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吸了口香烟，把烟头掐灭，丢在孙胖子的身上，然后对堂嫂说了句：“你现在跟我出去。”

说完，我甩了下裤腿，转身从孙胖子的办公室离开。

堂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头低着跟在我后面，我没在办公楼跟她说话，而是一路走到厂区篮球场后面，那边人很少。

到了地方我停下脚步，堂嫂也停了。

我们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就一个人站着抽烟，堂嫂就一直盯着我看，眼眶还是红的。

终于，她开口说话了，走到我跟前，扯了下我胳膊，说：“小龙，堂嫂错了，堂嫂以后再也不出去做这事情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我冷笑了声，说：“错了有用吗？以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再去做厂妹，是你答应我的，现在又去做这行，而且还跟孙胖子那种猥琐的男人做，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堂嫂抹着眼泪，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被逼的，你知不知道你大娘每次给打电话，都问我怎么没寄钱回家，又用林大彪来压我，说天天在家里闹．事。”

我骂了句：“难道因为这样，你就能出卖自己的底线，在厂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堂嫂越哭越凶，说：“可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这么多的债务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上个月我没做，就两千多的工资，我这日子怎么过？怎么跟你大娘交代？”

听她跟我说这么多，心里特不是滋味，那一刻我突然恨我大娘，更恨我堂哥！因为堂嫂走到这一步，那也是被他们给逼得！

我沉默了，想到这些，心中隐隐作痛！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再去跟堂嫂说话，这件事情对我思想上打击实在是太大，特别是在窗户外看见她坐在孙胖子大腿上的那一幕，我越觉得很恶心。

我站在原地，继续抽烟，希望靠着尼古丁麻醉下自己，而堂嫂看着我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一直拉着我的手，跟我道歉，跟我认错，让我不要把事情闹大，别再去找孙胖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让她受多少罪和苦都可以。

我用很长时间想让自己冷静，但奈何总安抚不下来，当我看到堂嫂那张面孔，我就忍不住去想那种画面，以前至少我知道她做过厂妹，但我从来都没见过，所以有时候想想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是被我亲眼看见那种场面，而且还有她们的聊天，我真的忍受不了。

“行了，你别在我面前哭，我现在已经看不得你的眼泪，我只想跟你说一句，不要再作贱自己，不然真的让人看不起！”

我把烟头掐灭，踩了一脚。

走之前，我从口袋里将原本打算还给陈冰的两千块钱拿出来，塞到她的口袋里，“这钱你拿着，这是还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生活费，还有以后我发工资每个月都会给你一点，要是你再继续做这种事情，就当我没你这个堂嫂。”

堂嫂看我塞的钱，拿出来不想要，说这是我第一个月工资，现在跟秦玉莲谈恋爱也要花钱，重新塞给我。

我已经没心情再聊下去，说：“这钱我死都不会要，你自己拿着，算我还你的，还有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其他我不想多说。”

这话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走的时候，堂嫂看着我的背影，眼泪流的速度更快了，最后蹲在地上，一顿咆嚎大哭，听着她哭泣的声音，我心更痛了。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对她这么狠，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了宿舍，我一句话都没吭声，刘一波几个人刚领着工资就开始在宿舍炸金花，问我可玩？我也没理，脱了鞋子，就倒在床上抽烟。

整个下午我都没说一句话，一包香烟抽的没剩两根，手机也不想玩，就这样对着床板发呆。

傍晚，刘一波他们炸金花结束，刘一波貌似赢钱了，拉着我起来，说要请吃饭，我说不饿，让他们去吃。刘一波估计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走过来，问我龙哥怎么搞得？心情不好？

我说没事，自己睡会儿就好，你们去吃吧。

他叹了口气，说行，要是不想出去我待会儿给你带点回来吃。

刘一波等人走后，我躺在床上，脑子特乱，脑子里总会不自觉的跳跃到堂嫂这件事情。手机振动我也不想去理会，就这样呆呆的躺着。

一直到六点半，突然楼下传来秦玉莲的声音，她站在男生宿舍下面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把我吓得一跳。

我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她看我出来了，就朝着我招手，那天她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是那天我陪她逛街买的，胸口是Ｖ形的，我站在阳台上，从上而下，瞅着她里面红色文胸包裹着的两团，非常吸引人眼球，我顿了顿，问她咋了？啥事啊？

她操着很重的嗓门，说：“打电话也不接，你在宿舍干嘛呢？快点下来，刚才我堂哥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特意交代让我把你喊着。”

我噢了一声，秦猛是帮派大哥，我心情尽管不好，但还是得去，只不过秦猛特意交代让我去，我忽然想着刘军之前跟我谈过的那番话，心里寻思着该不会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