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让我说？”林杰更希望崔岳芳将实情说出来，尽管他猜测应该基本符合事实。

“当然，我想知道我的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云不归认真点了点头。

“他恐怕也不知道，你问他，没用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而我永远不会说。”崔岳芳并不认为林杰清楚。

停顿了数秒，林杰才开口说道：“因为你身上的病症是由她下毒引起的，我猜测他用你身体创造新式毒药。”

实际上在确定云不归的身体并非是由体质原因引发，他就已经怀疑是下毒引起，只是当时他不能确定，就没有告知云不归。

“用活体创造毒药？这……”毒尊脸色瞬变，快步走到云不归身边，用命令的口吻道，“手给我！我看看什么情况。”

崔岳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杰，她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被猜中。原本这件事情，只要她不说，是没人知道的。

“果然是一种罕见的毒药，成分一时半会，我也无法确定。在人的身体当中，需要潜伏十数年之久。最终人死了之后，毒药才能问世。这毒药必定前所未见！”毒尊号脉之后，看着崔岳芳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还是毒尊有见识，此毒问世之后，我必定超越你而存在。只可惜，我等不了那一天了……”崔岳芳无奈摇了摇头，语气当中充满不甘。

“以你在毒药上的造诣，不可能无名无姓。你究竟是何人？”毒尊紧皱眉头问道。

“重要吗？如今我已经是阶下囚。我是谁，已经无所谓了。”崔岳芳脸上多了自嘲般的笑容。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试验品而已，对吗？”云不归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残酷的真相，直接戳得他遍体鳞伤。

印象中最爱的母亲，竟然只是拿他当成是培养毒药的工具而已，曾经那些温馨场面，不过一场戏而已。

在这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他自认为和善的母亲，竟然对他如此凶残。

他这些年跑遍所有地方，为的就是替母亲医治，到头来却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是！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我只能装作跟你一样的病症，早知道你那么愚蠢，我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现在相信了，我不是你的母亲！我只是为了研制毒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那么你可以杀了我，替你母亲报仇了吗？”崔岳芳眼神中流露出鄙夷之色，似乎极其看不起云不归。

只不过她的双手一直在剧烈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为什么我对生母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不可能从我一出生，就在我身边吧？”云不归咬着牙继续问道。

“当然不是，大概是你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才替换掉你的母亲。大概是因为毒药的作用，让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没有儿子，就算有，也不会跟你这样愚蠢，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发现。”崔岳芳摇了摇头说道。

“怪不得我对小时候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那么我的父亲也是你杀的？”云不归看着崔岳芳，发现早已经不是他印象当中那个人。

“尽管并非我做的，但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杀的。反正多一条命也无所谓。”崔岳芳一脸无所谓。

云不归觉得双腿发软，就要站立不住，这一切事实对于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毒魔钟无艳！”毒尊忽然间开口，他终于想到这个遗失很久的名字。

“没错，我就是钟无艳。当年我欲拜你为师，却被你拒绝。于是我发誓，定然要超过你。我翻阅了很多古籍，才找到这种用人体培养毒药的方法，而且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崔岳芳没有否认，她心里是很怨恨毒尊的。

为了能够赢毒尊，他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我当年没有时间。若是现在，说不准我会答应。用活体做实验，违背人性，你已经走上恶途……”毒尊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呵呵，谬论！毒药一途，本就为恶，何谈恶途？如果心存良善，何必用毒？只要能研制出毒药，一切的途径都是可行的，包括活体实验！“钟无艳冷笑一声。

“毒药本来并无善恶，而要看用毒者本心，毒药用在坏人身上，同样也是为善。研究毒药，也并非为了杀尽天下所有人，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起到作用。你可以用自己来做实验，但用别人，就是丧心病狂！”毒尊开口驳斥道。

“毒药还能为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无所谓了，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临死之前，还能见到您，也算是了结我最后一桩心愿。”钟无艳笑着说道，忽然间脸色一变，冲云不归大声说道，“云不归，你还不想杀我吗？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人，还在等什么？”

“你对于别人或许是假的，但对于他的感情是真的。尽管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拿他当亲生儿子，这一点我相信，他能感受到！”林杰也是做儿子，不认为钟无艳对云不归的感情是假的。

“你确实很聪明，简直当世无双。但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更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