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内行的数学家们已经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心说此人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真是不知悔改啊，而且也太过不合时宜了。

秦天之前虽然已经挥笔连书，在57块题板上面都留下了满满当当的数学公式和推理演算，但是依着这些数学家们的判断，这些东西虽然不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如果用一句现在流行的网络语来说，那就是——然并卵。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没有用。

“谁说你解不开‘庞加莱猜想’？”

朴积客冷笑连连，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就好像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阴测测的道：“年轻人，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点吧？今天在场的诸位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国际知名的数学大师，如果你想在这里公然作假，故弄玄虚，以此在国际数学界博取一些名声和关注度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此路不通！”

话里话外将秦天压至道德的最低点，暗指其动机不纯，拉近众人对秦天人品的怀疑。

果然，他的话语刚落，在场众人看向秦天的目光变得更加狐疑起来，显然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朴积客的言下之意。

“哦？”

秦天看了一眼朴积客，对于这个故意针对自己的家伙，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在故弄玄虚？你可以为你的话负责吗？”

朴积客微微一怔，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然是在故弄玄虚，怎么，你不承认吗？”

他指了指那些写满秦天字迹的题板，“鼠有鼠道，蛇有蛇道，很多数学猜想的论证，都是从弱化论证开始的，先把猜想弱化，然后再一步一步接近真正的猜想结论，这是一个科学的论证过程，也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式，一般而言，几乎所有数学猜想的论证，都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可是……你再看看你写的那些东西，不但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弱化论证，反而你列出的各个公式、定理、以及推理、演算之间，根本就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可言，如果这样你都能解开‘庞加莱猜想’，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闻言，皆都沉默起来。

外行不懂其中的门道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内行们却是心中明白，朴积客这番话大致是没有说错的，因为依照以往的经验，历代数学大师对数学猜想的证明，确实是从弱化论证开始的，这是一个思路，一般是不会变的。

秦天看到了在场众人的反应，不过却没有去在意。

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雪初夏和吴雯雯，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之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哼！凭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和演算，也想妄图论证‘庞加莱猜想’？回去闭门钻研一百年再出来说话吧！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今天你能解开‘庞加莱猜想’，我立刻将这几十块题板吃了。”

说话的依然是来自棒子国的朴积客，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不自禁地连连摇头，显然他认为秦天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庞加莱猜想”，所以他现在才敢开口说这个话的。

否则，生吞题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的话虽然说的比较满，但是在场的那些数学家们，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到时候他有可能会下不来台。

因为，他们依然认为——

秦天是解算不出“庞加莱猜想”的。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秦天却忽然笑了。

笑得很是风轻云淡。

看见他的笑，吴雯雯嘴角一弯，忽然也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油然在其胸臆之间弥散开来。

雪初夏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秦天脸上纯净的仿佛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心中依然还是不由得为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