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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她不知道这时候是该感慨沈棠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还是对她迟钝的脑回路恨铁不成钢。

  谢曜灵没回答,沈棠自然也知道调戏过头了容易引起对方恼羞成怒的事实,只笑了一下才转身走回浴室那边去洗漱。

  不过在对着镜子,拿起那支牙膏,拧开盖往电动牙刷上挤的时候,沈棠的手抖了半天。

  心想,还好没在谢曜灵跟前继续丢人。

  以及

  谢曜灵又救了她一次。

  昨晚的梦境清清楚楚地在她脑海里回放,走马灯一样地上映,不论是那古怪的村落和棺材,还是后来进入的那家国外医院,不仅是画面,就连梦境里的感知都历历在目。

  若是她真的没想起来,谢曜灵今天应下时那副玩笑般的口吻,会让沈棠彻底忘记这份情义,在无知无觉中,享受对方对自己的付出。

  当初给她眼睛的时候,谢曜灵是不是也像这次一样,明明给予了恩情,却提都不打算提?

  沈棠把牙刷叼进嘴里,摁下开启的按钮,在嗡嗡嗡的工作声里,含着牙膏泡泡嘀咕了一句:这是哪个红领巾课堂培养出来的啊

  同一时间,卧室内。

  谢曜灵看她彻底离开,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边稍稍偏了偏头,她示意小纸人将床底下的那个项链拽出来。

  也许是因为昨晚本体进入了沈棠的梦境里去捣乱地缘故,被它寄存的那个灵体一样的项链即刻就从床底下消失了,直到沈棠从梦里醒来,它才再次被赶回了现实的世界里。

  这才让小纸人找着机会抓住它。

  这项链算是那小娃娃的藏身之地,就像是蜗牛走到哪儿都要背着那层壳一样,昨夜将沈棠拉进梦里的那个小娃娃,同样是去到哪儿就要带上这条项链。

  谢曜灵用手杖轻轻磕了下半开的卧室门,那门就无风自动地慢慢合上了,室内的对话被暂时遮挡在了门后。

  出来。谢曜灵捞起那条此刻在她眼中看来有着浓重黑色,一看便知相当不详的项链,语气冷淡地喝道。

  就在那深蓝色石头落进她手的时候,有一个十分浅淡的,小小的一团黑影出现在谢曜灵的身边。

  与她之前看到的,趴伏在云想容魂火上的那一团黑影极其相似。

  鬼便是如此,不论是它的喜爱,还是厌恶,本质上区别不大

  被它看中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小娃娃想要云想容一辈子陪着自己,若是发觉对方有想要离开的心思,就会非常不高兴地出手,想将人也拉到自己的世界中来。

  若是云想容一直对它很好,那么,它也会投桃报李,给云想容她想要的一切,只是生活的久了,那女人沾染地鬼气多了,最终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便是云想容试图利用完它,如今又要摆脱它的缘故。

  谢曜灵看着那团黑影,深蓝色的石头和她拎在手里的银色链子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没等那娃娃开口说话,在它直不隆冬的注视目光里,很淡定地将那项链晃了晃:

  这个,我没收了。

  小鬼:!!!

  似乎印象中从未过有哪个如此大胆的家长敢管它,那团黑影即刻来了脾气,浑身的模样暴涨,在渐渐变大的过程中,黑色还慢慢变成了青紫色,看着又渗人又恐怖。

  寻常人在它变身的时候已经会暗道一声不好,唯有谢曜灵既看不见,又不害怕,另一手兀自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将项链往手帕里一落,而后慢悠悠地一包。

  项链就被拢在了那块手帕里。

  彼时黑影已经膨胀得极大,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对比在床沿边的谢曜灵,它已经大到能顶破这间卧室的地步了。

  谢曜灵不慌不忙地喊了一声:羞羞。

  那小纸人呔地喊了一声,径直朝着那团黑影叮咛咚咙一通揍,没过多久,那小娃娃就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它坐在床沿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不知道是被小纸人揍疼了还是怎么的,下一刻竟然开了嗓子,哇地一声嚎了出来。

  谢曜灵:

  从来没哄过孩子,也从没被这样的小鬼挑衅过的谢曜灵,顿时有些无语。

  她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唇,对那即将用音波把卧室的墙击穿的小娃娃说道:哭什么,我还没嫌弃你的东西脏呢。

  说话的同时,她有些嫌弃地将手里那个手帕包着的项链又拎到小朋友跟前晃了晃。

  自从谢曜灵弄清楚这玩意对那小鬼的重要性,以及为什么他要去到哪都带着这项链的原因之后,谢曜灵觉得自己可以三天吃不下饭。

  那小孩儿听到了谢曜灵的话,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哭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嗷哇

  谢曜灵:

  想了想,她换了一句:反正你妈妈也不要你,哭也没用。

  没一会儿,沈棠和小花在外头偷偷聊天的声音传来:

  棠棠姐,你你你房间里为什么有婴儿的哭声?

  我我也不知道?

  沈棠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谢曜灵还在房间内,联系到昨晚的梦境,沈棠对真相猜了个八分准,在小花打算破门而入一看究竟的时候,她忽然一拍手:

  哎呀!

  小花被身后沈棠那突然的声响惊得浑身一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回头去看沈棠:棠棠姐,怎么了?

  沈棠仿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今天老谢家里有个亲戚来找她,说是有急事,把孩子在她这里放一会儿,但是她不会带,惹得娃娃一直哭,就只能下来问我了。

  给她开门那会儿我都没睡醒,就没想起来这茬,嗨呀,自己吓自己嘛我这不是。

  小花给她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很明白谢曜灵是遇到了哪家的奇葩亲戚

  让一个瞎子帮忙看小孩?

  亲妈?

  沈棠已经给门内的人留了足够的准备空间,在说完之后,上前一步跨过小花,即刻将卧室的房门一推

  谢曜灵正和床上一个刚张完嘴,打算喘气一轮接着哭的小娃娃面对面。

  两人之间隔了老长的楚河汉界,将她不会带娃,时刻想丢掉这烫手山芋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棠自己身为家里最小的那个,也没带过弟弟妹妹练个手,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小花。

  小花倒是经常在回家之后给哥嫂带娃,见到那小孩马上要来第二轮魔音穿脑,即刻断定道:他饿了!

  听到这番话,那娃娃嘴张开了,哭音却蓦然一收,滴溜溜的黑色眼珠子转了转,在沈棠和小花之间走了好几遭,好像在思考这两个到底谁比较好吃。

  要不,两个都吃了?

  沈棠被他那红烧还是清蒸的眼神看得胳膊上汗毛直往天上冲,觉得和自己食物链上层的玩意儿讨论这话题着实危险。

  正想插科打诨混过去的时候,小花的视线却在谢曜灵和她之间可疑的来回看了看。

  沈棠:???