一个战士，才不是什么人偶使呢。”

学院长：......当作没听见好了。

“孙同学，虽然你的实力高强，但却是最晚获得名额的。所以安排最后一名给你，没有问题吧？”

“当然。”孙悟凡微微一笑。

学院长也跟着微笑，点了点头。

这下好，他准备好的说辞就不需要了。

仪式很简单就结束了，但相对来说却非常盛大。

孙悟凡和夜夜在学院长和几名教授的注视下离开讲堂，穿过灯光通明的走廊，来到入口大厅。

门外是一片人山人海，每一个都穿上了礼服。

很明显，这不可能是他们自愿来的，大多数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很不好。就算是有崇拜他的人，整个学院中又有多少个呢？

“还真是盛大呢。”

“这是学院长的安排！”

金伯莉从一旁走了过来。

“这一下你可惨了，万众瞩目，偏偏你得从最后一名开始——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个登场的，别人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去了解你的实力。而你，就算能一直赢下去，也得打败九十九人，也是战斗九十九个夜晚才行，你的精力足够吗？”

金伯莉坏笑着。

孙悟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就瞬移过去（这么点距离也要瞬移！？）搂住她的细腰。

“不就是九十九个夜晚而已嘛，就算连着来我也是可以的哟，你要不要试试？”

你在做什么！？

金伯莉被吓得急忙往孙悟凡胸口一推——纹丝不动，但现在也顾不上挣扎，而且连忙看向人群。

虽然她是从转角处走过来的，虽然学生们已经开始散去，但也说不定会被谁看到啊。暂时是不适合有激烈动作的，以免引人注目。

“你这家伙......”金伯莉咬牙切齿地瞪着孙悟凡：“快点给我放开！”

“不是你说要试一试我的精力的吗？”

“我没那样说过吧！？”金伯莉傻眼了，这人究竟有多能歪曲别人的话啊？

“你怀疑我的精力不够，不就是想要见识一下的吗？”

“我......我错了还不成！？快放开我，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你也有可能会被开除的！”

“是吗？我不在乎。”

“你给我在乎一下啊！！？”

金伯莉忍不住大声了起来，接着就发现自己的失态，又看了一下外边。

人群已经散去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金伯莉也终于回过神来，奋力推开了孙悟凡。整理一下衣服之后，恢复高冷模样：“孙悟凡，我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会这么大！你知道惹恼了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退学？”孙悟凡并不所谓地反问道。

果然这样吓不住你吗？

金伯莉嘴角裂开，露出一个堪称狰狞（自认为）的笑容：“我可不止是学院的教授而已，我可以让你在社会中无法立足哦！”

“因为你是魔法师协会的人？”

果然知道！

金伯莉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花柳斋硝子就知道她的身份。之前面对孙悟凡的时候虽然也有暴露身份的顾虑，因为那是不想自己有主动暴露的嫌疑——要是传回去，可就有麻烦了。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竟然已经失去孙悟凡的身影。

到哪里去......了呀！？

后背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原来是孙悟凡在轻抚她的后背。

而且，金伯莉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

“你......”

“说起来，魔法师协会是宗教性质的吧？”

毕竟总部就在梵蒂冈嘛。

“你......是无神论者吗？”

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时期，随着工业的发展，教会威信降低。但在梵蒂冈的威信能影响的范围内，对王侯将相也有很大的权威。

这种环境之下涌出的无神论者，自然和教会互相看不顺眼了。甚至说是敌对也不为过，因为还在不久前，敢公开发表类似言论的都被烧死了。

“因为小时候，一个亲戚因为宗教原因自焚了，所以我对所有的宗教都没有好感。”

“所有？虽然我也不算有多虔诚，但你这样对所有人的信仰......”

“不不不，你搞错了。”

？？

“我并不是要否认信仰，是你自己搞错了，信仰和宗教是两码事。”

“......怎么说？”

“所谓信仰，你一个人在家里就可以，完全不需要到外边去干扰别人。但是宗教就不一样了，相同信仰的人聚集起来，不管初衷有多么高尚，不管是信仰问题还是利益问题，最终都会对他人形成干涉。”

“这很正常的吧？就算不是宗教，只要是由人形成的组织都会对他人有所干涉！”

“哦？虽然你说自己没有多虔诚，似乎不是这样的呢？”

“......少废话！”

“至少，如果是别的组织，他们至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样的性质。但是宗教呢，就算做错事也会坚持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他们是完全可以笑着杀人的那一类——而且还不止是一两个人这么简单。不管他们信奉的神有多好，管理宗教的人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凡人得到权利始终会堕落的。”

“......”

“更何况，你所在的宗教，犯下的过错你还不清楚吗？”

“......算你说得有理好了，那你又想怎么样？虽然梵蒂冈现在已经没落了，但信徒可是还有很多的！”

“信徒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