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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原来当年宁氏嫁给先头的那位公子,后来公子病逝,宁氏曾一度境况凄凉,彼时确实曾经怀下身孕,怎奈当时身子单薄,那腹中胎儿根本没能保住,就此流掉了。

  宁氏生下的第一个孩儿,乃是阿萝的哥哥叶青川,这是再没疑问的。

  “竟然是流掉了?”阿萝不曾想,母亲还有这等遭遇。

  她一边这么喃喃着,一边挪动了下身子。

  而她的挪动越发让萧敬远难以忍耐,当下只好再呷了一口茶来镇定心神。

  “至于说到冯启月,为何有哪般误会,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你姨夫冯大人早年一直官运不佳,又是冯家旁支偏系,冯启月在冯家颇受排挤。而后来她跟随父母前去偏远之处上任,其间也受过一些苦楚,以至于她渐渐生出心思来,认为自己若不是父母女儿,那命运便可不同。偏生你母亲对她极好,以至于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或者,还有其他一些事,让她起了误会。”

  其实于萧敬远来说,这个冯启月心思倒是不难揣摩。

  人但凡希望一件事如何,那么她便会偏于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如此一来,宁氏对冯启月好半分,在她看来就是十分,她便可能倾向于相信,宁氏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阿萝听着萧敬远娓娓道来,抽丝剥茧分析冯启月心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一时想起上辈子许多事来,更加觉得可信。

  或许她上辈子也存了这种误会,后来因缘巧合,她来到燕京城了,碰到了个机会,伪装了自己,代替了自己的人生?

  那是谁帮了她呢?是那绑架了萧敬远的人吗?

  阿萝这么一想,觉得倒是颇有道理,如此一来,一切就说通了。

  如今萧敬远要说的,便是找出背后绑架萧敬远之人,就此斩除祸根。

  “七叔,还有一件事,我可得提醒你。”阿萝歪着脑袋,认真地道。

  萧敬远看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几乎失笑,不过他还是努力收敛了笑,问道:“什么事,阿萝快告诉我。”

  “我在那梦里,是被囚禁在萧家水牢的,这个水牢,必须想办法找出来。”

  “这是自然。”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水牢,又把我囚禁在里面呢?那个人怕是和萧家有莫大干系,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水牢的秘密?”

  萧家当年建府,还不知道其中藏了多少隐秘,时过百年,就连萧家人自己怕是也没几个知道这水牢之事,至少萧敬远是不知道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知道的,那个人和萧家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是萧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萧敬远开始的时候,尤自神情自若。

  他其实已经把这件事查得透彻,根本不需要阿萝提醒的,是以他乍听到,并没在意,可是望着阿萝那认真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查清楚了绑架自己的幕后指使人是谁,怕阿萝知道难过,所以隐瞒下,可是他自己,其实也要提防那至亲之人,可能就是背后捅刀人。

  如阿萝所说,萧家地府的秘密,连自己都不知,外姓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阿萝见萧敬远听了自己的话后,一直不曾言语,心里难免想着,他这么坚强的人,想到自己或许为亲人所背叛,心里也是难过的吧?

  仰脸望着他刚硬的容颜,看那冷静镇定的眼眸,想着再坚强的人,其实也有脆弱之处,只不过遮掩得好而已,所以不为人所察觉。

  这么一想,她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了。

  抬起手,她摸了摸他的脸颊,软软地哄道:“或许根本不是萧家人做的,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说完这个,又觉得有点假。

  她刚告诉人家萧家人可疑,转眼又说不是?

  绞尽脑汁一番,她终于重新想出一句安慰的话:“就算是自家人,又如何?他既能干出这等事,便早就不顾骨肉亲情了,你又何必为此难过?”

  萧敬远听到阿萝这安慰之言,不免一怔。

  这句话,他正准备着哪一日真相大白,他说出来安抚她的……

  ☆、第114章

  这几日因萧敬远新婚燕尔的,也不必上朝, 倒是有空余时间在家中多陪阿萝。因夫妻二人想起那双月湖底水牢一事, 便想着抽个时候去探查一番, 找一找那所谓的水牢所在。

  可是阿萝在萧敬远的陪同下,来到这双月湖底时, 只见湖上早已经结了冰, 些许残枝败叶零星浮冻在冰中。这个结冰的湖面和其他他们见过的所有湖面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所谓的湖底水牢,在哪里?

  阿萝拧眉,看了眼身旁的萧敬远,只见他一脸沉思,默然立在身旁,仔细地观察着这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双月湖,仿佛试图找出破绽。

  可是再怎么看,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湖啊!

  阿萝心中暗暗叹息, 闭上眼睛,运用自己特别的耳力,试图去听这湖底的声音。

  只可惜, 湖底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异常。

  萧敬远显然也觉得疑惑, 带着她, 绕着这双月湖又走了一圈, 最后阿萝颓然地叹气。

  “如果不是那种记忆太深刻,我差点以为,一切真是一场梦!”

  萧敬远转首, 望向她。

  她此时一脸的沮丧。

  不过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她说得是,差点以为那真得是一场梦。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认为,那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所谓的梦,只是一种说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