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晚上，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

初夏跪在地上，刷着可以照见人影的马桶，她在心里已经把霍熙嵘骂了上千遍，刷马桶都要遵守规则，要刷上百遍，这个马桶可以那里盛米饭了。

“少奶奶……不是，初夏，你已经刷了两个小时，你，你不休息一下？”杨婶差点忘记霍熙嵘交代以后只能呼唤初夏的本名。

“你没有听到你们的好少爷让我按照规则刷一百六十九次吗？要是少一次，他又会找我的茬。”初夏咬牙，束成马尾的秀发从眼前垂落。

“但是，你的手机已经响很久了，你不听听吗？”杨婶把她手机递到她面前。

“哎呀！”初夏知道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杨婶手一抖，手机掉进马桶。

初夏无奈地捞起手机，还可以看到屏幕。

是范轩言，超过二十通未接来电，一定是催自己的，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想办法出去才行，怎么才可以出去？初夏低着头对着马桶清亮的水冥思苦想半分钟。

“杨婶，初夏呢？”霍熙嵘四处张望片刻，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初夏？她刚刚出去了。”杨婶很自然地提着霍熙嵘的手提包。

“出去？”霍熙嵘加重了最后最后两个字的读音，他的手指停在领带的结上。

“她说厕所的清洁液用光了。”杨婶说道。

霍熙嵘俊眉一挑，大步走到厕所，眼神犀利一扫，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满满的清洁液，杨婶吓到说不出话。

初夏一路走，一路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用手指简单地梳梳整齐，已经迟到一个小时，衣服来不及换了，牛仔裤加简单t恤就是自己最好的衣服了。

范轩言来不及说更多，他在电梯口等着初夏，见到初夏，就带着初夏直奔办公室。

“要面试你的人是我妈妈，我们家的公司都是我妈妈在打理，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范轩言趁着电梯往上行，把情况告诉范轩言。

“我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你妈妈会不会很不满了？”初夏叹一口气，想起自己百米冲刺，花了一百多块的车费，要是面试不成功，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会，我在你的身边，一定可以！”范轩言给了初夏一个温暖干净的笑，他的笑，总是让人想起阳光，霍熙嵘就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笑，他只会看自己出丑。

怎么又想到霍熙嵘？初夏摇摇头，命令自己把霍熙嵘从自己眼前赶走。

电梯门打开，直接就是办公室。

超过一百平米的办公室，给初夏第一个印象就是干净，很干净，所有的用品都是光可鉴影，一个女人正坐在一张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看着自己和范轩言。

“那是我的妈妈，就是她要见你。”范轩言在初夏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就是赵小姐？”一个穿戴华丽，手指戴着三个名贵戒指的女人挑着手指，小指优雅地翘起，她在咖啡杯缓缓抿了一口，抬眼望着初夏。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同样化妆浓艳的女人。

“我是赵初夏，我是来应聘你们的法律顾问的位置。”初夏说道。

“赵小姐，你是不是以为你是我儿子带回来的人，就可以无视我们的约定？我们约好是九点，现在是十点了，要是我们遇上官司，你认为法官会等你一个小时？还是你觉得我们的客户会等你一个小时？”范夫人梅子林涂满高级化妆品的脸，微笑着望着初夏，在她笑着的嘴角，含着一丝威严和责难，她传达一个信息给初夏，自己不会因为她是自己儿子带来的就姑息她所犯的错。

“我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迟到，要是范夫人对我不满，我可以立刻离开。”初夏没有丝毫的埋怨，的确是自己的错，她按住范轩言的手，她看到范轩言准备为自己说好话了。

“好，你既然愿意负责，我也不是难说话的人，我不想我儿子面子不好过，这样，等会会有一个合伙人来和谈合同，合同还没有写好，很小的事情，只要你可以站在我们范氏集团的角度立刻拟好合同，又让对方无话可说，完全接受，我就让你担任范氏集团法律顾问。”

梅子林再抿了一口咖啡，眼神落在面前的一份文件上。

初夏抄起那份文件，上面清楚列明要求，初夏很快就从范氏集团的最佳利益要求拟好了文件，她实习过不少次。

“很好，赵小姐，只要等会合伙人到来，他愿意接受这份合约，你的法律顾问聘任就即时生效。”梅子林就着初夏的手草草看了一眼，再抿了一口咖啡。

初夏用眼神询问范轩言，范轩言摇摇头，他对集团的事情没有兴趣，他也不知道母亲所说的合伙人是谁。

“抱歉，我早到了，因为中午还有另外的约会，所以提早到来，不知道范夫人是否介意？”低沉，充满磁性诱惑，初夏脚一软，倒退一步。

“当然不会，霍总裁，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签字，只要你签字，合约就会即时生效。这份合约7;150838099433546是我新应聘而来的法律顾问所拟，正好请是不是适合我们之间的合作了。霍总裁也恰好可以帮我做做考官。”梅子林故意拖长声调，睨了一眼初夏，她就是要让霍熙嵘知道，是他的妻子拟定这份合同。

霍熙嵘看都不看初夏，随手抄起那份合约，他一眼扫过，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初夏的法律知识，果然是滴水不漏，利益完全是归附范氏集团，表面看来是平等交易，实际范氏集团占据了一大半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